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或者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竟上了你的当,信了你的邪,没想到堂堂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我有朝一日不单穿上了这身奇葩衣服,最后竟还继承了你的衣钵!
就算我英俊潇洒,就算我骨骼惊奇非同常人,就算我乃千年难得的一遇的旷世奇才,可你也不能趁我失忆继而拐带于我啊,得,这下好了,不单上了你的贼船,如今更是成了你的嫡传弟子,这下神棍的身份是彻底甩不掉了。
不过……
饶是成了神棍,饶是有些不爽,但,偶尔闲暇之余,我,还是好想您老人家啊。
………
轰隆,轰隆隆。
呲,呲呲呲!
随着轰鸣靠近,随着车轮与铁轨的阵阵摩擦,列车逐渐减速,最终,地狱列车完全停止,在一处未知站台前径直靠站。
呲啦。
接着,车门打开,彭虎大摇大摆走向门口。
走出车门,就见站台环境昏暗,环境依旧同往常一样被黑色包裹,要不是车体灯光能大体照亮周遭区域,那站台可就彻底被黑色包裹了,而此刻他所看的方向则是正前方那颇为宽阔的候车站台。
借助车灯,定睛看去,前方约百米开外站着4个人,三男一女,且衣着各异,那唯一一名女性从样貌来看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穿着件蓝色工作服,身侧另一名男子和年轻女性为服装相近,很明显,单从二人着装便轻易看出这对男女应该在同一家工厂上班,属于工友。
剩下的两名男子里其中那名男子身穿白色大褂的看年纪似乎不小,大约五十余岁,至于最后一名男子倒是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然而……
随着视野继续凝视,随着目光继续打量,当看清那年轻人的衣着装扮后,向来处变不惊的彭虎却刹那间愣住了。
这一刻,光头男两眼大睁,一时间竟没了反应,甚至连以往最为常见狞笑招呼都忘了打。.
(嗯?)
如上所言,彭虎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人了,况且他干接待新人这活亦不是第一次了,许久以来什么样的新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货色没揍过?既是如此,那又为何当看清那名青年时光头男会一时愣住?
理由很好解释,彭虎之所以会楞住并非青年有何过人之处亦并非碰到熟人,而是……
而是这人的装扮实在是太过异于常人。
那家伙居然穿着一身道袍!?
正儿八经的道门装束,对方除头发没有系发簪插筷子外整个人俨然一副方士模样。
暂且不谈彭虎如何被青年奇装异服所惊愕也暂时不说光头男心中所想,同一时间,打从列车停靠连同彭虎出来起,四人就一直紧盯列车,紧盯彭虎,加之环境太过阴森,那两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女目前可谓是双双面露惶恐,反应倒是和以往新人大庭相径,然,凡事无绝对,这次彭虎着实算开眼了,虽不可否认一开始新人统统观察列车,可才仅看一眼,那名白大褂老者和道袍青年就以面对面争论起来,就好像二人目前所争论的话题远比莫名其妙行驶而来的列车更为重要那般。
竖耳倾听,便会听到如下一番对话:
“好你个老家伙!我都说有螝了,没想到你还是不信?你个老顽固!”.
“哼,小子,年纪轻轻的做点啥不好?为何非要干这种装神弄螝的行当?你知不知道坑蒙拐骗不单犯法还让人不耻!”
“我了个擦,老家伙你这说是啥屁话?犯法?不可能!我师父可说过,但凡干我们这行的不仅受万人敬仰而且还能赚大钱,最重要的是做这行还会有妹子喜欢,哦,对了,你说你不信有螝,好,那我问你,刚刚那阵诡异飓风你怎么解释?跑了半天全无出口你又该作何回答?”
“哼哼!装的倒是挺像,别以为我不知道,飓风十有bā • jiǔ是某种高科技机器搞出来的,无法离开更是提前设置好的暗门机关,就凭这点小把戏岂能骗得了我?我好歹也是名大学教授,在我面前装神弄螝?实话告诉你,你的这些迷信思想我压根就不信!”
“啧啧,啧啧啧,老头你就嘴硬吧你,既然你话说的那么硬气,那当初找不到出口时你咋比身后这位姐姐还要害怕?”
“我,我那是碰到突发状况时的人类本能反应!但凡正常人都会害怕!”
“狡辩,接着狡辩,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花来!”
………
此刻,注视着二人手舞足蹈又聆听青年与老者激烈辩论,彭虎表情有些懵比,是的,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干接待新人这活可不是第一次两次了,期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发疯的、有质疑的、有哭爹喊娘的、有不屑一顾的,但大多数新人在这种诡异场景下往往还是惶恐不安居多,可,没想到这次站台的上的俩人……不单没有表露出害怕情绪反而直接无视了列车和自己,似乎二人都极为重视这场辩论又似乎谁都想把对方辩论的哑口无言才好。
当然了,时间有限,他知道列车只会在站台等待新人15分钟,而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围观更不能任凭二人继续辩论下去,毕竟天知道俩人能辩论到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快速回神,彭虎先是深吸一口气,旋即猛然朝前方站台几人大吼道:“喂!你们几个给我听好了!不想死的就不要原地墨迹了,抓紧时间上车!”.
彭虎这声大喝不可谓不响,果然,吼声方出,那对工作服男女就当场被吓的身体狂抖面色大变,哆嗦之余本就畏惧目光进一步胆怯起来,由于被吓得够呛,盯着车前彭虎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同样的,由于声音太大,早前激烈争论的道袍青年与白褂老者衣是在彭虎这声大喝下本能停止争吵,二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彭虎,继而细细打量起来,放眼望去,就见那光头男子身高约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魁梧不说那被黑色背心包裹的躯体更加肌肉扎实,且此人满脸胡渣样貌极为凶狠,第一眼看去竟给人一种穷凶极恶之感!
这货不是好人!绝对不是好人!
说不定是从哪座监狱逃出来的通缉犯!.
见对方清一色被吼声镇住,又见新人纷纷看向自己,彭虎不免有些暗自得意,抬手摸了摸下巴胡渣,许是为了配合现场恐怖气氛又或是为了给新人多增加几层心理压力,双方对视间,光头嘴角一扬,径直朝四人露出狞笑。
果不其然,见那本就面向凶狠的光头露出狞笑,又见对方目光不善,工作服男子忍不住后退一步,工作服女性亦本能打起哆嗦,二人果然对彭虎畏惧颇深,只是……
“喂,老头,那满脸胡渣的家伙你认识?”
“说什么呢!身为堂堂教授的我会认识这种人?”.
“不认识?咦?这就怪了,既然不认识那他刚刚怎么对你露出如此‘和善’的笑容?”
如上所言,当这一老一少被彭虎吸引目光后,略一打量,二人不单没有露出丝毫惊愕神情反而对光头男指指点点起来。
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许是自认为自己同光头男命中注定需要相识,打量片刻,不等身旁三人有所反应,道袍青年当先动了。
抬手撩起道袍,先是潇洒转了个身,其后竟朝对面彭虎行了个标准古代拱手礼,彭虎本能一愣,至于青年,行礼之余,嘴里亦主动打起招呼:“顺天知命心所安,悠哉自然一世间,敢问这位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你身后列车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