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从院子外面急匆匆的走入一个中年道人来,此人看上去和董伯召年纪相仿,一身朴素的道袍虽然并不崭新却洗的干干净净,就在此人刚刚进入院中的时候,董伯召发出的那一面由万千剑气形成的光网冲到距离任伯年身前两米左右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随着这光网轰然爆裂,万千剑气顿时化为无形,而地上的那一把五谷颗粒却直接被震成了一片齑粉。
任伯年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位中年道人喊喝之声,直愣愣的看着一地的齑粉犹自呆呆的愣神,董伯召转过身来对着刚刚进来的这名中年道人拱了拱手道:“伯渊,多年未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师兄吗?”
这位刚刚赶到这里的中年道人正是皂阁门的掌门弟子冯伯渊,从冯伯渊身着的道袍来看,此时的冯伯渊应该还没有接替掌门之位,在皂阁门中,掌门身着的道袍要比普通门人的道袍在款式上虽然一般无二,但是颜色上要深一些。这个冯伯渊听到门人弟子听说自己的小师弟任伯年将一位上山寻仇的客人背了上来,又在自己独门院落中打了起来,冯伯渊得知后大吃一惊,当即仔细的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其中几个小老道中正好有搀扶林文远之人,路上的时候早已经询问了个清清楚楚,原本林文远当时已经口不择言的说不清楚了,可是边上的陈恩刚却是滔滔不绝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冯伯渊得知当时发生的情况之后,略加思索便猜出了此人应该就是本门的大师兄董伯召。正常来说俗客碰瓷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钱,可到这道门祖庭门前碰瓷的简直是闻所未闻,一来道门中人本就无甚银钱,再说道门中人都是化外之人,有功夫有阴阳术法在身,随随便便使个小把戏都能治得你卑卑服服的,哪里还会有什么闲人敢到这里碰瓷,可如果不是碰瓷的话,这几人话里话外透露出想进山的目的,本来皂阁门已经贴出了招生启事,如果真是向求学问道的,直接报名即可,又何必寻衅滋事呢?即便是真有这样的人,公然敢让伯年师弟亲自背人上山的可就不可能会有了,看来此人一定是和我们皂阁门有一定的渊源才是。冯伯渊左推右敲仔细的一琢磨,在加上此时正值皂阁门百年修补封印之时,而且自己早就给十三局去了信息但是本门的大师兄又迟迟未归,难不成这个俗客便是大师兄董伯召不成?大师兄董伯召出师之时,皂阁门中只有寥寥数名弟子,除了董伯召以外,当时已经拜入内门弟子的数量就更少了,董伯召下面就是这位排行第二位的冯伯渊,董伯召出师之后便离开了皂阁山,经过数年的云游之后,才遇到了周杰老爷子,由周杰老爷子推荐进入了十三局任职,因此董伯召出师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到山上,一别将近二十余载,眼下们众弟子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位大师兄,想来这位小师弟不认识董伯召,却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此处冯伯渊喝退弟子急匆匆便往任伯年的独门小院而来,不等进到院中,便已经觉查出来院中传出一股肃杀之气,仔细体谅一番之后冯伯渊发现这肃杀之气竟然出自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这天风地雨阵乃是皂阁门的看家本领,眼下山中除了自己,能够施展出这样的天风地雨阵也就只有这位小师弟任伯年了。见到此状冯伯渊加快脚步往院中而来,生怕自己的小师弟一个没留神在伤到自己的这位大师兄,董伯召离开皂阁云游之后,便进入了十三局任职,而冯伯渊出世云游之后便回到了皂阁山协助掌门师伯管理皂阁事务,按照冯伯渊的想法,大师兄进入十三局便是国家的官人了,国家的官人自不比山中的道人,平时工作繁多哪里有山中道人那么多闲散的时间修习本门的阴阳术法,这匆匆一别就是小二十年的光景,这二十年来冯伯渊除了负责皂阁日常事务,便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本门术法的修习上,说来这个任伯年虽然是自己的师弟,但是这个小师弟的一身本事大多是自己所授,董伯召的师傅念慈大师年事已高,已经没有精力再亲自指导这位小徒弟了,况且这些年来,念慈大师全神贯注的在精研后山古井封地中的封印,就更没有时间来教徒授艺了,因此便将这年纪轻轻的任伯年交给了冯伯渊,冯伯渊也确实没有辜负念慈大师的希望,一丝不苟严严谨谨的教授这位自己的小师弟,时间一晃就是将近十年的光景,这十年来,每年念慈大师又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查验任伯年的修为进境,这一查之下发现小小年纪的任伯年在冯伯渊的调教之下竟然进境神速,当下倍感欣慰,于是便更加放心的将任伯年交到了冯伯渊的手里。
