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为了生意,那不是一般的拼,就和签到一般跑杨七郎家站了那么一站,表示一下自己来过了,随即就转头往对面不远的属于老肖家的杂货铺走,还美其名曰,好腾出空间,让他们兄弟说说话,这做派,实在是让人无语的很啊!如果你没有大踏步前进,没有大声的喊着老肖的话,勉强还有人能信你的邪,你做这么明显,让人假装都很难的。
别说是他们了,就是肖海涛这会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的让他去喊人的老宋,也有点傻眼,
“我爹再食肆那儿收东西呢,一会儿就来,那个宋大伯,你看,要不你等会儿来?不是说给先生暖屋的嘛,怎么没吃点酒菜?”
你这也太不讲究了,说是暖屋的,不吃饭就出来,那是存心让人以为人杨七郎虐待你还是怎么的?
“这不是时间早着呢嘛,让他们兄弟说说话,都许久没见了,别生分了去。”
合着这还是你体贴的结果?真的假的?肖海涛用狐疑的眼神不住的往老宋身上瞄,偏人家老宋还不觉得,四下张望了几下,抓着个往外头走的人,就让给老肖带话,说他在这里等着云云。那个不见外啊,果然能做生意做大的就是皮厚。
等着老肖急匆匆的赶过来的时候,老宋甚至都已经坐在院子里和肖海涛那么个孩子不知怎么掰扯上物价的问题了。
“买东买西的,不寻摸好了各处的差价,这生意就没法子做,比如说这粮食吧,那自然是县城多,所以价格也低,可换一个若是布匹呢?那就不一定了,像是江南的杭稠,那就必定是省城最便宜,为啥呢?因为大商家贩货过来,走量的时候,能一口气吃下一定比例的,必定只有那几家最大的,而这些大商家无一不是在省城,如此一来当地加价往外卖自然不会太高,可等着小商贩从这些大商家那里拿了货,一路加上运费本钱的,送到了县城,这价格自然立马就要上去一两层了。所以啊,想要买杭稠,去省城是最合适的。”
“那粗麻细麻这样的呢?难不成这个也有差价?”
“这一般价格差不离,毕竟这附近也产麻,农妇们自己也能织,价格自然波动不大,不过若是细棉布这样的货,就不成了,这东西在江南或许价格不会高到哪儿去,可谁让咱们这里不产棉花呢,所以啊,这运过来之后,价格自然就上去了,海涛啊,记住了,顺着产地去想,你就不会吃亏。”
老肖站在栅栏外头,听着老宋嘀嘀咕咕的和肖海涛说这些生意经,心下又是一笑,他莫不是准备将自家儿子当徒弟带了?瞧瞧这仔细的,就差没把老本都掏出来了。
“你们这一老一小的,凑在一起倒是热闹,说生意经都说的没人了,我来了半响,每一个眼睛看到的。”
“喝,海涛啊,你爹这是吃醋了?觉得你和我好?得了,要不你上我家,给我当儿子去得了。就你这脑子,机灵的,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在这里待着,实在是浪费。”
“好啊,这还拐起孩子来了。老宋,你这可不厚道。”
大踏步的走进了院子,肖海涛机灵的连忙给自家老爹搬过来个椅子,咧着嘴笑了笑,转头就钻到了铺子里,拿着本账册就在那里看着,摆明不在参与大人们说话了,这机灵劲确实高出其他孩子一截来,怪不得老宋每每看到肖海涛都眼红呢,他自己两个儿子,都没继承他的本事,一个个的,木讷的紧,也就勉强能看铺子而已,不然也不至于快四十了,还自己个儿奔东走西的折腾。
“好了,不说这闲话了,老肖啊,你这香料都匀给我怎么样?我一个月来收一次,价格绝对不让你吃亏,就按照县城的价。”
“那你可没什么赚头了。”
老宋这么急吼吼的,连吃饭都来不及,就拉着自己说这事儿,按说不可能只为了这么点好处吧。
“我也不瞒你,我就一个要求,你这不是和山里的村子都熟悉吗,让他们也跟着采,咱们走量,你再把把关,做的好些,你看怎么样?我这里收的多些,直接送省城大铺子,这样算的话,即使利润薄些,细水长流的,也不会少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哦,他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和海涛说这物价的差额呢,只怕他这是在省城铺好什么路子,搭上为了什么大商户。而自家这香料。。。全给他,那说不得是准备作个压箱底的好货,抬高自家的身价,想当一回稀缺物品供应商。
当然了,这个不关他的事儿,只要他这收的价格公道,给谁不是给,这年头的人,诚信什么的还是挺讲究的,不用太担心亏着他们村子。所以老肖很是利索的点头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