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里面两种最通灵,除了狗就是牛,狗撞邪狂乱叫,牛眼泪能见鬼。
屠户为啥跟这老黄牛交代了两句话,那是想它死了后也别心怀怨念,一路好走就得了,至于为何在牛脑袋上盖上王德栓的衣服,那是因为他是家主,老黄牛也把老王家当成了是自己的家,一会死了的话看不见王家的人可能还好过点。
之前屠户说给老黄牛养老送终,这话说的真不夸张,屠宰场里的肉牛就不说了,以前的时候农家养的牛一养就是二十年,每日早出耕田晚上跟着人回家,很多老农都已经把牛当成了是家庭的一员了,牛到了二十岁左右差不多就到寿了,也耕不动地了,于是很多农家就不让牛干活了,每日栓在院子里养着,一直到牛死了为止,然后就给埋到了地上。
只是最近这些年,耕地都已经全机械化了,可能也就一些偏远地区还用牛来耕,这种给老牛送终的事,就已经都怎么存在了。
屠户见王家人执意要杀牛,于是就让人把牛的四个蹄子都给绑上了,老黄牛当即就被绊倒在了地上,屠户拿过一个大桶放在牛身子旁边,他提起尖刀一刀就插在了牛心脏上。
“噗嗤”温热的牛血涌了出来,全都流进了桶里,老黄牛开始还挣扎了几下,片刻之后逐渐的就不动了,彻底死透了。
没人看见的是,被衣服蒙住的牛脑袋下面,已经全是泪水了。
王德栓的媳妇这时候忽然有那么点心悸和不舍起来,毕竟老牛已经跟了他们家十几年了,这就给杀了,总归有点过意不去,但她的芥蒂很快就被两个人儿子给带过去了。
“来,感谢乡亲们以前帮的忙和为我爸送终,一会给大家分牛肉了”老王的大儿子拍了拍手,然后跟屠户说道:“师傅把牛肉分一下吧……”
一晃到了晚上,王惊蛰和吴满弓从村后山上回来了,两人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后山上什么野味没碰上,啃了一天的馒头,饿的两眼发昏的回来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吴老爷子已经做好了饭菜端上了桌子。
看见炖的牛肉满满的堆了一大碗,本来性质不高的吴满弓顿时两眼放光的就坐到了桌子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肉就塞进了嘴里。
“爷,这可是救命肉啊,我跟你讲,肚子里一点的油水都没有了……”吴满弓塞着满嘴的肉,含糊不清的瞥了眼王惊蛰,说道:“白吃饭的家伙,我家的肉都被你吃了”
吴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呵斥了两句,然后笑呵呵的跟王惊蛰说道:“吃饭,吃饭,你身子还没好,吃点肉补补”
“唉,好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