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还乱着。
许知恩说完以后踮起脚尖,还不等她先碰触陆征,陆征先吻了她。
这是一个带着几分青涩的吻,但最后不止于吻。
从厨房到卧室,月亮躲到云后,灯也变得温柔。
-
陆征周一早上8点有课。
从许知恩家到学校开车要20分钟,他的玛莎留给了江靖开,虽然他开会方便一些,但估计会吓到许知恩。
毕竟在许知恩的认知里,他是一个经常写借条的穷学生。
估计是初见那面给她的刻板印象太深,她觉得他非常穷。
事实上陆征现在确实穷,但还有辆玛莎拉蒂。
如果要跟许知恩解释的话,太复杂。
所以陆征最后选择了忍痛割爱,让江靖开了他的爱车,而他只能打车。
不过江靖这个狗东西,昨天说是给他收拾房子,结果他回去以后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为了他那抽象的艺术,陆征的房子里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抽象画,家里摆了一地的颜料和画板。
陆征:“……”
他差点把江靖抽一顿。
不过后来江靖他爸又打了个电话来,两人吵了一架,最后他没能抽那狗东西一顿。
他租的房子本来就小,就一张床,他回去以后江靖就没地方可去了,最后他拿了几件衣服,在路上犹豫了会儿,还是来了许知恩这里。
等到很晚也不见许知恩回来,他有些饿便去了厨房,结果第一次做饭,炸了锅。
……
陆征确实是气。
气自己。
最重要是刚刚好被许知恩看到。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理,更多觉得是丢人。
陆征的生物钟向来好,在部队待了两年,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二十响铃起床,所以他睁眼醒来时是早上6:18,身侧的许知恩还在熟睡。
他小心翼翼地起床,然后在客厅给两只猫铲屎,又去洗漱,洗漱时想起来昨晚的厨房还没收拾,等到收拾完才去房间拿上课要用的资料,没想到还未开门离开,许知恩卧室的门开了,她随手在凌乱的头发上抓了抓,在看到已经梳洗完毕的陆征后懵了几秒,然后五指成梳,飞快梳理自己的头发,结果越抓越乱,无奈放弃。
昨晚太累,她虽然起来了,但灵魂还在梦里,倚着门打了个哈欠问:“你是不是要去上课?”
“嗯。”
“怎么去?”
陆征说:“打车。”
许知恩闻言抬着下巴指了指挂在门口的包,“包里有车钥匙,你开车去吧。”
陆征:“……”
有点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继续睡了。”许知恩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卧室,“你记得吃早饭。”
陆征:“……”
这语气……真的很像他妈。
“你今天不用车?”陆征问。
许知恩挥挥手,然后关上门,声音透过门传过来,轻得可以忽略不计,但陆征还是听见了。
她说:“不上班。”
陆征听她的话拿了车钥匙,开着她那辆白色吉利去了学校。
车停在校门口,然后在不远处看到了他的那辆玛莎。
陆征:“……”
他反复确认了两遍,然后给江靖打了电话,“你在哪儿?”
“家里啊。”江靖说。
陆征:“我车呢?”
江靖理直气壮:“当然是在家里……”
话没说完,转头对上了陆征的视线。
那危险的、带着威胁的视线。
江靖后背一凉,正打算给陆征解释,但陆征越过他,只给他说了一点要求,“别带女人坐我副驾。”
江靖::“……行。”
一起长大的兄弟,陆征怎么可能不了解江靖。
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估计已经聊上了他们学校的女孩儿,开着他的玛莎来送女孩儿上课。
陆征向来不对他泡妞的行为做出评价,因为十几岁的时候就说过了没意思,但这会儿他都已经往学校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骂了句:“渣男。”
江靖:“……”
“你趁早回家吧。”陆征又给他补刀子,“照你这样儿,学不成艺术。”
江靖:“……”
他从小就没怎么反驳过陆征,这会儿也一时卡壳。
等到陆征走远了,他才大吼了声,“你根本不懂艺术!”
艺术是什么?
那就是风流、是爱情、是流淌的、变幻的爱情。
他这是在找灵感。
死直男陆征,屁都不懂。
-
陆征没搭理他,直接去上课。
他很多课都是可听可不听,但他向来信奉在其位,某其职,既然当学生,学这专业,那就得上课。
而许知恩一觉睡到上午11点。
她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晚上,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儿光都透不出来,连小草莓和小新都安安静静的,她摸过手机来看一眼,发现是上午,正好肚子饿了,她坐在床上点了份外卖,然后发了好久的呆。
昨晚发生的事情再次回到她脑海。
在某一刻,她几乎是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开了房间里的灯,专程开得是暖色调的灯,从柜子里拿出画了一半的画。
像是有某种意念般,笔刚落在纸上,手便流畅地画出线条,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那天晚上的画面,所以在外卖员敲门时,她最后一笔刚好落下,但被敲门声惊了一下,她笔尖一抖,最后一笔拉得有点长,但整体影响不大。
许知恩潦草地扒了几口饭,又坐到了画板前。
色彩这一块是许知恩的弱项,但莫名的,她就是知道哪一块该涂什么样的颜色。
所有的都很流畅。
这一幅画拖了很久,终于算是完成。
画上陆征抱着小草莓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温暖又明亮,一切都显得有希望。
-
许知恩接了一个广州的单子,要出差半个月。
周二晚上她和陆征说这事的时候顺带叮嘱他这段日子要照顾好小草莓和小新,陆征连连应是。
他们的生活逐渐偏向合租。
陆征住在他的次卧,许知恩住主卧,不越雷池一步。
许知恩周五早上离开的北城,临走之前把车钥匙也给了陆征,她带着周芙去了机场。
从北城到广州两个小时的飞机,气温天差地别。
广州九月底也在穿短袖,最高温度能达到35度,但北城已经过了好几天十几度的生活了。
许知恩来之前就做过调研,所以带得都是些短袖短裤。
这次她要做的是室内壁绘,茶叶公司总部刚进门时的一块壁绘,比起经贸大学图书馆门前那块小,大概5-10天就能竣工。
许知恩实地考察后用一天时间给客户出了几份方案,在对方选定后才开始做。
尚未开业的公司里很安静,但周芙会和许知恩聊天,天南海北地聊。
许知恩偶尔应和几句,倒不无聊。
出差两天后回到酒店,周芙在公司群里和工作室的小伙伴们闲聊,许知恩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广州的夜晚和北城很像,车流如梭,灯火通明,只是气温要比北城高一些。
许知恩穿着短袖也不冷,甚至空气中还带着几分燥热。
在思考两秒后,她还是给陆征拨了个视频电话。
陆征很快接起来,他正站在客厅里,举着手机,直男视角,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温柔:“怎么了?”
许知恩沉吟片刻,“小草莓呢?”
她出来两天了,有些想她的猫。
不过以前她出差的时候,基本上到一周才会打视频电话给周姨,让周姨举着手机,她会看看小草莓。
但这次不知为何,不过两天就很想小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