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务必寻到此人,朕要嘉奖此人,若真是才华之辈,便送进宫来吧。“
蔡大人假意寻了些日子来回禀说是人找到了,赶忙带进了宫中。
李诚紧张兮兮地跟在蔡大人身后,提着一箱子自己的“佳作”进了宫,连入宫的衣服都是蔡大人给找的,有些许宽松。那李诚生得极瘦,身体也不太好,常常生些小病,也不舍得去医治,因此更是病容尽显。
赵佶见到了此人后,讶异竟然是这么一个羸弱的小子,不免有些失望。但赵佶是个惜才的,尤其是有艺术天分的,命他将带来画作呈上。
赵佶道:“画技倒是比寻常画师要精进,却欠些火候,这人物神情死气沉沉。那你如何作得那副惊艳的美人图?“
李诚此时已经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这并非是草民之功,实在是那画中女子容色绝佳,臣不过是照着模样画,但还是……差了shén • yùn。”
赵佶仔细看着美人图,确实不及溪音本人气质,也不好继续追究,便命他入画学先学习着。
蔡大人长舒一口气,此事终于是勉强搪塞过去了。但愿陛下不再提起,如今时隔大半年陛下旧事重提,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听闻之前是那月贵人挑起的事端。蔡大人握紧了拳头,暗自道:小小女子,野心不小。只是我的人,你若是敢动得,老夫定不饶你。如今险些害了子末,这笔账且先与你记着。
子末更觉抑郁,只觉得在此步步危机,如今更是连一面都难见到。
“阿莫,我该怎么做,既离不了她,又忘不了她。可如今我连她的消息都不敢打听……”
“郎君,小的不懂情爱之事,但却明白两情久长原不在于是否相守。譬如那娘子虽是官家娘子,你可见她提过一次?”
子末望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忽然觉得这小孩儿长大了,倒是自己身在其中,一叶障目了。
“那你说说,两情若要久长在于什么?”
“郎君可是难为我了,小的哪有这才学。”
“无妨,你说说,我随便一听就是。”
“两情久长……这自然是在两情,若是真情,须臾永恒。”
子末反复说着:“须臾永恒。”说完自己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饮了一杯酒,提笔作画,笔墨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