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谈卧室内程姚二人如何对话,客厅中,见程樱步入卧室,又见‘监工’离开,某人终于找到偷懒机会!
“哎呦,累死我了。”
直胸挺背,挥手锤了锤后腰,陈逍遥表情苦涩,嘀咕一声,视线随之转移,看向一旁仍卖力拖地的高继坤,见对方始终维持一副任劳任怨模样,青年露出贱笑,朝胖子笑嘻嘻说道:“喂喂,我说高老哥啊,我发现一件事,你自打进入任务后表现的挺卖力嘛?这又是踹门又是拖地的,比那另外两个新人积极多了。”
陈逍遥一语双关话中有话,然问题方出,随着小眼兀自一转,下一刻,高继坤如同只听出字面意思般点头附和道:“啊,逍遥兄弟说的是啊,谁让咱没本事呢?既是没本事那自然就要多干点活了,哎,通过这段时间观察,其实我也大体明白咱这队伍的目前处境了。”
“哦?说说看?”
没想到眼前这一看就像滑头的胖子竟会有个人想法,见状,陈逍遥不由来了兴趣,当即追问起来,不料高继坤却不敢停下手里工作,望了眼卧室方向,一边摇着头一边对回答道:“现在聊天不太好吧?程樱命令咱俩清理地面那咱还是先把地拖完在聊,不然人家会不高兴的。”
听高继坤如此回答,陈逍遥没有说话,同对方一样,偷偷看了眼卧室,确认对方久未出来,果然,青年胆子大了,随手丢掉拖把,走至近前一拍胖子肩膀道:“切,你怕个毛?她又不是队长,她的命令你可以完全不听嘛。”
“那你怎么也乖乖的听她命令?”
“我,我那是看她是女生才故意让着她而已,你以为我真怕她吗?”
“算了算了,既然陈老弟想听,那我咱就边干边聊吧。”
许是实在受不了陈逍遥连番软磨硬泡死缠来打,高继坤叹了口气,提过合理建议,二人就这样一边拖着地一边聊天,面对青年好奇不休,胖子被迫打开话匣,环顾四周,靠至近前,继而压低声解释道:“喂,陈老弟,你别看我是新人,可老哥我怎么说也是在社会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了的人了,这看人看事的本事还是有的,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最后注意到咱们这队伍应该以何队长为首从而紧密团结在一起,就算队长目前昏迷,但从队内最有威信的程樱和彭虎反应就能看出来队长对大伙的重要性,所以我算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
“进入任务后,因失去队长领导,大家貌似都比较害怕甚至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陈兄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撂下最后一句话,高继坤还特意抬头瞥了眼陈逍遥。
陈逍遥则依旧面带微笑,直接点头痛快回答:“嘿!还真没看出来啊,高老哥竟如此慧眼如炬心思通透,这才登车几天就看出这么多,了不起,了不起啊!”
言罢,先是一顿,进一步靠近高继坤些许距离,最后压低声音提了个深层问题:“既然高老哥能如此看得清形式,那么,敢问高老哥你对大伙儿目前处境有何高见呢?或者说……你认为目前队里又有谁能代替何飞成为领导呢?”
听着陈逍遥那饱含深意的疑问,高继坤没有回答,而是侧过头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便面露茫然摇头反问道:“咦?陈兄弟你刚刚说什么?啥意思?我没听懂。”
“哦?没听懂?”
见胖子瞬间摆出一副啥都不知的茫然模样,陈逍遥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微微一笑,提起水桶出门倒水去了。
至于高继坤……
注视着青年背影,胖子小眼乱转一言不发,其后重新低头忙碌开来,就好像已经把刚刚那番对方完全忘记一样。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流,这话一点不假,就在陈逍遥提桶倒水而高继坤仍闷头拖地之际,客厅另一侧,沙发上,钱学玲低头不语,从始至终没有同任何人说上一句话,就这么兀自沉默,愣神已久,直到……
“学玲姐?学玲姐?”
一声呼唤将她从思绪中唤醒,本能抬头,本能看向声音主人,才注意到坐于身侧月晓正用好奇目光看着自己,见这名女性新人叫自己,钱学玲不疑有他,随口询问道:“嗯?怎么了月晓?”
见对方终于应答,月晓没有立即说话,抬头环顾周遭,确认一侧方海仍旧呆滞出神,又见在场人数不多,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随着目光投来,女人提了个个人猜测:“学玲姐,你是在担心赵平吗?”
