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看着文辉和董伯召白话,一边暗自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些耗子精,其实严格的说这些耗子成了精的其实也就只有董伯召手里攥着的那只,其余的大耗子虽然个头不小,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成精可以迷人心智的层次,这么多大耗子要是全部杀死,说实话这东西看着虽然有些膈应,但是真格的要我动手的话,我还真的有些下不去手,毕竟这些大耗子们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迷了六哥的心智找六哥报仇,那也是因为六哥先吃了一只大耗子精,从剩下的这一群耗子精的动作来看,被六哥吃了的那只大耗子应该是这些耗子的长辈,否则的话这些大耗子也不会在耗子精的带领下学着人类披麻戴孝了。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董伯召拎着白毛大耗子看了我一眼道:“秦处长,你说呢,咱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大耗子?是做顺水人情呢?还是支口大锅尝个鲜?文处长的意思还是要你来定。”我闻言看了看文辉,又看了看董伯召,这两个人平时说话总是暗藏玄机,以往遇到这种情形从来没说要我拿过什么注意,此时他们二人打着处长的幌子要我拿主意,看这情形他们肯定是看出什么或者是想到什么了,这个时候把皮球提到踢到我这里必有缘故,于是也嬉皮笑脸的说道:“既然二位看得起我,那我也就说说自己的看法,那什么,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维护世间阴阳平衡,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看看这一群大耗子的个头都快赶上兔子了,这也难怪六哥见了会流口水,我看这样吧,既然你们让我来定,那我干脆就在这里升堂问案,一断是非如何?”文辉闻言道:“秦处长,还真有你的,也好,那就依你罢了,老董,你说呢?”董伯召笑道:“两位处长开口了,还那有我说话的地方,但凭二位做主便是。”
我闻言道:“好,既然二位都没有异议,那我就即刻升堂问案,来呀,带人犯六哥!”我装模作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颗石块当做惊堂木猛地在地上“啪”的一拍,董伯召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十分的配合的领着白毛大耗子站在了我的对面,文辉见到我这个情景也觉得十分好笑,听到我喊出带人犯的时候,文辉急忙张罗道:“六子别装死了,你们几个听见没,赶紧的滚过来,别tā • mā • de磨磨叽叽的,赶紧的,大老爷们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三个汉子在文辉的喊喝之下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唤醒了六子之后抬眼之际看着这一大群的耗子,四人又急忙躲到了文辉的身后,文辉见状笑道:“往哪儿站呢?过去过去,现在秦老爷要升堂问案,你们四个都他妈老实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是敢有半句假话,那我们就直接将你们交给耗子精们发落,任由其扒皮吃肉也好,咬碎血管和你们的血也罢,可就不是我们的事了……”文辉这话音刚落,四个汉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文辉便开始磕起头来,文辉见状笑道:“你们的大老爷在哪儿呢,冲我磕那门子的头?”
文辉挨个在四个汉子屁股上赏了一脚,四个汉子这才起身站到了我的面前,六哥回头向地上黑压压的耗子群看了一眼之后,又急忙向董伯召身前靠了靠。这个时候我抓起石块又在地上“啪”的一拍,开口道:“我且问你,你们四人姓字名谁,何方人士,来此何干?”六哥颤颤巍巍的道:“小人姓马,行六,西江人氏,只因家中贫穷故而出来务工赚钱,以便养活一脚老小,这三人都是我们工地上的工友……”我闻言又道:“好,我再问你,昨夜见你是否见到了这一群耗子精,又是否捉到了一只耗子精,而后又将这只耗子精开膛破肚煮而食之?”六哥道:“回禀大老爷,果有此事。”我继续问道:“好,我问你,这耗子精与你可有冤仇?你为因何要坏了这耗子精的性命?”六哥低头看了我一眼道:“启禀大老爷,我们四人与这耗子精并无恩怨,只因晚间吃多了酒又见到了这样肥大的耗子,一时动了贪念,故而才将耗子精抓住煮而食之,小人即刻认罪伏法,不过……不过……”我道:“不过什么,还不快快讲来……”六哥道:“我等四人即刻认罪伏法,不过不知大老爷将如何发落我等?”我闻言笑道:“既然你等皆已认罪伏法,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有道是shā • rén偿命欠债还钱,你吃了人家耗子精们的祖宗,那耗子精当然要找你报仇了,有道是法不容情,我就是有心想袒护与你也没法子了,我现在将你判由耗子们发落,你可心服口服?”
