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入伙”这四个字说完,整个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沈三郎看着众人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急道:“诶诶诶,我说各位,你们都是局里的领导,谁出来往上递一句话我不就进去了吗?至于难成这个样子吗?再说了,我沈三郎以前是在裘家待过,不过我沈三郎可不是裘笑荣那种人,裘笑荣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这些年来裘家做的那些缺德事,里面可没有我沈三郎一丁点的关系。”
董伯召一挥手打断了沈三郎的话道:“沈三郎,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进我们十三局,按照规矩,你先说说吧,总要亮出两手绝活出来,不要提你会控尸术,虽然你投机取巧的弄到了麻仲谋的天蚕丝,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对了,这手活在我们十三局里就是个小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一点我们在座的松二爷是行家,你不信你问问松二爷……”董伯召这句话说完沈三郎一连委屈的看着松二爷,松二爷闻言急忙尴尬的端起酒杯干咳了两声,正想往自己嘴里灌酒,沈三郎急道:“松二爷,您老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呗,我沈三郎好歹也这么大的个,不怕这个……”松二爷尴尬的看了沈三郎一眼,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道:“三郎啊,这酒……嗯……还不错……来来,喝酒喝酒……”这句话说完沈三郎可不干了,立刻急道:“松二爷,您可是局里的老人了,德高望重,也不打算说一句公道话吗?”这句话一出口文辉笑道:“公道话啊,我看还是别说得好,不是我托大,小三啊,你看你这德性,这时候还看不出来个形势,你琢磨琢磨,松二爷要真的说出来公道话,你的路可真就堵死了,松二爷是不忍心说出来,也有心给你个机会,这才没有明说,小三,我看得了吧,这十三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来也罢,您讲话回到东北您沈三郎也是个人物,何必跟我们一起趟这趟浑水呢?”
文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道:“文辉,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就不言言了,要是你说出来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我知道这十三局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我这两下跟在座诸位有些差距,不说松二爷,周处长和孙局了,就是董哥和小秦兄弟我沈三郎也自愧弗如,可要说起你文辉,我沈三郎还真的就不服,你能进十三局我就不行?我多多少少的还有两把刷子,您呢?文处长?”这话说完董伯召忽然眉头一皱,周杰老爷子一幅笑眯眯的神色看着沈三郎,而松二爷却端着酒杯借着酒杯挡着自己的老脸不停地给沈三郎使眼色,白秀珠不知道什么情况直愣愣的看着二人,看表情也向看看这二人到底谁高谁低孰优孰劣,只有孙局此时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文辉,似乎在说:“文处长,有人向你叫号了,你要是怂了,我看这个处长你还好意思干么?”看着这瞬间传出的火药味,我心里暗自窃笑道:“沈三郎,你要找倒霉!”
文辉听完沈三郎的话丝毫没有发怒的情绪,只是淡然一笑道:“沈三郎,你这是跟我叫阵啊,不瞒你说,就跟你说的一样,要说啥术法修为啥的,我文辉是半点不会,可是当年刘备对诸葛孔明怎么说的来着,那叫‘如鱼得水’你知道不?当初曹军十万大军兵发新野,诸葛孔明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在座众人就好比是刘关张,我文辉就好比是诸葛孔明,岂能相提并论?不信的话你问问在座诸位,这么多年来我文辉虽然一点术法修为没有,可是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哪一次我不是全身而退,你也知道我们十三局执行的都是些什么任务,不是我夸口,沈三郎,这么多年来能全身而退的,整个局里也就只有我文辉一人,其他的谁没有挂点彩回来,我看你就算了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要以为我们是看不起你不愿意收你,我们这是不想把你拉进来,万一遇到个什么任务你再光荣了,我们怎么和东北老沈头交待?”
