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齐全了,将来守在一起,圆圆满满。
……
转眼一年过去,鲲儿与嘉鱼两个已满周岁。
月芙与赵恒两个商量一阵后,决定给两小儿办一场周岁宴,遍邀城中宗室、重臣,让众人好好放松一番。
近两年来,因为那场宫廷变故,朝臣与宗亲们一直都绷着一根弦,再加上赵义显一直在养病,赵恒与月芙两个又都不喜铺张,每逢佳节,宫中的宴会都不比往年隆重,唯繁复礼制不曾省略太多。
所谓上行下效,从前的东宫生活奢靡无度,即使皇帝崇尚简朴,贵族们也往往忍耐不住,声色犬马,昼夜荒淫的不在少数。
自换新太子,这阵风才逐渐收住。自去岁起,就连一向行事张扬,挥霍无度的咸宜公主都被削去食邑,收敛不少,其他人更是不敢逾越雷池。
如今,太子与太子妃的一双子女办周岁宴,虽也有规矩要守,却比其他固定节庆少许多。宗亲大臣们总算有机会能聚在一处热闹一番,无不欢喜。
日子定在朝中休沐的时候,赵恒不必一早往宣政殿去,便留在少阳院陪月芙一道用朝食。
两个孩子近来不但学会说简单的字词,还能蹒跚着独自行走了,此刻已醒来许久,由侍女们带着在屋里一步一步走着。
鲲儿走得快些,不必侍女扶着,便跌跌撞撞走到父母的食案边,仰头盯着比他脑袋还高的食案笑道:“朝食!”
这是他才学会的新词,迫不及待在父母面前展示。
赵恒笑着摸摸他的脑袋,点头赞道:“不错,这两个字说得响亮清晰,口齿利落。”
他知道自己幼年时,因身体病弱,一直到快两岁时,才能说两三字的词,一度让苏仁方夫妇以为他心智不全。如今看到自己的孩子这般聪慧,自然欣慰不已。
鲲儿听不懂父亲的话,却能从父亲温和的笑容中感受到夸赞与鼓励,不禁也跟着咧嘴笑起来。
他朝上举个短短的小肉手,蹒跚之间,一个不小心,跌坐到地上。
而这时,走得稍慢的嘉鱼也已到近前,来不及站定,便被鲲儿这一跌撞得也倒了下去。
“哎呀!快当心!”随侍的侍女们连连惊呼,七手八脚就要上来搀扶。
赵恒却摆摆手:“别忙,小儿学步,跌倒本是常事,没跌伤,再站起来就好了。”
侍女们闻言,纷纷止步,不敢上前搀扶。
两个孩子撞作一团,扭动着短短的手脚,推搡了好半天,才互相分开。
嘉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比鲲儿先一步走到月芙身边,扑到她腿边,仰着红扑扑的小肉脸,喊了一声“阿娘”。
月芙被女儿娇态逗得满心爱意,连忙将她抱进怀里亲了又亲:“我的小嘉鱼呀!”
嘉鱼眨眨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晶亮眼眸,嘻嘻笑一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赶紧扭头往回看,一面看,一面喊:“阿兄,阿兄!”
鲲儿原被腰上系带绊住了,一听见妹妹唤他,也不想法捋顺系带了,七手八脚站好:“起来!”
两个小娃娃,一高一低巴巴对视,不约而同地咯咯笑。
赵恒被儿女的可爱反应逗得开怀不已,一手把鲲儿抱起来,又从月芙怀中接过嘉鱼,陪儿女玩一会儿,再让侍女送去睡上一个时辰,养养精神。
直到临近午时,将要开宴,才和月芙一道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设宴的清晖阁。
宴上没有太多歌舞,只以饮食、谈笑为主。两个孩子活泼,也不怕生,面对成百个陌生的面孔,也不惊慌,仍旧笑得十分开怀。
月芙高兴,嘱桂娘好生看着被一群妇人围着的孩子们,自己则不禁多饮了两杯。
一转头,就对上才与臣子们说了一阵话回来的赵恒有点不赞同的眼神和凉凉的语气:“饮酒伤身。”
月芙一僵,无辜地眨眨眼:“我没喝多……”
可赵恒仍旧不错眼地看着她,同时执起她面前的酒壶,在手里掂了掂,扬眉道:“空了大半。”
月芙无法,只得默默放下酒盏。
“你饮酒总易上头,还不小心些。”赵恒见她听话,这才放缓神色,飞快地摸摸她发热的脸颊,道,“脸都红了。这样的天,喝多了又热,你若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他实在关心体贴,月芙也不好太过任性,果真歇了心思,一面与身边的妇人们说话,一面四下观察今日入宫来的男男女女。
数百张面孔,她大多都识得,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只是,待看到英王妃时,却不禁皱起眉头。
英王妃是建平郡王赵仁初的母亲,前几回入宫时,身边总会带着儿媳月蓉。今日却没有。
方才来敬酒时,月芙随意问了一句妹妹为何没来,英王妃只说月蓉近来染了风寒,不便见小儿,这才没有来。
月芙没有多问,可心里却觉得实情恐怕不只是感染风寒。
她虽常在宫中,但身边时常有宫外命妇过来问安,有好几位宗室的夫人与她私交不错,没有外人时,便会同她说起宫外的各种传闻。
有她这个长姊在,英王妃与赵仁初自然不会苛待月蓉。可据她所知,这两年里,赵仁初的身边已多了好几名姬妾。以月蓉的性子,恐怕因此气闷不已。
也不知今日的风寒,是否与她家中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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