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所以晚来了两天,是带着三车药材一起来的。
楚然没打算停了卤肉料的生意。给县城里留下半年的料,走之前配好了最后一味药材,交待了楚姑姑比例的。那些卖完了,就要转到京城来的。她还得配料呢。
王府里空房子空院子有得是。随便找一个用就行。这事儿王爷说了算,别人管不着。
酒楼的生意不会再做了,看看以后。挣钱不多,操心不少。她又出不去,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之前,就算了。
干脆开个卤肉店得了。有实物做广告,料包才更好卖嘛!
做这个,还是楚家的本行儿,说明咱不忘本不是。
想好了,楚然就开始每天带着秋玉和林叔根叔一起出门逛街。找铺面。遇到合适的玉石籽料顺手就买回来给肖玙做雕刻用。他现在没有学生教了,除了在府里看看账,安排安排外面的产业怎么经营,就是梳理王府。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又开始搞雕刻了。
上朝是不可能上朝的。
每日都进宫一次给太后请安,有时候遇到皇上,皇上骂他不思进取什么的,他就哼哼哈哈的听着,让上朝的话,就说腿脚不方便,自卑。或着嘴上应着,转身各种理由,就是不去。皇上宠着亲弟弟嘛,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反正天天看着是挺闲的。除了进宫,基本上就待在临福居里,不出门。来了访客,十个里见不上一个。会回正院去见。穆婉如想了许多法子想在府里偶遇,一直也没遇上,他在正院会客的时候,她也不能去。其他时候,她在东院,临福居在西北,追出来是不可能追得上的。再说这种显得轻狂的事儿,她也不会干。在花园里想遇到那更是不可能,王爷就不去花园。
楚然在外面逛得时间长了,慢慢的就被越来越多的百姓认出来。她就跟人家寒暄,跟多见没见的老亲似的。看到卖糖糕的,跟人家说哎哟您这糖糕我知道,我家闺女见天儿的念叨着呢。看到卖火烧的,跟人家说王爷最喜欢你家的火烧了。跟谁都能搭上两句。那人家一看,这一家三口还真是一个风格的。就聊呗,走的时候顺手给拿上一点儿自家卖的,不值什么,是个意思。一家两家的,天天出门回来,林叔根叔手上得拎一堆。然后第二天一早出门,再拿上自家磨的豆腐,一人家里送上两块去,是个回礼。这豆腐是让厨房那伙子磨着,看他们太闲了,给找点儿事干干。水里没放郁水石头,就是普通的豆腐,不过是沾着王府出品,得了豆腐的都觉得吃上贡品了似的。做生意的人嘛,别管大买卖小买卖,那都是八方迎客和气生财的。都乐意跟楚然这样儿的结交。
听楚然说想找铺面开卤肉店,一个个的特别积极的帮着打听。有那觉得跟楚然关系不错的胆子大的婶子就问呢,说王妃您还要做生意挣钱养家啊?王府那么大的产业呢。楚然就说呗,咱也没啥能耐,也不管家,白吃白住的老觉得低人一等,咱自己又不是不能挣,挣回去了,哪怕是用不着呢,咱心里踏实不是。这话可算是说到婶子心里去了,能出来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女强人?要挣钱养家的,当家理事的,想想突然自己分币不挣了,那日子得过得多憋屈?越发的觉得王妃是真跟老百姓不远。
群众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有这些地头蛇帮着打听,哪里有铺子卖或是租,哪个地段好,铺子有没有啥毛病,那真是一清二楚,想糊弄都没法糊弄。很快的,楚然就在坊市街上买下了一个两层正面两间的小铺面,没有院子,就是两间的门市房。其实一间就够用的,没赶上刚好那么大的。
买下来重新装修了一下,门面都做成柜台了,总用三个大柜台,两个卖卤肉,一个卖酱肉,卤肉柜台兼着卖料包,不接待堂客。里面就是厨房,长长的灶台,足足放着十口最大号的锅,连带着仓库柴房一应功能都兼了。二楼一半放料包。一半给伙计住,铺子里不能离人,晚上得看着灶火不能灭的。
肉都是直接跟肉铺子定的。都是街坊,楚然谁也不得罪,五家铺子一家先定一头全猪再加全部的下水边角料。说了,比较着看,最后谁家好用谁家的。宁王妃的买卖,谁敢给送不好的呀,别说还是按市场价买的,就是不给钱,让上贡那都得乐不得的贡上去。
肉铺子都挺会办事儿的,把肉和下水啥的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才给送来。刚开始,酱也是外面采买回来的,都是街坊介绍的,绝对是京城口味第一的大酱铺子,楚然一尝,味道是好,就直接定货了,以后自家也不做了。料包的药材也都是信誉很好的药店定的。
这铺子就有一点儿费劲,没有井,水得统一去坊市街时唯一的一口深井去打。光是大水缸就备了十个,天天拉水就得专门两个伙计。她给每个缸里都放了郁水石头,当是压缸底儿的,家家水缸里都放的,谁也没觉得有啥问题。
开业前一天,肉就下锅了,小火熬了一晚上,卤味全进到肉里了。半夜就香醒了半条街的人。第二天开业,本来知道消息的,小半拉京城的人就都好奇来看宁王妃的店是个啥样儿的。京城的百姓,腰包到底跟县城不一样儿,再不济的,买上二斤的钱还是拿得出的,那香味儿实在太诱人了,多少的都都买上点儿尝尝。舍不得买肉的,买上点儿卤下水酱猪蹄也是好的。有那嘴急的,当场就尝了,差点儿香掉了舌头,可了不得了,本来没想买的都得买上点尝尝了。五头全猪加上二十几副下水,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光了。买不上肉的,就买料包回去自己做。那味道肯定不如店里的好,但确实是那个味儿。
开业第一天,前前后后总共营业了一个时辰就关门了。算了下账,挣了三百两银子。是去掉了所有成本的,纯利润。当然,这个利主要还是料包,除了楚然自己,别人是不知道多少成本的。
京城果然不一样。
下午,肉铺子每家给送了三头全猪,接近五十副下水。之所以这么多,还是借了卤肉店的光,买料包的人,都买了肉回去做嘛。傍晚收拾好下锅,第二天一早开业,一上早,全卖光。挣了八百两。
楚然这两天都在二楼坐镇着,没直接出面。第二天就交代了林叔根叔,以后就是每天十五头全猪,下水有多少算多少,卖完既止。料包也只卖一上午。
内午打扫卫生,处理原材料,休息。
伙计们感激得什么似的,哪有这么好的东家,工钱给得高,活儿还少。到处跟人说主家的好话。
等到各府邸开始派下人来店里买肉,那生意就好做了。高门大户的人口多不差钱儿,一买都是半头猪的量。也不怕过了刚开始的热乎劲吃腻了卖不动了。有宁王府的招牌在,也不存在强买强卖的事儿,更没人上门收税,钱挣的,真跟抢差不多。
理顺了之后,楚然就不怎么去店里了。交给林叔根叔管着就成。他们两位也不在店里待着的,就早上去看看,晚上去把账收回来完事儿。
楚然更多的时间是在王府的院子里配料包,过小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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