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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劳烦您帮忙通传一声。”安厚厚着脸皮对李玉拱拱手,姿态放得很低。
李玉无奈又无语地看着他,“安公公,凡事可一不可二,你还是回去吧。”
昨日就干过一回来长春宫截人的事,今晚上又来,这老调重弹,也不怕老掉牙,娴妃娘娘就算脾气再好,几次三番下来也得恼了。
李玉昨儿个是逼不得已进去通传,今晚要是再进去,他寻思,娴妃娘娘得对他有意见了。
“李公公,这回我们娘娘是真的被吓着了。”安厚也很无奈,要不是他见到纯妃的模样,知道她这回是真的被吓惨了,恐怕也会同李玉一样觉得他们娘娘是故意找茬的。
要不说这话不能随便乱说,昨晚上胡诌了个借口来请万岁爷过去,今夜,这借口就灵验了,这可不倒霉催的。
李玉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看着安厚,就是不松口要进去通传。
然而,他们两个的声音放的再低,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是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嘎吱——”一声。
乾隆打开了门,他披着外袍,对着正要行礼的安厚说道:“你们娘娘既然被吓着,寻朕做什么?莫非朕是太医不成?有什么不舒服的,去请太医便是了。今后这样的事要是再发生第三次,朕决不轻饶。”
说完这话,他将门关上。
安厚脸上神色僵住,一阵青一阵白,模样很是尴尬。
李玉冲他拱拱手,“安公公,您自己也听见了,去吧,别叫咱家难做。”
安厚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给李玉行了半礼,狼狈地离开。
景仁宫中,纯妃等着乾隆的安慰,可等来的却是安厚自己一人,她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万岁爷呢!”
安厚低着头,将乾隆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头都不敢抬。
“定然是娴妃挑拨的!”纯妃气得抄起枕头摔在地上,胸膛直起伏,“万岁爷绝不会对本宫这么无情。”
安厚眼观鼻鼻观心,心道,适才他可没听见娴妃娘娘的声音,想来是陛下自己不耐烦了。毕竟这情况看上去的确像是他们娘娘故技重施,陛下哪里会相信他们娘娘是真的受了惊。
“娘娘,那咱们……”安厚小声地试探着问道。
“没听见万岁爷说请太医吗?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把太医请来。”纯妃怒道。
既然万岁爷都请不来,那难不成还不请太医了?
纯妃虽然恼怒,但却惜命得很。
她心中暗暗想着,自己该不会真的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想起那会子自己在心中咒骂舒贵人,纯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