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安得双全法,可他,偏生就要两全。
临行之前,他寻钟良喝了一场酒,酒入愁肠,情思难解,他亦知,此去千里,福祸不定。
“阿良,我知你不愿在这深宫苟且,但我不在宫中的日子,还需你替我照看好她,请你权且再忍耐些时日,至多一年,我一定回来。”
“你放心吧,我本一介游医,何处不能安身,如今我母亲也已经被安置在了汴京城内,我是一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多保重。”子末拍了拍钟良的肩膀,有他在宫中,他也可离去的放心些了。
“你不去同溪音辞行吗?她刚好近两日出宫去了,或可一见。”
子末眼神忽然黯淡,悲伤溢于言表,苦笑了下,说道:“我就不见了,宫外更是人多眼杂,你替我转告她,我奉旨游历绘图,让她切莫惦念。凡事多加小心,务必保全自身。等我回来。”
“好,我们在宫内等你回来。”
二人举杯痛饮,就此话别。
溪音此时正在宫外和阁主父女二人游玩,尝了樊楼的果子,看了坊间的傀儡戏,蹦蹦跳跳,像只欢脱的小兔子,她还不知,那个少年,已经踏上了一条艰辛无比的道路,山长水远,为了她,也为了心中执念。
他说,“阿音,原谅我不曾留一封书信给你,一去千里,不知前路,你也可少些惦念。”
还好身边有阿莫一路陪同,阿莫,子末,怕是世间鲜少有人被下人冲撞名讳也不介意的。
有一人,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他出宫一事,慌忙奔来,紧赶慢赶,在宫门口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