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肖海涛他娘,父子两个都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欲望,有些伤即使深埋也总没法子愈合。
老肖家正房正堂被用木板隔出了一个退堂后的小间来,不过是bā • jiǔ个平方,三分之一不到些的大小,一张从库房翻出来摆上的条案上,不到三日的功夫就摆上了一排的牌位,那是肖家祖宗的位置,是老肖父祖享用他们父子供奉的位置,是老肖父子对遥远的故乡,遥远的思念。
虽然说,一直以来,老肖就不是什么神佛的信徒,可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种唯心的事儿做了确实能让人心里好受些,自打安放好了这些东西,那种孤独感,那种对这个时代的疏离,隔阂就少了好些,人也变得精神了。
至于方言两个,老肖询问了他们自己的意思,也帮忙做了他们父母的牌位,放到了西面方言的屋子里,虽然因为这里是肖家,不好正紧的隔出什么祭祀之地,可也变通的用木头做了一个佛龛一般的架子,安置起来,让他们心理上也有了个寄托,不至于因为无法祭拜父母而感觉自己不孝。
“爹,娘,我和妹妹很好,大伯很照顾我们,你们放心,我们会好好活着的,我也会照顾好妹妹的。来,团团,给爹娘磕头。”
“哥,以前在祖母家,不是吃年夜饭前磕头的吗?日子还没到呢。”
“傻瓜,这是大伯家,咱们不能让大伯为难,没有在人家家,年三十给自家祭祖的,再说,咱们这也不是祭祖,祠堂在祖宅呢,没咱们磕头的份,这里只有爹妈。爹和娘不会在意时间的,只要咱们记着他们就好,再不成,等着清明了,咱们准日子磕头也能补上。”
“哦,爹,娘,团团给你们磕头了,过年好。团团很想你们。”
老肖很贴心,方言也很小心,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杜绝一切让老肖父子不喜的行为,这样的小心谨慎,让在门口听到他说话的老肖很是感慨。没有了父母的孩子,即使自己对他们再好,也弥补不了那一份缺失。
过年,有时候何尝不是一场心灵的洗礼,拷问。不过这样的方言,老肖真的很喜欢,懂事有分寸,还知道好歹,若是生在好人家,父母俱全,或许会很有出息吧!真是可惜了。
年一步步的近了,老肖拖了陆大郎家的婶子,帮着孩子们做了新袜子,新内衣,他自己则是用新的的兔子皮,小心的给孩子们一人做了一双类似现代雪地靴式样的鞋子,这就是孩子们过年的新衣了。
不是不想给更好的,而是因为这些孩子身上穿的本就是冬日新作的,这会儿实在是没有必要浪费,再说了,孩子们长得快,就如今这些衣裳,到了明年未必都还合身,还不如以后不能穿了再做合算。
“大伯,这鞋子比棉鞋暖和。”
即使是这样,孩子们已经很满意,很高兴了,都等不及到初一,急吼吼的就换上了,方言这个小子更是忍不住穿着新鞋子往雪地里走了两圈。回来眼睛都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