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静悄悄的,傍晚余晖穿过玻璃窗落进客厅,橙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晚霞绚烂地弥漫在雾蓝色的空中,遮盖了原本有的颜色,大片大片地火烧云在遥远天际平移。
从客厅的窗户望过去,能看到极美的落日风景。
平日里许知恩会搬张凳子坐在那儿赏景,但今天没心情。
她木然地喝着奶茶,嘴里弥漫着浓郁的甜味。
平日里躺着很舒适的沙发此刻也觉得垫子不够软,她靠在沙发上闭起眼,心里仍旧是散不开的郁结。
怎么就打脸呢?
真是疯子。
许知恩没受过这种委屈。
但她向来不会把这种事情和人说,准确来说是在和傅景深在一起以后,逐渐不说这些事了,大抵是因为这一类事情堆积得太多了,就算要抱怨也不知道该抱怨哪一件。
大学时她也会和乔依抱怨吐槽。
可后来见傅景深累,乔依忙着恋爱,她就逐步收敛了自己的这种情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许知恩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消化这种负面情绪。
事实上,她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但今天,这种情绪怎么都无法排解。
哪怕她在陆征的帮助下还了回去,她仍旧郁结。
良久,陆征在安静中开口,声音淡淡地:“许知恩,委屈吗?”
许知恩侧过脸看他,大抵是他那清朗的少年音让人有安全感,也或者是在这空荡寂静中终于有人问她的心声。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眼里忽然涌出了泪。
眼泪挂在眼睛里,迟迟未落。
她盯着他看,仍旧没回答。
陆征也回看她,那双眼睛在客厅明亮的白炽灯照耀下,显得格外明艳。
她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每一个表情都在说——我很委屈。
——我委屈死了。
陆征伸手在她右脸上轻轻捏了下,“我问你,委不委屈?”
许知恩的眼泪直接落下来,她抬手擦掉眼泪,哽着声音应了句:“嗯。”
又是漫长的对峙。
良久,还是陆征最先投降,他一把将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的许知恩抱在怀里,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将她脑袋捂在自己肩膀上,愤愤然道:“委屈就哭啊。”
“男朋友肩膀是摆设吗?”陆征轻轻拍她的背:“哭又不丢人。”
作者有话要说:陆征:给爷哭!摁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