我这话音刚落,黑压压的一大群耗子精们忽然“吱吱吱”的叫了起来,一时间这一群大耗子群情激奋,似乎我的判罚深受耗子精们的认可,当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找六哥报仇了。六哥听到我要将他判给耗子精们报仇雪恨,当下哭道:“等下,小人口不服心更不服。”我道:“哦?你有何不服?”六哥急道:“我是杀了一只耗子精,不过那也是我在酒醉的时候才做下的,要是清醒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妄加伤害耗子精的性命,此外,我虽然失手杀死一只耗子精,可耗子精毕竟是耗子,我们四人乃是堂堂正正的大活人,在乡下,田间地头遇到耗子的情况数不胜数,乡里之间捉住耗子放血吃肉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我还没听过哪一家的乡民因为打死一只老鼠就被判罚以命抵命,大老爷,杀死了耗子精这事我们认,可是将我们交给耗子精们,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六哥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身后的棒子忽然捅了一下六哥道:“大人,不是,六哥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过错,不过这过错还不至于以命抵命吧?大老爷,六哥平时心直口快也没什么文化,他的意思说我们这事办的有些缺德但是罪不至死,可不是说您缺德……”我闻言心里暗自好笑,当即对着棒子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判罚你们是死罪了?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死罪说判就判的吗?就是我真格的判了几位的死罪,那最后也要经过最高院核准自后才可以最终定罪,你这罪不至死四个字,是不是有些没有道理?”棒子闻言也急了,当下争辩道:“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您没有将我等直接定位死罪,可见我等判给耗子精们,那不就等于是判了死罪了吗?要是将我们交给大耗子精们,倒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们来上一粒花生米,也省得我们受这个罪……”
棒子原本就是那么一说,这四个汉子刚才听到了我们三人之间的谈话,也应该大致猜想出来我们的身份,这个时候说出挨枪子的狠话,无非就是咋呼咋呼,可没想到站在一旁的文辉闻言后直接开口道:“你们想吃花生米吗?好啊,既然你们四人知错能改有如此胸襟,那我便成全了四位,四位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们的家中送信的,而却还会给你们四人发上一份奖状,到时候就说你们四人是保护公共财物而死的,这样把你们都说成英雄了,你们四个没有意见吧……”说话间文辉一伸手便从兜里把那只十三局特制的shǒu • qiāng拿了出来,亮出shǒu • qiāng来之后文辉还特意的走到了四个汉子身前,“啪”的一下当着四个汉子面一下打开了保险。
见到文辉竟然掏出了shǒu • qiāng,从文辉的动作上来看便知道这把枪并非是假货,那个叫做石头的汉子当下瘫软了下来,冲着文辉哭道:“大人呐,我们可没干坏事啊,那耗子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尝了尝,怎么吃了只耗子还是能死罪啊,大人明察啊,我等冤枉啊……”文辉笑道:“是不是冤枉的可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你看看它们再下结论吧……”说罢文辉伸手冲着耗子群众一指,只见这一群大耗子一个个群情激奋似乎迫不及待的就要手刃仇人,看到这个场景六哥忽然道:“慢,我有话说。”文辉看了六哥一眼等候着六哥的下文,六哥看了文辉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说道:“天理昭彰善恶有报也罢,shā • rén偿命欠债还钱也罢,好,我们是吃了人家耗子一只,诸位听好了,就是一只,别说是耗子,就是老子杀了人,最多也就是一命抵一命,与其他的是三位弟兄无关,要杀动手吃肉张口,今天你们这些大耗子真的来着了,我马老六这一身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们这些出生了!”说罢马老六脖子一耿耿就好像要临危就义一般。
马老六说罢之后,这一群大耗子原地蹦蹦跳跳的冲着董伯召“吱吱吱”的叫了起来,董伯召冷笑道:“怎么,人家都认罪伏法了,你们这些畜生还不赶紧报仇雪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