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问道物件,葛陈蕾嘻嘻哈哈的从兜里掏出一物,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把抄在手里,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信物是一个精巧的香囊。这个香囊看上去是由绸缎制成,淡绿的底色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荷花的荷叶上散落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在这露珠的中间蹲着一只蛤蟆,能在这么小的缎面上绣着这么多细小的元素,而且刻画的如此惟妙惟肖,那颗颗露珠似乎吹弹可破,蛤蟆似乎一触即动,令人不禁赞叹。这个香囊触手滑润细腻,放在鼻尖一闻,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香囊之中究竟放得的是何物。看着手中的这个香囊,我忽然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葛陈蕾见状对我说道:“哥,你就别笑话小瑜了,快拿个注意吧,我们都急死了。”“我不是笑话她,我是看见这个香囊忽然想起一首诗来,这首诗描写的景物,和这个香囊上绣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说罢我喃喃的念了出来:“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话音刚落,葛陈蕾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哥,没看出来啊,你还能会写诗呢。”而一边的丁瑜此时也不禁掩面而笑,说道:“师姐,秦哥说的是当年山东大军阀张宗昌写的打油诗,别看张宗昌没啥文化,可这首打油诗写的也算是生动了。”“哎呦呦,行啦行啦,这又改成赛诗会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葛陈蕾虽然是女孩,可是自小跟着我们撒野,回到家里又受宠,什么活也不用干,自然不会干什么家务活,不过先下这种女孩也不咋少数。葛陈蕾在屋中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剪刀针线之物,最后翻出一把裁纸刀来递给我。我用刀片轻轻的挑开香囊风口的细线,将香囊中的物品倒了出来在灯下仔细辨认。香囊之中并无什么罕见之物,几片风干的荷叶、花瓣还有一个花生粒大小的莲子。这枚莲子珠圆玉润,看上去是难的好东西,对着灯光一看,这枚莲子已经隐隐有些透明,看来年头不短了。不过在香囊之中有一物不好确定,此物好像是一块枯树皮,皱皱巴巴疙疙瘩瘩,放在鼻尖一闻,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我让葛陈蕾和丁瑜辨认,二人看了半天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我将香囊收了起来重新封好,眼看半夜已过,三人便在葛陈蕾公寓中凑合一宿。
第二天一早,葛陈蕾留下照顾丁瑜,我带着香囊去找孙大队,让孙大队给我找个能人,看看这些玩应到底是啥。进了武警总队,通报了来意,只见孙大队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将我迎进了办公室。我进了办公室,孙大队关上了房门,给我冲了一杯茶之后,眉飞色舞的跟我白话了起来:“小秦同志啊,这回孙哥可托了你的福了,同化结绳拘魂大案的破获,你哥哥我现在也升了,马上就要副局了,不过我不在武警部队了,要去省公安厅报到了。”“公安厅,那武警队伍呢?这些年来你的队伍都要拱手送人了?”“嗨,我们这些人,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虽说这个案子破的漂亮,但是咱们是舒坦了,总有些看不对眼的,背后说三道四的,说这个案件不属于武警职责范围,我是越级越权办案等等,后来总队一研究,干脆把我送到公安厅。这样也好。小秦同志,我也正想找你呢,这个案子破获的过程中,你的功劳最大,我在报告中也提了,我们的首长对你颇感兴趣,想约你一见,另外,我申请了两万元的特殊奖金,下周应该就会批下来,你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两万元放在全国别的省市实在太不起眼,宁夏是个小地方,经费有限,你可别嫌少。”“孙哥哪里话,我可不算你们武警大队的人,除魔卫道,是我们修行人的天职,就算是其他的修行人遇到了,分文不取也会大力相助的。钱我是不能要的,你分给的弟兄们吧,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时时刻刻都在人民最需要的岗位上,除了人民子弟兵,就是你们了,我这算个啥啊。”“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们讲究论功行赏,你也不要太过谦虚,你要是不收的话,那不是嫌少,就是看不起我们武警总队,我的老首长,其实你应该见过,当初在贺兰山口的指挥部那个,就是他。从你进山的时候,他就盯上你了,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到孙大队的话,我心里一阵紧张,我这人最不爱见领导,急忙摆摆手说道:“别别别,孙哥你饶了我吧,要不是扬子的事,像你们这些官人我是能躲便躲,我就是狗肉席上不了台面登不上大雅之堂。”“小秦同志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是这么说,让你给我这个老武警可没法活了。”
