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中的含义,赵韫根本没有听懂。他以为是傅闻钦怀有着什么目的,这个人选非他不可。
这种目的的很大可能性,是针对赵家。
平心而论,赵韫对赵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因为赵家对他和他的父亲都很苛刻。但那里是父亲唯一的容身之处,当初父亲为了嫁到赵府,私自交了身子,已和王家决裂了。
王家书香门第,是绝不允许有这样不守私德的男人在的。
所以十几年了,父亲从未回过门。
很多时候,赵韫会想,他可怜的父亲会不会很后悔当初那样的选择。但是父亲跟他说,本来是很后悔的,后来有了阿水,就不想后悔了。
赵韫也在想,他当初拼尽全力表现自己,入了宫,今后会不会后悔。
直至发生了这样的事,赵韫才明白,是会后悔的。但是后悔没有用,一切都是注定的。
床上没了声音,傅闻钦等了等,以为赵韫睡了,但她看见赵韫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脸,担心他呼吸不好,于是起身去揭赵韫的被子。
刚把被子从赵韫脸上拉下来,傅闻钦发现他醒着,一对乌溜溜的眸子亮晶晶的,无声地看着她。
傅闻钦一时难忍,俯身吻在他的唇瓣上。
赵韫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显得十分乖巧,让人忍不住要猜他心里在想什么。
粉润的唇瓣很软,刚亲了几下,就润出几点湿意,傅闻钦舔舔干净,不由将手徐徐摸进被子里。
“不可以这样。”男人出声阻止。
于是傅闻钦又把手收了回去。
她手足无措地跪在床上呆愣着看了赵韫一会儿,便又开始亲他,躺在赵韫身侧,隔着被子将男人抱紧。
赵韫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被傅闻钦抱着,只准傅闻钦亲他,不准摸他,只准亲嘴,不准亲其他地方。
天亮的时候,傅闻钦才准备离开。
赵韫还乖乖睡着,她轻轻摸着赵韫的头发,在男人额头上亲了一口,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今日的早朝,她也没去,此刻准备直接去见舒眷芳。
“你这时才来,刘琦都把什么都做完了!”舒眷芳显然震怒,埋怨地看着傅闻钦。
“臣昨日还要做后续死伤将士的抚恤工作,又怎知宫里会有刺客来?”傅闻钦反问了舒眷芳一句,她从来不怕这个所谓的皇帝。
更何况现如今,她已经封侯了,崭新的功勋在身,舒眷芳既给了赏,就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舒眷芳眯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傅闻钦。
“比起这个,陛下还是好好琢磨一番,当初是两位殿下联手合查的案子,如今刺客再次现身,究竟是谁的问题,这中间又是否有包庇。”
“还有刘琦。”傅闻钦冷下声色,“她进宫如此迅速及时,难不成是早有预料吗?”
舒眷芳眉头深锁,沉默不语。
“陛下,实不相瞒,在结案前,臣曾在京中遭遇刺杀,对方共八人,身手十分不俗。”傅闻钦眸色深沉,“臣与她们缠斗很久,才将她们制服。后来京中并未有命案传出,可见这群人的同伙有很多。”
舒眷芳想起昨日赵韫的说辞,不由道:“刺杀你的人是男是女?”
“都有。这些人训练有素,追踪一绝,一定是从小便开始训练的某种组织。”傅闻钦抿了抿唇,继续道,“还有一事,可能比刺杀更加严重。”
“什么?”
“臣在前往漠北的途中再次遭遇刺杀,但并未发生缠斗,臣担心军心受影响,尽快脱身离开了。”
出征受命的将军被杀,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次的战报舒眷芳看了,如若不是傅闻钦,整个军队可能就要全军覆没。
届时衍朝成了战败的一方,不仅要年年纳贡,可能还有割让城池土地。
“你觉得这两次刺杀你的是同一拨人?”舒眷芳神色愈发凝重起来,连带着对傅闻钦的态度都好了很多,缓缓道,“朕之前不知道将军遇到了这么多麻烦。”
“无妨,臣对陛下说过,臣只会忠于陛下,只为求名。”傅闻钦略施一礼。
这伙刺杀的不知究竟是何人,舒眷芳本来怀疑是舒明枫或者舒之漪做的,但殃及国本,这两人究竟怀着怎样的目的做到如此?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呢?
“陛下,如今朝堂浑水摸鱼,二位殿下分庭抗礼,想必陛下也不知道谁是真正可信之心。”
舒眷芳听着,深以为然,她本来觉得自己帝位稳坐,可经过这几次刺杀,舒眷芳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好几次,此刻就在她身边,可她至今连刺客的影子都瞧见,这种感觉真的很恐怖。
“那傅卿觉得,朕当如何?”
“当务之急,是陛下尽快擢选自己信任的心腹大臣。”
最快的方式,便只能是再行科举了。
下午,傅闻钦回到将军府。
刚一进门,门口齐齐站着一排人,个个花枝招展,面容妖冶,连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对着傅闻钦盈盈一笑。
“恭迎将军回府。”
傅闻钦面不改色,挨个看了他们一眼,自觉十分满意,对之前买来的一个孩子道:“把他们都叫出来,熟悉熟悉。”
十个美人面面相觑。
他们?这府里还有多少人?
从后院,走到前庭,一共来了二十几个孩子,年纪甚至比他们还轻了不少。
孩子们齐声问道:“将军好。”
“不错。”傅闻钦侧过身子让出一个利索的中年女子,介绍道:“这位是李大娘,从今以后,由她交你们服侍的规矩。”
又齐声:“是,将军。”
其中一个新来的美人颇为不解:“服侍什么?什么规矩?我也要学。”
他或许以为是要教服侍女人的闺房秘技,十分主动。
傅闻钦理所当然地点头,“自然,你们都要学。”
“服侍什么?”又一人道,面上隐隐带着不安。
“服侍客人啊。”一个小孩子抢着回答。
“什...什么客人?”问话那人脸色白了白,该不会是让他们出去接客罢?
“当然是吃饭的客人!”
傅闻钦接过话茬解释,“几日后,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酒楼,每半个月查一次账,初时每人每月三两银子,后面赚得好了会无限制加钱,总得来说是自负盈亏,工作贡献突出者,可以申报多拿。”
一个美人听了,皱皱眉嘤嘤着:“将军我们什么也不会呀。”
“所以才请了人教你们。十天后来检查,分数不合格者打一顿板子。”傅闻钦撂下句威胁的话,出门走了。
晚上还约了数位大人在明月饭庄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有宝子说更新时间太晚啦,明天开始白天更新了,不必熬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