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儿和张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小花儿率先迈开脚步跟着母亲开始收拾。
这不收拾还不知道,收拾起来小花儿被吓了一跳,那些人竟然脸家中那个吃饭的锅都给拿走了,厨房里的碗摔碎了几个,一点吃得都没有了。
那些人哪里是来要账的,分明就是土匪!
小花儿咬牙切齿,心中粗略地过了一遍,那些人拿走的东西加起来肯定超过了二两银子!
若不是父亲从山中打了两只野鸡回来,他们家今天晚上恐怕都要饿肚子了!
小花儿一边收拾一遍在心中将那两人骂了个遍,几人花了很久才将四处收拾干净,刚收拾完,张树就从私塾回来了。
张树是个心大的,回来许久都没发觉家中的异常,只是觉得这四周的氛围奇怪得很,让他觉得有些压抑。
见张富从厨房里出来,拎着一把柴火在院中搭起来生火,然后将木棍子串起来放在火上烤,张树眼睛一亮,道:“今天有肉吃啊!”
“是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好好生活,所以特地让你爹将这两只山鸡留着,我们自家吃,不卖钱。”
张舒听得高兴,忙凑了过去看张富烤鸡肉。
本来这鸡肉炖着吃是最有营养的,可他们家连锅都没有了,只好张富来烤。
香喷喷的吃了一顿后,张树进了房间,彭氏暗中长舒了口气,没过多久儿子却又重新出来问道:“娘,我桌上的灯呢?”
张树房间里没什么东西,唯独那盏他不经常用的灯是个宝贝,张树虽然没怎么用过,但每天都会下意识看一眼。
“灯卖钱了。”彭氏回道。
张树这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他看向院子里的鸡圈,里面竟然没有一只鸡,那几只鸡因为会下蛋,娘亲可是宝贝得很的!
还有今天怎么突然吃这么好?而且不去厨房吃,偏偏几人在外面喂蚊子吃了晚饭?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张树抬脚往厨房走,一眼就看见灶台上空荡荡的,那口大锅不见了踪影。
“发生什么事了?”张树问。
“之前你爹生病,借了别人一点钱,这不约定的时间到了,暂时还不上,我和你爹只好将这些东西卖了,将银子换上。”
张树满眼不可置信,“何时欠的钱?我怎么不知道?”
想到自己在夫子那里交的昂贵束脩,张树自嘲道:“这真的成了砸锅卖铁都要供我上学了!”
“我不读书了!”
“不行!”
“不行!”
张树话音刚落,院子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张树心中憋闷不已,“为什么?我真的不是这块读书的料。”
“没有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家庭出了读书可以过上好日子,还能怎么样?”彭氏苦笑一声。
“可如今家里,都像个什么样子了?”张树环视一周,只觉得触目惊心,要不是家里还算干净整洁,她都要以为家里是招贼了。
“哥哥书还是要读的,哥哥要是嫌弃家里穷,妹妹可以去镇上做点事情呀。”小花儿在一旁开口,院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原本极为不同意小花儿这么小便出去做事的二老,难得同时在这件事情上沉默了。
“小花儿。”彭氏颤抖着声儿,鼻子好像被堵住了,带着浓厚的鼻音,“你也挣不了几个钱,小姑娘家家的还是呆在家中看家吧。”
“是爹爹没用,如果小花儿觉得自己能做,那就去做吧。”
大家都没想到是一向不赞同小花儿出去的父亲先松的口,一时间院落里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