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罄竹摸着脑袋,呆呆望着白梅问:“主子......和那位...难道和好了吗?”
“似乎确实如此。”白梅道。
罄竹觉得有些怪:“这不就是偷情吗?陛下那儿怎么办?”
“管她呢。”白梅摆了摆手,打了个呵欠,他守了一整晚的夜,也困倦了。
昨日的刺客仿佛石沉大海,追去的那一批羽林卫没有一个追上。
舒眷芳本就心情差到了极点,沉声道:“朕是不是太过仁慈了,总让你们这群废物如此心安理得?”
刘琦惨白着脸不敢说话。
一道圣旨落下,又是四十多人的人头落地。
“哎呀,我来给你们送饭。”杜明生依旧是羽林卫打扮,他面上的刀疤痕迹浅了很多,心情也更好了。
地牢幽深,一句话下去连个回音都听不到。
这些羽林卫被关在这里整整三日,早就饥肠辘辘了。
“卫将军呢,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杜明生勾唇,“那道圣旨,她终究是没送,但陛下很快就会知道的,再派一道圣旨去各州郡,也不是难事,你们说呢?”
牢里那三十来人怔怔看着杜明生。
看着他面色红润,衣衫整洁,和她们这些阶下囚俨然两幅面孔。
“啊,忘了告诉你们。”杜明生将她们的饭推了进去,“卫将军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今日陛下又下旨要杀四十个羽林卫,你们觉得,她们和你等,谁更识时务呢?”
“我愿归顺卫将军!我愿意!”一个羽林卫早已蓬头垢面,双手紧紧抓着铁栅栏呐喊,生怕杜明生走了。
她话一说完,继而连三又有人喊着要归顺。
杜明生缓缓一笑,“好呀,那晚上,我让卫将军过来一趟,你等可要好好表表忠心。”
那三十多人死死扒在栅栏上看,看见一丝光从顶上透进来,那个人离开,这座地牢又归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沉寂。
“喂,刘蓉,你真的要跟着卫将军吗?”
“你没听她说?陛下今日又shā • rén了,要是被人知道我们还没死,你觉得会如何?”
“再等等罢......万一刘将军她......”
“刘琦会救你?笑死,别做梦了!”
“你们觉得卫将军她到底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不对啊,她毫无背景,又无出处,要是真想反,图什么呢?大殿下和二殿下对皇位虎视眈眈,难道她还能自立为新主吗?”
“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死,我才二十五岁,还没娶亲呢。”
“就怕跟了她,还是要死。”
“我不管!皇帝薄情寡义,我宁肯过几日再死,也不想现在就死,还要连累家人!”
提及家人,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将军,都按您吩咐的做了。”杜明生笑着,他今年快三十岁,模样其实不错,就是脸上那道疤太过骇人。
隔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傅闻钦摩挲着他脸上的疤痕,又丢给他一瓶药。
“这个效果会更好些。”傅闻钦笑,“等你脸上的伤好了,漂漂亮亮地去见她,如何?”
杜明生兴奋地笑起来,“妙极。”
“晚上,我不会过去了,具体怎么说,你是聪明人。”
“是。”杜明生扬唇退下。
刚被赐死的四十个羽林卫,傅闻钦并没有留保。
原因很简单,这次的刺杀不关她的事,舒眷芳要shā • rén,怎么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她又不是菩萨,来此普度众生。
不过行刑的时候,她去看了一眼。几十颗血红色的头颅,滚落一地。
再这样下去,傅闻钦都在想恐怕等不到她掌权,这些羽林卫要先反了。
自打从漠北回来,傅闻钦一直都在利用碎片时间做东西,大部分东西都被存放在她的幻界空间里,可以随时拿出来做。
这东西就像是3D游戏中人物的背包,可以不断扩充,但并不是无限量的。
比如现在,傅闻钦的空间容量差不多要满了,今天须得去处理。
她先是去了炭火店,交付了五百个纤维编织袋,剖去成本价每个一文钱,这单生意净赚一两。
傅闻钦拿着那一两银子,神情莫名,随手赏给了路边的乞丐。
事后,又购置了两批新的炭火,老板算她便宜些,这次只花了十八两。
新的银丝炭,须得先给她那岳父送去。
那口漆黑的棺材还摆在院中,傅闻钦翻墙进去,敲了敲门。
是小青来开的门。
他对着傅闻钦眯眼一笑,将人往屋里请,喊道:“主子!卫将军来啦!”
王雪茗连忙放下手上的书,下了床。
“炭。”傅闻钦指了指外面那个白色袋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