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林叶吃过晚餐,草草休息一夜,清晨起来,胡乱混了一天,转眼又过了一天,终于迎来了苏莫的大婚之日。
这天,苏府上下张灯结彩,到处悬挂红灯笼,张贴大红的喜字,一片红光笼罩了苏府。
婚礼在苏府的冰鉴殿举行,苏氏是西秦的大家族,苏家的亲朋好友像潮水般涌进冰鉴殿,参加苏家长子苏莫的婚礼。
林叶想知道苏莫到底是不是娶凌灵,所以不便公开露面,隐藏在人群中,注视着冰鉴殿里发生的一切。
冰鉴本是盛夏用来盛冰和食物的容器,后来指像冰一样的镜子,比喻明察。
冰鉴殿暗指明察秋毫的宫殿,是苏家祖先遗留下来的,里面有一幅壁画,苏家的祖先画在壁画上。
苏氏家族的男丁成亲之前,首先要血祭祖先,然后,进入地下密宫中的血池,进行脱胎换骨似的洗礼,这是苏家传下的规矩。
婚礼即将开始之时,一行人进入冰鉴殿,领头的正是苏府的主人苏心空,他前天晚上用千年何首乌炼丹,服下了丹药,一头白发转青,年轻了许多,今天的他穿着金缕衣,腰缠玉带,步伐稳健,显得神采奕奕。
苏心空的身后跟着六人,这六人穿着铠甲。身躯高大,虎背熊腰,都是负责保护婚礼现场的修士。
苏心空牵着两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两人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大红的袍服,戴着大红的礼帽,显然是一身新郎的装扮,他正是今日的新郎苏莫。
女的十八、九岁,头戴黄金凤冠,身披彩凤袍,秀丽端庄,气质高贵,令人一看,就知道她是绝代佳人,她不是别人,正是苏莫从西秦的边境上抢回的南燕郡主凌灵。
参加婚礼的嘉宾看到新娘凌灵,眼睛一亮,赞不绝口:“好美的女人,就像天使,从她的举止面貌中就可见大家闺秀的气质,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真的,她好像来自天上,脸像天上的月亮,眼像闪烁的星星。”
“新娘穿着也迷人,芙蓉不足佳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苏公子真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倾城倾国的佳人。”
这时,苏梅伴着凌灵,听到嘉宾们的议论,看着凌灵的绝世容颜,心里暗想,她今日就要成为自己的大嫂,自己也有福。
林叶在人群中向凌灵投出惊喜而痛苦的目光,惊喜的是他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了她,痛苦的是她因逃婚而出走西秦,却不幸被迫成为另一桩婚姻的主角。
他暗暗发誓要救她,目前嘉宾太多,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暗暗寻找合适的机会。
婚礼终于开始了,苏府之主苏心空宣布:“诸位,今日是犬子苏莫的大婚之日,依照苏家祖规,先血祭苏府祖先,新郎,新娘,请壁画上的祖先,三跪九拜,山盟海誓。”
苏莫闻言,拉着面无表情的凌灵,走到冰鉴殿内的一面壁画前,对着壁画上的祖先像,三跪九拜。
拜完,两人站起来,划破手指,将手指流出的鲜血滴进酒碗里,一滴滴鲜血融化在酒中,酒变成了血酒。
苏莫拿起一碗血酒,泼到壁画上,激活僵死的壁画,轰隆隆,壁画裂开,化为一扇敞开的门。
所有嘉宾奇怪地打量着壁画上敞开的那扇门,门内是苏家的血池,是新人接受洗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