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摇头。
傅先生便沉默了。
燕承急切:“先生,你的意思是……”
傅先生叹息一声,说道:“陛下何等英明,岂不知臣强主弱的危害?他在自然压得住晋王,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呢?倘若陛下顾虑到将来,从现在起就该压制晋王了。”
燕承越听越是难受:“小二还没回来,就这样大肆庆贺,可没有压制的意思。”
“正是。”傅先生幽幽道,“时势从来此消彼涨,不压晋王,就等于压着您……”
燕承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最终恨恨捶了下桌案。
“先生,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他红着眼睛问,“孤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小二压到头上?”
傅先生心情也不好:“臣说句直白的话,这个皇位是陛下夺来的,历来开国君主权势在握,陛下属意谁那就是谁。您只有得到陛下的认可,令陛下为您谋划,才能将皇位握在手中。”
“可现在父亲明显……”燕承话说到一半,对上傅先生同情的眼神,便说不下去了。
“殿下,您的处境比晋王危险。”傅先生道,“晋王手里有兵,门下有人,他的筹码不少。可您只有早期从潼阳过来的那一套班底,说到底,那些人效忠的是陛下,并不独属于您。”
燕承被他说得更加郁郁,半晌才道:“照你这么说,孤是输定了?”
傅先生想了想:“倒也不至于。若是晋王势头太盛,也会冒犯到陛下。只要陛下对晋王起了忌惮之心,而您又足够孝顺,陛下自然会偏向您。”
说穿了,夺嫡就是看谁得圣心。燕凌的优势在于他的战功,劣势也在于他的战功。就看明德帝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