月晓此言一出,钱学玲不由一滞,用惊讶眼神了眼面前这名只比她小两岁的女人,暗叹对方观察力敏锐,略一迟疑,最后还是点头承认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我不光担心他,还希望他能尽快回来,回到我身边,只要有他在身边我才会有安全感。”
得到切实回答,随着两眼微眯,随着某种思绪闪电般划过脑海,现实中,就见刚刚还貌似聪明的月晓反倒面露不解,撩了把额前刘海,一脸疑惑反问道:“怎么?听学玲姐的意思……莫非那赵平很厉害?”
问者有意,答者无心,因确实很在意眼镜男安危之故,被月晓这么一问,钱学玲未曾多想,点了点头如此回答:“嗯,赵平的确很厉害,而我所指的厉害非是指对方武力,而是指对方的整体能力,反正在我个人看来赵平的智慧是不亚于队长的存在,当然,他的处事手法或许不太让旁接受,但我仍深信他绝对会保护我,更不会放任我遭遇危险,所以……”
忽然,钱学玲不说话了,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整个人如猛然反应过来般抬头注视,凝视对方,看向月晓的目光亦刹那间满含警惕,嘴里问道:“你……你问我这些做什么?这些事似乎都和你无关吧?”
看清对方反应,月晓赶忙摇头摆手,一边摆手一边解释道:“啊,学玲姐别误会,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打从进入任务世界后我就看你一直紧贴赵平从不离身,一开始我认为你俩是情侣,可随后又发现赵平对你爱理不理的,出于好奇我才随口一问。”
听罢月晓那合情合理的解释,钱学玲警惕之色才略微放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心里仍对这名叫月晓的女人颇感意外,略显吃惊,意外于对方明明只是新人然冷静却不输自己,惊讶于对方明明深知有螝却仍然好奇浓烈,毕竟早在进入任务前资深者就曾警告过新人,不单告知了几人任务世界时时刻存在着危险还警告他们一定要保持警惕,可谁曾想都这时候了没想到此人居然还有心情八卦?
至少在钱学玲个人看来,对面那满脸恐慌的方海才算是新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你最初以为我和赵平是情侣?说实话,我倒真的希望赵平能这样对我。”
此刻,听着钱学玲喃喃自语,身侧,月晓没有插话,没有再提任何问题,只是如想明白什么般微微眯起眼睛,缓缓伸手,摸向脸暇,摸了摸自己那道细长疤痕。
………
孤寂的深山大雾笼罩,幽深的夜色死寂异常。
这是一座被群山环绕的小镇,现已被黑暗笼罩其中,夜幕下,大街雅雀无声,安静非常,原以为这种安静会一直持续下去,不料很快就被一串敲砸呼喊所打破。
咚咚,咚咚咚!
“开门!有没有人呀!”
“喂!请问有没有人?我们想要借住!要不给点食物也行,我们有钱!”
看着对面那一边拼命敲门一边大声嚷嚷的张齐风,身后,刘东、孟菲、张智勇连同方敏四人纷纷面露失望,再一次露出了失望之色。
不错,面前这栋民宅已经是他们所敲第9家了,或者说沿途走来众人就一直连番叫嚷连番敲打,几乎挨家挨户敲了个遍,可,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无论是早前几家亦或是眼前房门全都无人应答,所过栋民宅个个门窗紧闭,任你怎么敲房内皆无丝毫回应,清一色鸦雀无声。
可想而知,没人回应便无法借住,无法借住便不能休息,别说休息了,连顿饭都没法吃。
“这,这他吗……”
见张齐风敲门无果,挠了挠脑袋,张智勇越想感觉越不对劲:“怎么回事?咋都不给开门呢?就算不同意借住可至少也要回句话表示拒绝吧?几家敲下来竟全都一样?既不开门也不回答?啥意思?”
张智勇疑问方出,众人只是互相对视几眼,但并没有人回答他,原因不出其右,同张智勇一样,其余人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不清楚不明白,除疑惑外,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常言道人的忍耐往往是有限的,眼见接连敲门无人应答,又见连番呼喊无人理会,加之一行同伴又个个面露茫然,终于,早就又累又饿的张智勇瞬间怒火顿生,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尤其当看到张齐风再次面露失望打算返回后,男人动了,怀揣着怒火,张智勇三步并作两步走至门前,旋即抬脚便踹!
见状,周遭几人顿时被吓了一跳,这张智勇疯了吗?居然敢硬闯民宅?万一被人家当成入室抢劫的不法分子那就麻烦了!
“喂!智勇你干嘛!?”
和预料中完全相同,眼见对方试图踹门,大惊之余刘东赶忙试图阻止,然而遗憾的是现在阻拦却以太迟,随着抢先动身来至门前,随着突兀抬脚骤然发力,下一秒,张智勇那愤然击来的右脚就以狠狠踹至身前房门。
碰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