按照冯伯渊的想法,大师兄生在公门之中必定公务缠身,这二十年来鲜有时间在修习巩固自身的修为,想必此时大师兄的本事不仅远远及不上自己,就连自己的这位小师弟恐怕也难以应付,任伯年的本事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任伯年的斤两冯伯渊自然是清清楚楚,可就算是董伯召此时应付不了这位小师弟,但是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调教出来的小师弟伤了大师兄。想到此处冯伯渊加快脚步往院中赶来,可冯伯渊距离这小院越近,感觉这股肃杀之气越不寻常,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小师弟能够激发出来的,冯伯渊惊愕之下加快脚步,感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便一眼看了出来,此时跟小师弟任伯年交手的,正是自己一别经年的大师兄董伯召。
冯伯渊乍一见到自己的大师兄又惊又喜,可仔细再一看的时候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穿梭于天风地雨阵中游刃有余,即便是自己的小师弟任伯年布下的天风地雨阵并未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可是凭借小师弟此时的这一手天风地雨阵,那也是够瞧的了,自己亲自与小师弟比试天风地雨阵的话获胜自不必说,可是赤手空拳穿梭于天风地雨阵中,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应付的如此潇洒自如,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一别多年的大师兄了。刚刚看了片刻就发现小师弟无法奈何大师兄,已经将最后的看家本事使出了来,原本那个时候冯伯渊便想出面制止,可是眨眼间小师弟的手段不仅又被大师兄破去,反而被大师兄抛入了阵中,生生的将小师弟的天风地雨阵抢夺了过去,当见到董伯召发出的那面剑网的时候,冯伯渊心里明白,自己的修为还远远的不及大师兄董伯召,这才一着急立刻喊喝了出来。
冯伯渊见到大师兄董伯召回山自然喜不自禁,可没想到此时的董伯召却不生不熟的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将冯伯渊这颗火热的心浇了一个透心凉,冯伯渊只道是大师兄心中还在生任伯年的气,当下对着董伯召拱手施礼道:“大师兄,伯渊不知道大师兄此时回山未曾远迎,大师兄,你也不是早一点给我们个信儿,我也好给你安排一下,伯年这孩子年纪尚清,大师兄出师云游之时,伯年这孩子尚未进入山门,自然也不认识大师兄,中间如有什么误会,伯渊代替伯年给大师兄赔罪了……”冯伯渊这番话说的确实很得体,在我听来这个冯伯渊就可以的了,这么多年未见还一直将你这个大师兄放在心上,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了。可不料董伯召闻言却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在理会冯伯渊,径直走到任伯年的面前,道:“你就是师傅收的那位关门弟子任伯年?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在你这年纪,可没有你这样俊俏的身手,怎么样,刚才师兄没有伤到你吧?”
兀自愣神发呆的任伯年听到董伯召开口对自己说话,这个时候才如梦方醒,立刻俯身跪倒冲着董伯召便拜,董伯召哪里肯让初次见面的小师弟给自己磕头,当下急忙伸手将任伯年扶了起来,任伯年又对着董伯召抱拳拱手道:“师弟贸然对大师兄出手,伯年放肆了……”董伯召闻言哈哈大笑道:“伯年啊,师兄弟之间交手切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说你又不曾认识我,也是我有心要考究你一番,不知者不怪,小师弟,你的基础不错,我皂阁门的阴阳术法,在于循序渐进日久见真功,岂不可浮躁忌进,待到工夫下到之时,一身的修为自有进境之日,你一定要切记……”董伯召话音刚落,任伯年立刻答道:“是,师弟谨遵大师兄教诲……”
董伯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一转头对着冯伯渊忽然厉声喝道:“伯渊,你可知错吗?”董伯召这一声厉喝顿时吓得冯伯渊涅呆呆发愣不明所以,这时沈三郎凑够了过来在我耳边道:“诶诶诶,秦处长,看见没,老董这可是到家了,这逼装的,劲儿大了去了,这可是装给咱俩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