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靠着。”傅闻钦本是清冷的声线,硬生生说出一种耍赖的口吻。
赵韫笑了笑,说:“今日陛下宣梅君过去了,你陪我躺一躺。”
“好。”傅闻钦从善如流搂过赵韫的腰,不死心地问了句,“梅君叫什么?”
赵韫回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方徊,怎么,又认识?”
傅闻钦连连摇头,“这次不认识。”
“哼。”赵韫哼唧一声,躺在傅闻钦怀里伸展身子。
他像一只漂亮的猫,下巴上扬着,腰背弯成一个弧度,脚趾也要分开。
傅闻钦心头发痒,摸了摸赵韫的背。
“最近怎么不见滚滚了?”她问。
“哎呀,罄竹可黏它了,成日抱着,去御膳房给我拿趟吃食,还要揣在怀里。”赵韫评判一句,看了眼傅闻钦道,“这只小猫,还是我为了讨你欢心养的。”
“是吗?”傅闻钦坐起身子。
“是呀。”赵韫支吾,“结果抱回来,也就见你摸了那么几次。”
“我更喜欢摸你。”傅闻钦沉声,和赵韫挤进一条被子里去,讨好地道,“快再让我摸摸。”
“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赵韫无奈地推了她一把,问,“今儿个不去守夜了?”
“去。”傅闻钦想了想,“后半夜我来寻你。”
“后半夜我要睡觉,别来烦我。”赵韫伸出指尖轻点了下傅闻钦的鼻尖,“再不让我好好睡觉,我要老了。”
“你才十七。”傅闻钦亲亲他,“七十也不老。”
赵韫被逗笑了,亲在傅闻钦脸颊上,说:“那你去罢,我在这儿等你。”
于是傅闻钦不情不愿地起身,往福宁殿去了。
她到时,梅君已经在那儿了,穿着身红白相间的绒锦华衫,安坐在那里磨墨。
“陛下。”傅闻钦行礼。
舒眷芳没有理她,只顾着跟旁边的梅君说:“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梅君的声音柔柔的,他面色苍白,但也不至于病态,微微一笑道:“好些了,多谢陛下关心。”
“好,等朕把这些折子批完,我们就去歇息。”
“是。”
傅闻钦自行起身龟缩在一角,随意看了眼舒眷芳面前的几案上,少说还有二三十本要批,但在旁边跪着磨墨的梅君,显然是有些跪不住了。
经过再三确认,此人的眉眼十分陌生,傅闻钦并无见过此人,别人的闲事她也懒得多管,闭着眼睛安神。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那边道:“去里面罢。”
傅闻钦眯着眼懒懒觑了一眼那边,梅君的脸色更苍白了,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
如此,她应该能回去找赵韫了罢?
一想到这个,傅闻钦顿时来了精神,听着那边的声音一低,迅速起身关门,一路行往披香殿。
“这么快?”赵韫看了她一眼,他这才刚沐浴出来,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
傅闻钦见状,从赵韫手中拿过那条干帕子,帮赵韫在脑袋上蹭着。
“无聊极了,她一直批折子,那些破折子上必然都是些鸡毛蒜皮。”
赵韫听着,笑了笑,“做皇帝嘛,自然都要看的。你做皇帝你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