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前更明显是平息陆征的怒火比较重要,于是他朝着陆征嘿嘿一笑,“哥,你咋回来了?”
陆征完全不跟他套近乎,目光在地上环过一圈,“打扫。”
江靖:“……”
他穿一件老头衫儿,但因为着急穿反了,这会儿后背露着一大半,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嫩得和豆腐一样,陆征看他蹲下收拾画,晃得他眼睛疼。
“滚回去穿衣服。”陆征说:“穿好了再出来。”
江靖低头一看:“……”
“wǒ • cāo。”江靖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骂骂咧咧,“我说这衣服怎么勒脖子呢,敢情穿反了,我他妈感觉自己快成吊死鬼了。”
陆征不再听他说话,关门蹲下开始收拾。
也幸好房东不过来检查。
不然照江靖住的这样子,早不知道得赔房东多少钱。
陆征在部队里练出了快速收拾东西的技能,虽然这会儿不用倒计时,也不着急,但他还是在江靖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给自己收拾出了一条“血路”。
“我去。”江靖感叹:“陆哥你动作这么快,那还用我做什么啊?”
陆征仰头瞟他一眼,江靖立刻蹲下,“嘿嘿,我就开个玩笑。”
“成天住在这些东西里。”陆征已经接受了家被搞成狗窝的事实,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也不怕得病。”
“那我就是做这个的。”江靖说:“总不能不碰吧。”
“找个班上。”陆征忽然很认真地说:“你得出去工作。”
江靖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开了盖递给陆征一罐,自己也咕嘟灌下一大口才说:“知道。”
反倒陆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有些讶异。
他提出这个建议就没指望能得到肯定答案。
以前也不是没提过让他出去上班,但江靖嗤笑,你见过哪个艺术家是出去上班的?我不去。
江靖向来以“成为一名艺术家”为最高目标,虽然生活捉襟见肘,还为了这个目标和家里人决裂,生活质量比以前降低了太多,但坚决不说放弃,还用他那半吊子文学水平给陆征讲解陶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故事。
陆征听完一阵无语,就懒得再和他说。
但现在,江靖竟然打算出去上班了,简直是可以放鞭炮庆祝的喜事。
“打算上什么班?”陆征问。
江靖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还不知道,给一家做墙绘的工作室投了简历。”
“多投几家,保险。”陆征说。
江靖点头。
“怎么突然想起出去工作了?”陆征问。
江靖仰在沙发上笑,“我要再不工作就得饿死了,总不能一直靠剥削你生活费活着吧。”
陆征:“……”
他有一种自家狗子成人了的满足感。
“主要是我爹给我打电话了。”江靖叹气,“他知道我妈偷偷给我塞钱,说她慈母多败儿什么的,反正就又吵了一架,他给我使激将法。可恶,偏偏我还被激到了。”
陆征:“……”
果然,知子莫若父。
“别说我了。”江靖懒得再回忆他爹那通电话里把他骂得多一无是处像个废物,话题往陆征身上转,“你咋样啊?跟你的霸总娇妻处得还愉快吗?”
陆征:“???”
“滚犊子。”陆征踹了他一下,“什么狗屁霸总娇妻。”
“又给你钱又给你住,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饭都顾不上和我吃了,这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