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客人确实不少,六张桌,到了饭口,还得有拼桌的。一般会翻台两次。不是饭口的休息时间,偶尔也有一两个人来买卤味的。也单卖。牛松会趁着这段时间打扫卫生。开业了才发现有没准备好的地方,后厨洗碗都是凉水,这可不行。楚然不能受这个委屈。头一天晚上就找了泥瓦匠来额外搭了个灶,只烧热水,洗菜洗碗的时候,兑上两舀热水,盘子好刷,手也不会生冻疮。水很方便,后院就有一口水井。水质也还不错,是深井。楚然也给扔了郁水石头下去。菜的口味相当于是作弊了。晚上酒楼关门之后,牛大叔会把厨房的大水缸打满,足够第二天用的。
楚然对这爷孙俩满意,就不想这么累,也确实干不过来。就找人牙子,挑了两户人家。全家买下来的。一家姓张,一家姓赵。张家是父妻两个三十出头,带着两个儿子,大的十五小的十二。小的让去家里,给肖玙打个下手当个书童。大的在后厨学厨师,张婶洗菜切菜,张叔人老实,打杂。赵家是祖孙三代,赵婶子四十出头了,洗盘子打扫卫生。赵大哥也在后厨学厨,孩子还小,才五岁,赵大嫂带着孩子,管着小院的卫生和洗洗涮涮的,不耽误带孩子。
饭口忙的时候,除了学厨的两个,都帮着上菜做伙计。
两家子因着家里有一个跟着学厨的,都对楚然感恩戴德的,都说只要管吃住,不要工钱都可以的。楚然哪会真的那样儿,跟在西北角上租了便宜的小院子,月例也是照给的。
看牛大叔羡慕得不行,恨不得让牛松也签卖身契,只为了能让牛松跟着也学厨艺。这年代,能当厨师,那是了不起的手艺。跟着师父,要效力好多年的。
那就学呗,也没说收徒什么的,就是牛松自己到厨房偷师的时候,她也会教,平时问她菜的做法,她也答。说实话,就算是学成了,离了自己,没有泡过郁水石头的水,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也要差几成的。楚然还真不怕别人学。
但这个做法,就很拉好感。收买人心,也不错。
多了八张嘴吃饭,再加上每个月二两多的月例银子,成本又高了不少。楼上的包间开了,挣的到是没有增加多少。过了前面两个月的新奇,生意也淡了不少,因着吃饭的嘴多,靠卖饭菜,就是维持收支。利润还是靠着卖卤肉。楚然干脆在门口单开了一个小柜台,让赵婶子看着卖卤肉卤菜。卤菜卖得比卤肉还快,有些人买卤菜还会多要两勺卤汁,说口重,其实就是回家用那个卤汁卤菜炖豆腐啥的,也是一道好菜。一个月忙忙叨叨的,剩不下十两银子。要是给家里添个柜子添个桌子啥的,刚搬过来嘛,要添置的东西肯定多,那一个月下来真是连二两银子都攒不下。
到是小院子,越来越满了。屋子里的东西也慢慢多起来。不名贵的木材,是很便宜的,肖玙在家,自己动手,慢慢的做,一点点的,柜子架子啥的,也都做出来了。
开春儿楚爹楚娘又来了一趟,平时村里或是镇上来县城送柴卖药啥的,每次都会到酒楼看看,打到猎物都不用卖了,直接送到酒楼楚然都收的,这些人回去也都会帮着捎信儿。到底不能放心嘛,来亲眼看了,才放下一半的心。
“等我再挣几个月,就能把旁边的院子买下来,到时候爹娘再来,就能有住的地方了。”来看了一眼,总共待不上两个时辰,又要往回赶,楚然看得都觉得折腾。
楚娘才不乐意来住呢,“家里还有那么些猪呢,我可走不开。你不是还说开春要做酱?家里的酱引子都干好了,我看着发得还不错。家里豆子不多了,又收了一些,做三五缸酱是够的。你爹说酱肉卖得好,我还打算再开几亩地,都种豆子,明年再做酱就不用买豆子……”
絮絮叨叨的,都是过日子的嗑。之前家里的十几亩地,都种的大豆,都榨油换了豆饼喂猪了。还有一小部分磨了豆腐。瘸子在镇上用楚然留下的料包和方子做酱肉卤肉,下水啥的再就没扔过,还成了最赚钱的部分。本地人口重,酱肉比卤肉卖得还好些。这不是自家的水好嘛,就想着自己做酱,味道肯定更好的。
楚然做酱的手艺,还是上辈子跟四嫂学的呢。正打算试一试。之前楚娘还没当回事儿,就让她练手呗,家里日子不紧,惯孩子些也正常。可到了现在,卤味卖得好,酒楼都挣钱了,她倒真是重视起来了。
照目前这个情况看,花出去的本钱,半年就能挣回来,那当然得好好干了。
楚爹本身做生意,既然闺女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他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回去再雇个伙计,五斤带着也能看店了。以后我多往山里走走,村里的收成我也直接收了都给你送来。咱自己在家也能做豆腐发豆芽,比买的省钱,再养上一匹好马,天天来送也行的。”
哎妈,五六十里路呢,还有一半的山路,回来得三四个时辰,天天送菜?折腾不折腾啊?
但楚然也没说反对的话,准备起来,就得几个月时间。到时候大不了上张叔跟着运货,或者头天来送货,第二天再回去,就楚爹这个身体,还不是啥大问题。
就先这样儿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
待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