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经想不通。何况……
“大人对他恩重如山,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就是恩太重了吧。”徐吟道,“时时刻刻被人提醒,一直欠着债的感觉可不好受。”
“若是如此,也太狼心狗肺了!”季经狠狠捶了下桌。
徐吟神情更加淡漠。这算什么?跟后来做的事比起来,下毒算什么?他还能做出更加狼心狗肺的事。
季经抹了把脸,问:“三小姐,怎么处置他?”
徐吟没回答,瞥了眼黄大夫。
黄大夫刚把蛊虫倒出来端详,接收到她的目光,哈哈一笑:“老夫就是个大夫,你们府里的事,跟我们没关系。”
然后把他们往外赶:“你们要议事出去说,这里只治病。”
看,他这么上道,可千万别灭他的口。
徐吟不由笑了下,施过礼,便出去了。
……
方翼直接回了家。
连母亲过来问话,他都顾不上,把自己关进屋子,小心翼翼地摊开手。
手心躺着只白色的虫子,已经成了干尸。
虫子太小,他仔细看了许久,都没分辨出是不是金蚕蛊。因为他喂的时候,还是一只虫卵。
金蚕蛊,顾名思义,应该是一只金色蚕虫样的蛊,这确实像蚕虫的样子,不是金色应该是刚孵化不久,还没长成的缘故。
方翼想了半天,最后将这只虫尸放进一个笔盒里。
黄大夫从头到尾没发现蛊虫,刺史府里也没人识得它,看来就是徐焕运气好,恰巧将之吐出来,才保住了性命。
他冷笑一声。那个苗人吹什么牛?明明能吐出来,却说什么附骨之疽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