我和孙大队这么一白话,眼瞅着时间就来到了中午,孙大队抬手看了一眼表,说道:“走,咱俩喝两盅去。”我笑道:“孙队,武警工作时间喝酒,是不是违反纪律啊。”“没事,我现在处于三不管,即将去报到可还没报到,武警已经不管了,公安厅还管不着,难得清闲几天。”“不是三不管吗?这才是两不管。”“第三不管就是你嫂子不管,正好孩子放暑假,你嫂子带着孩子旅游去了,哈哈哈……”孙大队盛情难却,我也只好随行。我们二人来到武警大队旁的一个不大的清真饭馆,孙大队说道:“小秦同志,别看这家饭馆不大,手艺可是没得挑,价钱也公道,老纳头是地道的回民,做的一手好手抓,走走走,俺俩好好喝一顿。”随着孙大队的招呼,屋里走出来一个戴着白帽的干瘦小老头,看见孙大队急忙招呼了起来,给我们领进一个小包间之内。进了包间,孙大队叫道:“老纳头,还是老样子,来一份手抓,四道各色小菜,来瓶白酒。”这个老纳头闻言吆喝一声转身而去,时间不大,一大盆手抓和四色小菜上了桌,孙大队倒上酒,我们是边吃边谈。孙大队接着酒劲说道:“其实把我调走,还有一层意思,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不好。我调离武警总队,是在给葛陈扬腾位置。葛陈扬在部队的各项指标都是相当的优秀,来到武警大队之后,各项考核也都是优,就像这次科考任务吧,先不说别的,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能回来报信,就说明他比别人强一块。”我笑道:“扬子要是真的当了大队长,那我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靠山?不过我挺好奇的,咱们那个案子,按理说,国家机关都是无神论者,怎么能就这么结案呢?”说到这里,孙大队放下酒杯说道:“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按实际情况写的报告,也把日记报上去了,不过据说这个案件被封存了,上报到国家安全的一个特别部门里。爱咋地咋地吧,我还是喜欢咱哥们出生入死的那感觉,太刺激了。”
我跟孙大队边吃边谈,直到下午两点多,酒足饭饱,才准备离开,孙大队执意要派车送我,我婉拒了,不过想起正事没有办,又急忙叫住孙大队说道:“孙哥,咱俩这么一聊,正事我都忘了,我有点事求你帮帮忙给找人看看。”说着掏出了昨晚取来的香囊。孙大队说道:“你看你,咱哥们还说啥求不求的,这是咋回事?”我跟着孙大队回到了办公室,掩上房门,便将丁瑜的遭遇说了出来,孙大队听得两眼直发光,待我说完之后,孙大队拍案而起,说道:“太好了,小秦同志,这回你也要带上我,要是人手不够,我再带上几个人,我这刚上任,就能赶上个疑难案件,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额…孙大队,我说你这是不是有点那个啊?”孙大队立刻反应了过来讪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哥们又能在一起合作,我又能开眼长见识了,还能除恶扬善,岂不是人生乐事?”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孙哥,这个香囊包括香囊里面的东西,帮我查查都是些什么东西,可以取样品,但是可别给我大卸八块给毁了。”“行嘞,交给我好了,明天给你准信。”孙大队的话音刚落,忽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按了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葛陈蕾急促的声音:“哥你快回来吧,丁瑜好像中邪了,我都不敢看着她……”
葛陈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一旁的孙队也听得清楚,急忙的安排一辆警车,叫上两个小警察,带着我就赶回了葛陈蕾的单身公寓。到了地方,两个小警察在楼下候命,我和孙队上向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葛陈蕾早已在此守候,看见我们来了,立即将我们领到屋中。我们三人进了屋中一看,不怪葛陈蕾大惊小怪,眼前的情景令我们二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