文辉这番话说完沈三郎顿时喝道:“文辉你可拉倒吧,什么叫跟东北的老沈头交待?老沈头那是我爹,用得着你交待什么?再说了,你全身而退为啥,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大家知道你那两把刷子不行,都让着你,大家都拼完了你去捡现成的,不是我埋汰你,文辉你这样可不是个爷们。”文辉笑道:“哦?那你说我怎么才算个爷们?”沈三郎道:“别人我自愧不如,对付你我还是有信心的,怎么样文处长,文的武的只要你能划出道来,我就能接着怎么样?”文辉道:“行啊,不过我划道不合适,还是你划道我接着把,省得你输了还是不服。”沈三郎道:“这样吧,咱们来你划你的我划我的,这算是最公平了,你说怎么样?”文辉道:“行啊,可以,就按你说的来,怎么个比法,要不咱们到外面找个宽敞地方?”沈三郎道:“不必,就在屋中即可,咱们说好了,都是点到为止,大家做个见证,比试是比试,不过交情是交情,这可是两回事……”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立刻说道:“咱俩有个屁的交情,少他妈穷白话,赶紧的吧,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文辉这一番话说完沈三郎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是我先说的,那么你先来。”文辉道:“好,既然让我先来,我就不客气了,文爷我是文人,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我就来文的,沈三郎你可愿意?”沈三郎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什么划出道来即可。”文辉道:“好,你且听我出的题目: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文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顿时脸上的颜色跟猪肝一样,一脸愤世嫉俗的看着文辉。这是很典型的一道古代史论题目,在座诸位除了我和白秀珠和文辉是受过高等教育意外,其他的几人都是经常研究古代术法阵法之辈,古文根本不在话下,而且这些人经常外出执行任务,见过的比普通人听过的都多,日积月累这历史方面的知识自然要丰富一些,否则的话真的遇见个值钱的物件还当做夜壶丢了,传出去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因此这道题一出在座诸位都在等着沈三郎如何作答。
沈三郎万万没有想到文辉出划出的道道能文成这个样子,顿时一脸难色的看着文辉道:“这个,要不咱换一个吧?这题目我都听不明白,有本事你整个我听得明白的?”一旁的白秀珠顿时“噗嗤”一笑道:“这题目问的是晋武帝司马炎独断而灭吴统一天下,前秦苻坚独断而淝水之战失利亡国,齐桓公任用管仲而称霸,燕王哙任用子之而导致燕国大乱,一样的方法而结果不同,为什么呢?”沈三郎茫然的看了白秀珠一眼道:“是啊,为什么呢?”白秀珠嗔道:“是问你为什么呢!”沈三郎道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半晌后才说道:“好吧,我认输,这一道你赢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了?”文辉道:“行啊,请吧。”
沈三郎当即要来七个小杯子,将这七个小杯子倒满了酒之后远远地放在包间门口的小柜子上面,开口说道:“文辉,看见了吧,一共七杯酒,咱俩并排坐在这里……”说着搬了两把椅子距离包房门口大概有五六步的距离然后继续说道:“谁能喝到杯中的酒,就算谁赢。如果都喝的到,谁喝得多为胜。”文辉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你说是咱们同时喝还是一个一个的来?”沈三郎道:“自然是同时喝,各凭手段,不过只能坐在这里喝,不能走过去拿。”文辉道:“可以,不过你要是输了可怎么说?”沈三郎道:“我输了?不用担心我,要是你输了怎么说?”文辉道:“我输了咱俩一比一,还不到我说的时候,要是你输了呢?”沈三郎当即道:“我输了,便不要求这句公道话。”文辉道:“好,开始吧。”
当即文辉和沈三郎并排坐定,二人远远对着门口柜子上的七杯酒,这时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其实在座诸位都知道沈三郎身怀控尸术,此时又得了麻仲谋的天蚕丝,隔空取酒应该不在话下,在成陵时我依稀的记得文辉似乎也露出一手隔空取物的绝招来,只不过当时也未及细问,时候这事也忘了,到现在我才忽然想了起来。这时沈三郎已经出手了,只见沈三郎伸出手来之间轻轻晃动了几下,空气中似乎出现了极细微的白线一掠而过,虽然是不易察觉,但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感官要比常人灵敏得多,普通人注意不到的东西我们却能发现。这白线直奔柜子上的酒水而去,眼看这一杯酒忽然凭空而起,直向沈三郎飞来,沈三郎此时得意洋洋正要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接过酒杯,冷不丁的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在沈三郎之前抢过这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笑道:“沈三郎,我这已经一杯了。”众人见到沈三郎有心卖弄却给文辉做了嫁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沈三郎顿时气的立刻往边上挪了挪椅子,准备第二次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