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怎么了?”张嬷嬷问她。
江沼还未说出来,却是瞧见了屋角里搁置的那铜壶滴漏,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丑时,外头的宫门怕是早就上了锁,张嬷嬷见她愣着不说话,又问了一声,“江姑娘可是在寻殿下,殿下去沐浴更衣,过不了一阵就过来。”
张嬷嬷的那笑意味深长,江沼愣了愣,瞬间羞红了脸。
便也不再外头站着了,转身扶了那珠帘,一头又扎进了里屋,退了热之后,江沼的身子骨轻松了不少,脑子也渐渐地清醒,心头就有了顾忌,不再随意往那床榻上躺,而是坐在了木几前的圆凳上,拿起了那几上的小泥人,一面瞧着一面等着陈温。
没过一会,珠帘处便有了动静。
江沼回头,便见陈温只着了一身里衣,月白色的绸缎极为单薄,能隐隐瞧见里头结实的胸膛,江沼心头突地一跳,更是慌乱,忙地起身瞥开视线,却是起得太急,不小心碰倒了身下的圆凳,江沼弯下腰忙地去扶,那水袖却又差点将几上的小泥人扫落在了地上。
江沼一阵手忙脚乱。
正是慌乱之时,身后一双胳膊突地从她腰间穿来,双掌落在她的小腹上,江沼的身子瞬间僵硬着不敢再动,那手掌却是将她轻轻一带,让她整个人都跌进了他怀里。
“怎么还睡不着?”陈温的气息吐在她的颈项,江沼身子一颤,周身一阵酥酥麻麻,那心跳声愈发得清晰,江沼顿时屏住气,呼吸放得很轻。
“昨儿夜里不是来要闹着要抱我吗,今日倒又这般紧张。”陈温一面说着,一面抱着她,缓缓地移动脚步,往床榻的方向退去。
江沼被他抱在怀里,这般退了两步,突地又听到这话,又羞又急,便反驳了一句,“殿下可莫要诓我,我怎会说出那等羞人的话。”
陈温突地就不动了,偏下头,唇角抵在她的脸侧,蹭了蹭,“我就知道,你会耍赖。”江沼下意识地一躲,那双搁在她腰间的手,便是一个用力,又将她躲开的身子给捉了回来,陈温抱着她继续往后退,随着那步子的慢慢移动,陈温便又继续说道,“你不只说过要抱我,还说过要亲我,非得让我带你回家。”陈温一桩桩一件件,帮着江沼去回忆了昨儿夜里江沼的所作所为,那画面江沼并非完全遗忘,本是模模糊糊,朦胧的厉害,经过陈温这么一提,突然那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江沼的神色渐渐地僵住,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陈温却依旧没有放开她,说的话愈发羞人,“沼儿还说让我带你回家,如今我将你带回来了,随便你怎么都可以。”陈温故意往她的颈项处凑了凑,那气息全扫在了江沼的耳畔。
江沼的脸早已红了个透,从那眼睛红到了耳根,自个儿都能感觉到脸在发着烫。
陈温又低声在她耳畔说道,“今儿沼儿抱也好,亲也好,都可以。”
江沼一时羞得急了眼,不管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再也没脸听下去,转过身子想也没想,便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
屋子的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陈温紧紧地盯着她,眸子里的那团火焰,越烧越旺,江沼被他的神色怔住,手掌缓缓地落下,那张脸却是朝着她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