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又斥责了王小鱼几句,这才转头对慕容丹砚说道:“这个丫头被我娇纵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行事乖张,平日里惹出不少祸事,倒让慕容姑娘见笑了。若是姑娘能教她些防身的本领,倒是一件好事。至于修金多少,慕容姑娘尽管说便是。”
慕容丹砚急忙摇头说道:“员外言重了。小女只是和小鱼妹妹切磋武艺,又不是教她功课,哪里需要什么修金?”
王员外叹了一口气,有些意兴萧索地说道:“她母亲要是多活几年,对这个丫头加以管教,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了。唉。”
王小鱼见王员外不会责罚自己,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听到他提起自己过世的母亲,心下却也有些难过。她看了王员外一眼,柔声说道:“爹爹尽管放心,我不再闯祸便是。”
王员外点了点头,对慕容丹砚和厉秋风说道:“在这里耽搁了大半天工夫,两位还是随我回转敝宅再说罢。”
众人沿着大路向王家走去。王员外和王小鱼走在前面,几名庄丁恭恭敬敬地跟在两人身后。慕容丹砚和厉秋风走在后面,眼看着王家父女距离两人已有十余步,估摸听不到两人说话,这才小声对厉秋风道:“厉大哥,小鱼妹妹砍落那人的胳膊,事发突然,已然来不及出手相救。可是她要杀那个少年,你也一直作壁上观,倒有些奇怪。”
厉秋风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慕容丹砚说道:“那个少年不是寻常人物。他的武功很高,王姑娘想要伤他,势比登天还难。”
慕容丹砚心下一凛,仔细回想那个少年的模样,虽然这少年胆子极大,可是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明明是一个乡下少年,绝对不像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厉秋风偏偏对他如此推崇,慕容丹砚心下不由疑云大起。
厉秋风见慕容丹砚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低声说道:“王姑娘挥剑砍下之时,少年的左肩微微动了一下。王姑娘不懂武艺,出剑之时全无法度,要躲避或是反击,都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这少年竟然看出了王姑娘要攻击他的左颈,他的左肩这才会微微一动,那是武林高手面对敌人来袭时的自然反应,外人决计难以看出来。而且这少年不只胆大,更是心细如发,千钧一发之际,已然算定王姑娘不会伤他,这才凝立不动。这份胆气和智谋,比他的武功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