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爷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先生抬眼定睛一看,果然见到村口处的大路口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个头并不高,差不多也就只有一米六七的样子,一袭黑袍之上绣着五颜六色的花纹,这些五颜六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组成了种种怪异的图案,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这些诡异的图案无一不透露出丝丝诡异的气息。这一袭黑色的长袍几乎将整个人都包了个严实,不知道人家的服饰就是这种风格还是忌惮这一群黄皮子故意为之,整个人也只有脑袋露在了黑袍之外,不过此人脸上带着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除了眼睛和鼻孔之处开了通气孔外,整个面容都隐藏在这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之下。
此人每走一步都十分的缓慢,似乎每一步都走的举步维艰,这一步步歪歪扭扭的步伐还真的如古爷所说的那般似乎是在踏着一种古老的舞步,更加令人惊愕不已的是,此人竟然自带音效,不见其人身上有什么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但是举手投足间一阵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鼓点空洞而又真实的传了出来。
此人出现之后,已经杀出重围的庄大个儿的目光也被此人吸引了过去,庄大个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此人看了半晌,竟然涅呆呆的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在这一群凶神恶煞的黄皮子群中。而就在庄大个儿愣神的工夫,那一群黄皮子也没有继续对庄大个儿发起任何攻击,随着此人身上这一声声古老的鼓点之声传出,地上这一片黄皮子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竟然无视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的指令,开始到处乱窜四下奔逃起来。眼前的黄皮子忽然发生的变数,庄大个儿顿时清醒了过来,大当下挥舞着尖刀四下开始追杀这些黄皮子起来,站在屋顶的云岭大先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大当下冲着庄大个儿大声喝道:“大个儿,别浪费体力,擒贼先擒王……”
云岭大先生这一声大喝顿时惊醒了梦中人,庄大个儿闻言挥舞着尖刀立刻向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冲去,见到庄大个儿向自己冲了过来,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惊恐异常,将自己的身子深深地埋在了自己周围的那些黄皮子的身下,庄大个儿三步两步赶到了近前,抬起手里的尖刀对着这一片黄皮子的中间位置就扎了下去。
不等这锋利的刀尖刺入黄皮子中间,庄大个忽然问道一股奇异的臊气,闻到这股气息之后庄大个儿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庄大个儿顿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手里的这把尖刀立时把持不住掉了下来。
尖刀脱手之后庄大个儿顿时身子一歪便倒了下来,就在自己意识仅存的时候,见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片黄皮子又呲牙咧嘴的向自己扑了上来。见到一瞬之间庄大个儿就中了黄皮子的蔫儿炮鬼吹灯儿,站在屋顶的大先生以及众人鞭长莫及,再想出手相救的时候依然是来不及了,就在云岭大先生长叹一声挥起一掌猛地拍在自己大腿上的时候,原本还在村口处的那位怪人竟然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庄大个儿的身前,眼看着这些黄皮子一张嘴便要咬破庄大个儿咽喉梗嗓处的血管,只见这位长袍怪人猛地一抖袍袖便向这一群黄皮子扇了过去。这袍袖抖出的时候立刻卷起一片尘土直接向庄大个儿身上的那群黄皮子涌了过去,黄皮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惊恐的东西,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眼前的庄大个儿,自顾自的便四下奔逃起来,随着此人每一步怪异的舞步和自带的鼓点音效,那只老狈身边黄皮子如潮水一般四下逃去,刹那间那只老狈便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的自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站在屋顶上的云岭大先生见到此人一出手不仅救下了庄大个儿,还将那只老狈抓了起来,当下便带着众人从屋顶上冲了下来,径直赶到了近前各持家伙什将这只瑟瑟发抖的老狈围了个水泄不通。长袍人见到众人将老狈围了起来,当下来到庄大个身前围着庄大个儿又跳了起来,跳了片刻之后只见庄大个儿喉头一动,口中发出“个儿喽儿个儿喽儿”两声,紧接着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滩子红绿相间的粘液来。
