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寻出个理由来,脸色已经红成了猪肝。
吴允偏头,正好瞧见她一脸红潮,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凑在她耳根子处,问了她一句,“你羞什么。”
文乐猛地抬头,咬牙说道,“太子殿下,我身子还是有些不适。”
吴允瞧着她微愠的小脸,盯了一瞬,突地一声闷笑弯起了唇角,便直起身来揉了揉她的头,不再逗她,过了一阵又俯身捏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往前带了带,文乐的步子一个趔趄往前身子撞到吴允身上的一瞬,便听他低声说道,“陪我走走。”
文乐鬼神使差地就跟着他走了。
黄昏的那道夕阳落下后,天色立马就黑了个透,文乐并不知道,吴允说的陪他走走,是去废后宫殿的屋顶上,更想不明白堂堂太子不走正门,非得寻了个偏门,坐在这是为何。
文乐正欲问吴允,为何不走正门,才惊觉底下的宫殿内还燃着灯火,文乐一愣,回头去瞧吴允时,那底下却是响起了说话声。
“他越是想本宫死,本宫越是要好好地活着给他看。”
文乐认得是前皇后的声音,愈发闹不明白了,废后被贬为了嫔妃,文乐以为人也应该早就搬离了地儿,却也没有料到,废后还住在里头。
废后身后的人发了话,“娘娘三思。”
“本宫三思?他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本宫三思,他可有念过半分情分?说废后他就能废,淳哥儿是他的儿子,他也不手软,竟是连他的亲王也给废了,他那心肠在本宫这里就是块石头,岂能再容得下我们。”文乐从屋顶往下望去,便见废后坐在了那院子里的石桌旁,声音不同与往日,带着呜咽,之后渐渐地缓了下来又说道,“你可知,他对本宫说了什么吗,他说本宫痴心妄想,要了权势,就不该贪心再去指望他的感情,这话说的有多狠,他就是在告诉本宫,他从未对本宫用过情,说什么本宫恶毒,这些年若不是本宫替自己谋划,恐怕他早就等不到今日了,这回他能这般毫不犹豫地废了本宫,不外乎就是他那心肝宝贝的三儿子,抓到了我儿的把柄,掌握住了朝中的权势。”
皇后说到这又激动了起来,“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早早将那贱人给毁了,没将那孽畜给除了。”皇后说完便回头训斥了身后的那人,“当年若不是因为你失手,本宫岂能有今日这下场,还有那陈国公主,当年不过一黄毛丫头,她说上两句话,就能唬住你了,你为何就不干脆一块儿杀了,也不至于留她到今日来本宫面前耍心机,你没瞧见她那天真单纯的模样装的有多像?简直是人畜无害,就连本宫都被蒙骗过来了,谁知内子里包藏着的一颗祸心,比起吴允那孽畜来,又能好到哪里去。”
屋顶上的文乐不淡定了,起初还怨这废后说吴允就说吴允罢,干嘛要扯上她,后来突地才发觉那话不对,何为不干脆一块儿杀了?废后谋杀吴允不成,怎地还同她扯上关系了。
文乐回头想问吴允,唇瓣才刚张开,便被吴允的一条胳膊从后脖子处绕过来,掌心捂在了她的嘴上,文乐只觉唇上一热,唇瓣上的湿润都贴在了那掌心里,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随后便听底下的皇后说道,“明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