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弹奏者的功力不够,弹出来的只是悦耳或者逆耳的声音而已,绝不是物象。
谢宛儿欣赏着林叶弹出的月亮,兴奋地叫嚷:“你成功了,成功了,用琴声刻画出月亮,月亮代表你的心,所以你弹的是月夜相思曲?你告诉我,你在想谁?”
林叶想谁?他得梳理梳理自己的思绪,想谢宛儿,她就在眼前,自己想凌灵,凌灵在远方,咫尺和远方之间,他到底想谁,自己好像模糊了。
他继续弹琴,精神力在琴弦上流淌,控制着灵气,把月亮雕刻得越来越完美。
月亮内部出现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广寒宫,一排排桂花树飘出清香,生长在广寒宫前。
他手指在琴弦上不停地跳跃,不停弹奏,一直维持圆月浮现在他的眼前不灭。
这是琴声中的灵力线刻画出来的月亮,琴声一停止,月亮就会破灭,他想长时间挽留月亮,就不能间断弹奏。
他偶尔闭上双眼,沉入自己的幻想中,想象自己弹奏的杰作带给自己的享受。
谢宛儿在一旁笑了,又在重复说过的那番话:“你是情痴,看着月亮,相思成疾,欲罢不能,你老实交待,到底想谁?”
林叶脱口而出:“想你。”
“废话,我早就向你退亲过了,你也把退婚书送给了我,还想我,是不是有神经病啊?”谢宛儿说。
“我就是有神经病。”林叶说。
“不,你没病,你到底想谁?用琴声弹出你心中的女人试试,我看见这女人,就知道你在想谁?”谢宛儿提议。
林叶想起了凌灵,于是,用精神力建构她的形象,手指醮着月光,在琴弦上一弹,忽然又想起了谢宛儿,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他用琴声勾画出来的竟然是谢宛儿的形象。
一具谢宛儿的形体出现在半空中。
谢宛儿看见了自己的形象,羞得满脸通红,破口大骂:“林叶,你真是有病,我心中的男神不是你,你还想我干什么?”
林叶一慌神,嘣地一声,弹断了一根琴弦,琴不能再弹了,他站起来,无比尴尬地说:“我真的没想你,不知为什么,心一走神,精神力胡乱控制,就你雕刻出你的样子,对不起。”
谢宛儿变得温柔起来,说:“也没什么,你偶尔想一想我,说明我还有几分魅力,我怎么能怪你?不过,你弹断了我的琴弦,要赔偿我。”
“怎么赔偿?”林叶说:“要不,我把以前没有送出的护花铃赔给你。”
谢宛儿说:“你还是把护花铃送给你的心上人吧,我要你明天去淘宝殿淘一件宝物赔给我。”
林叶一口应承:“好,明天我在淘宝殿等你。”
“我也在淘宝殿等你。”谢宛儿说。
两人商议已定,一起走上月光照耀下的大街,在街头分手,各自回家。
林叶回到家里,睡在床上久久思索,始终也想不出,自己对谢宛儿是有情,还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