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上楼，关上门，挑了挑眉。
“闻人香要死了。”
【啊？她不是状态还行吗？】
“不，是她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为什么？】
“每个人的底线都不一样。”
小可爱似懂非懂。
苏酥估摸着时间下楼，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她。
但看起来，她还是下来的有点晚。他们谈话的过程应该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得多。
“我应该说点什么？节哀？”
“不是什么叫人意外的事情。”傅嘉和笑着说道，“是她自己选择的，又有什么好节哀的。”
苏酥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时远飞快看了一眼傅嘉和，话是说给苏酥听的，但人已经走了，“空间裂缝，我很快回来。”
“不用担心，他能处理好。”傅嘉和走向苏酥，“有件事要你帮忙。”
“我？”
“嗯，先休眠系统吧。”
苏酥瞧着他已经布下禁制，有点莫名其妙，“行了，什么事儿？”
“对了，不管你还能不能联系到她，如果还能见到，帮我把这个交给程明月吧。”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实话。”
傅嘉和保持递东西的姿势没改变，“我知道。”
苏酥挑了挑眉，“还知道对不起人家呢？行吧，你要说什么？”
既然傅嘉和自己也不指望，苏酥也就接了过来。
……
时远在修补空间裂缝，这个世界对于苏酥的意义不一样，当然要保护好。
【检测到外力痕迹】
“我就知道是他……”时远忽然咒骂了一句，“这个疯子！”
他尽快完成修复，再回去时，果然只看到苍澜的身体倒在地上。但毕竟是被外力带走，而不是正常脱离，现在那个身体也快消失掉了。
……
那是个有些狭小的房间，微微倾斜，一切都被暂停。房间里放着几个超大的玻璃缸，但都空着。
唯有傅嘉和前身的玻璃钢里，有着一个长着鱼尾的女孩。
他刚刚站直身子，时远便到了。
“你倒是信任我。”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时远信任的不是傅嘉和，而是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傅嘉和便转过身，看向他。
“你故意制造空间裂缝，只是为了引我离开，给你留下时间。所以裂缝很小，也不想真的让世界崩坏。为了她，我只能先修复。”
“她的记忆被我暂时封住了。”
时远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算封住又怎样？你要寻死，我不挡着你。就一定要这样做？”
他可以轻易唤醒苏酥的意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用不了太久，苏酥自己也会想起来。
这跟那时候傅嘉和封印他的记忆不同。
“在这陪着她吧。”
“又来这一套！”时远知道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谁，只是为了把苏酥留在这里。
别的世界也就罢了，现在苏酥成为了一条人鱼，时远怎么也不会离开她。
可在时远看来，这根本没必要！
“如果我还有机会，会去那里找找天韵的。”
“下定决心复活师姐，你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你现在在干什么？傅嘉和，可别他妈跟我说，因为师姐的死，你现在生无可恋了。为了别人寻死腻活，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该是你。”
闻人香的魂魄彻底溃散，就算还能保留下来，之前的办法也无法让她再次复活。
他们这些年，也没找到其他的方法，事情已成定局。
“决定权不是在你手上么。”傅嘉和没再笑，“我累了师弟。”
“你他妈……”时远也忽然说不下去了。
“说不定我这次会找到什么线索呢。”他动身往外走，路过时远时拍了拍他的肩，“你可以等我的好消息。”
时远追着走出房间时，傅嘉和已经离开了。
那是一条走廊，暂停时间之前，应该就没有人在。
“什么就累了！这才哪到哪，心态就崩了。”时远抿了抿唇，“叫人失望！”
他猛地回过头，走廊依旧空空如也。
皱了皱眉，时远回头看了一下房间内的苏酥，“选个身份吧。”
他是要留下来陪着她……以苏酥目前对水的恐惧程度，这次没有记忆成为一条人鱼，或许对她是好事……不过还得再看看。
至于傅嘉和……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