但真要是佟佳乌木太过没用,那这枚棋子坏了也便坏了,换一枚新的,长痛不如短痛也好。
“富察总管,佟佳总管……”卯时时分,富察傅恒和佟佳乌木同时走入内务府中,沿路的官吏纷纷对他们行礼。
富察傅恒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对于官吏们的行礼也都微微颔首以还礼。
而佟佳乌木的面色则阴沉如墨,他目视着在他跟前的富察傅恒的背影,本就憔悴的面容显得越发阴翳,不过短短一日,内务府的风向就变了。
往常人人都以他为尊,现如今却是以富察傅恒为尊。
“佟佳大人。”领着佟佳乌木进了书房后,富察傅恒在书桌前站住脚步,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拿起桌上的一本账册,递给了佟佳乌木。
佟佳乌木皱着眉头接过手来,在瞧见账册上的内容时,眼皮肌肉跳了跳,握着公文的手指用力,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得仿佛一夜没睡,“富察总管,您这是什么意思?”
把宋仲做得假账给他,富察傅恒心里头在算计什么。
佟佳乌木飞快地转动脑筋,神经已经紧绷起来,太阳穴隐隐作痛。他现在就仿佛一只被打折了腿的狼,在瞧见那害自己折腿的恶人时,本能地感到警惕和恐惧。
是的,恐惧。
即便富察傅恒的岁数同他的儿子差不多,但佟佳乌木却不敢再小觑这个年轻人,蛰伏了一个月直接痛击了他,让他损失惨重,这样的本事,在当朝中能并列的人屈指可数。
“没什么意思。”富察傅恒笑了下,他的手背在身后,在换去一身侍卫服,穿上一身官服后,这位年轻的权贵子弟乍看上去倒是真有君子如玉的风貌,“本官不过是想让佟佳大人负责采买木料的事,现在咱们内务府的木料很多都不能用,本官觉得这事紧急,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办好这差事的人除了佟佳大人您以外再无旁人。”
佟佳乌木捏紧了手中的账册。
这采买木料的差事是内务府的肥差之一,以往这种差事落在佟佳乌木手上,他会很高兴,甚至还会出去同人喝酒享乐,可现在不同了,这差事刚刚出了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谁接这个差事,都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