清醒过来的庄大个儿一高蹦了起来,一抬眼便看见了被众人围在其中的那只老狈,当下庄大个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抄起那只掉落在地的尖刀分开众人,拎起那只耳鬓间已经生出了几缕白毛的老狈,牙一咬心一狠这一把尖刀冲着老狈的心窝可就递了出去。云岭大先生眼疾手快,当下抬腿一脚踢掉了庄大个儿手里的尖刀,庄大个正在气头上,见到大先生一脚踢掉了自己手里的长刀,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大先生先开口说道:“大个儿,是这位先生刚才救了你的性命,还不谢过人家的救命之恩?”云岭大先生这话音刚落,庄大个儿提着这只老狈便跪到了长袍人的面前,长袍人丝毫不理会庄大个儿,依旧慢悠悠的踩着这古老的舞步,这时早有汉子提了一把铁笼子走了过来,庄大个儿见状也只好一把将这只老狈丢进了笼子里。
众人见到这位长袍人对大家不理不睬,当下口中颇有微词,云岭大先生见到此人救沈家屯于为难之际,此时不理不睬脚踩舞步,定有一定的缘由,于是喝止住了众人退在一旁仔细观看。不多时只听一片“吱吱喳喳”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多时一大片黄皮子如潮水一般向这只老狈涌了过来,不多时这只老狈身前已经聚集了成百上千只黄皮子,云岭大先生抬眼向长袍人看去,只见此时长袍人虽然仍旧踩着那种古老的舞步,但是举手投足间身形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一阵自带的古典音效也渐渐的有些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聚集在那只老狈身前的一只黄皮子忽然一口咬碎了身旁另外一只黄皮子的咽喉梗嗓,眨眼间这只黄皮子就倒了下来,喉管处流出的血迹已经淌了出来,就在这只黄皮子被咬死之后,一大片的黄皮子开始互相残杀起来,而此时那位长袍人明显的开始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喘息之声。
云岭大先生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当下对着众人大喝一声道:“大家一起上,杀!”这个“杀”字一出口,身后的众人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当下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什就冲进了黄皮子群中,一阵肆无忌惮的杀戮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整整一大片黄皮子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这片地土地竟然被这黄皮子的鲜血染成了一片血红。
将这一大片黄皮子尽数杀死之后,长袍人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先生见状急忙将长袍人接进了老沈头的家中,这个时候老沈头将全屯子的人都组织了起来,大家赶到这里的时候,也被这堆积如山的黄皮子尸体惊呆住了。
老沈头急忙安排家人煮水温炕,在大先生的精心照料下,庄大个儿和这位长袍人也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护理,全村百十来口子一起上阵,那一片堆积如山的黄皮子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架不住生山里人这种活计做惯了,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些黄皮子便被洗剥了干净,当晚沈家屯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黄皮子的皮肉,又是一桌上等的酒席摆上了沈家屯人的餐桌。
当晚云岭大先生以及几位先生和老沈头陪着这位长袍人就坐在了一处,酒坛拍开之际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弥漫出来,长袍人也不客气,端起酒碗就喝抄起筷子就造,完全没有拿自己当外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岭大先生这才开口问起了这位长袍人的来历。
听到这里文辉淡淡的说道:“沈小三,这位长袍人,就是萨满教的大巫师吗?”沈小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长袍人就是萨满教的大巫师,在东北,其实我们汉人到多数信的还是咱们传统的道教,但凡有个啥事一般二般的先生解决不了的,我们首推的还是出马仙儿,这萨满教是从蒙古族那边传过来的,据说这萨满教也是一支相当古老的宗教,其历史并不比我们道家的历史短,经过大先生和这位萨满教的巫师在酒桌上这么一聊,我们才对这萨满教产生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文辉闻言又道:“沈小三,据我了解,这萨满教的手段,似乎和你们出马弟子以及我们道家的神打术如出一辙,也是通过请神上身来解决一些疑难问题……”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沈三郎摆了摆手,道:“文局,这三者之间表面上看来确实很像,但其本质上却截然不同,且不论这萨满教大巫师所供奉的所谓的神灵和我们道家的信仰就有一些出入,从这手段上来说也有明显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