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妖骨舍利的气息给吸收了?三哥,这有点不大对头吧?我听周局说,这妖骨舍利凡人不是碰不得吗?”
我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当即解释了起来:“所谓的妖骨舍利,和我们所常见的佛骨舍利完全不同,佛骨舍利是佛门高僧圆寂火化后遗留下来的如玉脂一般遗骨,这可是实实在在东西,而妖骨舍利呢,它的本质其实就是一股气……”“气……三哥,您这意思是说,妖骨舍利并非是什么大妖时候的留下来的遗骨,而是自身气息凝结成的?”
胡三太爷看了一眼董伯召,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之所以将这东西称之为妖骨舍利,是因为这种气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可以凝结成这种实物状的东西,而这东西的外形又酷似佛门高僧的佛骨舍利,因此我们再把这东西称之为妖骨舍利,这妖骨舍利其实并非是像黄小四说的那般霸道,但是不要轻易触碰妖骨舍利还是对的,因为但凡能够凝结成实物的气,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强烈,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试试看,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是非得有道家根基的门人弟子才能试,你个小瘪犊子也可以试一试……”
文辉闻言道:“三哥,您说我也能试?我半点术法都不会,怎么个试法?”胡三太爷神秘的一笑,道:“这个么很简单,你去找个密封的家伙什,就好比是塑料袋,当里面充满气之后你攥紧了袋口使劲压,假如这袋子不会崩破的话,要把袋子中的空气压成一个实物,你琢磨琢磨需要多大的劲儿……”文辉闻言当即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董伯召紧接着又问道:“三哥,那这妖骨舍利既然是妖气凝结而成,足以说明此妖的神通绝对不简单,估计比起……咳咳,那些个传说中的大神来也不逞多让……”
胡三太爷闻言淡淡一笑,道:“想说啥就直说好了,不用那么遮遮掩掩的,你是想说跟我老人家相比吧?嘿嘿,你猜对了,我老人家活了这千八百年了,到现在也无法凝结出妖骨舍利来,现在你知道这云岭之下的妖祖有多厉害了吧?”董伯召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妖祖确实神通广大实力非凡,不过就凭云岭峰顶上的那一座石阵,就能一直镇了它千年之久?我怎么觉得那一座石阵稀松平常的紧呢?”胡三太爷道:“稀松平常的紧?亏你真说得出来,这座石阵的来头就来我都说不上来,你还敢说它稀松平常的紧?”董伯召闻言沉吟了片刻后急道:“三哥,你说这座石阵你都说不上来,那当初傅道爷又是如何领着大巫师阿布鲁和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修补石阵的呢?难道说傅道爷真的目光如炬,只是匆匆一瞥之际就看出了石阵的关键所在?”
胡三太爷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傅道爷也没有看出这是石阵的关键所在,但是傅道爷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阻止住阵胆下落的趋势甚至最终保住了石阵,单说这这一手就高出我胡三几个档次了,石阵虽然保住了,但是傅道爷等众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对这座石阵的表面观察,说白了就是傅道爷在照猫画虎,其实对于这座石阵来说,根本没有起到根本的修补作用,不久之后,这座石阵终于还是毁掉了……”
“什么?毁掉了?那岂不是……”
胡三太爷对着异口同声的我们三人轻轻摆了摆手,道:“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冥冥之中就已经是妖祖选定的代言人了,否则话的妖骨舍利中的气息如此强大,以冒复明的修为根本无法驾驭妖骨舍利,既然冒复明已经成了妖祖的代言人,而云岭峰上的石阵乃是镇守妖祖极渊的出口,你说说,冒复明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帮助傅道爷修补石阵呢?作为阵胆的那块巨石虽然眼下陷落的趋势遏制住了,但是这石阵之下便是妖祖极渊,原本这一处通道口的山体,承受住这座石阵的重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事情坏就坏在了那只老狈身上,云岭之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老狈,它tā • mā • de要多鸡贼有多鸡贼,我曾经派黄小四多次追捕那是老狈,黄小四你们都见过了吧,这孙子的脑瓜儿那也好使的紧,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家溜得滴流乱转?不知不觉间这东西竟然挖松了石阵地下的泥土,这才导致石阵根基不稳,根基不稳再加上火药这么一通炸,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吸收了妖骨舍利阳奉阴违不干正事,这还能有个好儿吗?就在当年我们守住了那颗阵胆之后仅仅三天,云岭峰顶再次发生异动,这一次合我们四人之力都未能将石阵保住,那颗作为阵胆的天石直接被吸入了地下,坠入了妖祖极渊之中……”
听到这里文辉又问道:“三哥,你说的那个妖祖极渊,它是个啥玩应啊,妖祖的埋骨之所吗?”胡三太爷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之中似乎有些没落,喃喃的答道:“不是妖祖的埋骨之所可比埋骨之所还要难受,妖祖极渊其实就是一座牢笼,一座惩罚上古妖祖的牢笼……”
胡三太爷讲到这里的时候二目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一个位置发起了楞,文辉见状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胡三太爷的脸,良久之后胡三太爷才反应了过来,发现文辉这么盯着自己的时候当下怒喝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文辉见状笑嘻嘻的道:“三哥,还真别说,您老人家脸上花儿草儿的倒是没有,这老褶子一把把的还真地道,怎么着三哥,给兄弟们解释解释,您说您这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娶到我三嫂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的?”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明显没有料到文辉会将话题引到胡三太奶的身上,于是下意识的出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告诉你们啊,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你们跟我胡老三怎么处都行,要是敢打你三嫂的主意,我胡老三可不答应……”
文辉嬉皮厌脸的又道:“早就说了让您老人家平时多读书看报少喝酒吃肉您老人家就是不听,怎么样现在露怯了吧,朋友妻不可欺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讲究的是朋友妻不客气……”眼看着胡三太爷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怒色,文辉当下话锋一转,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三哥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了,提起三嫂可不是我们心里有啥想法,主要是看您老人家说了这大半天,口也干了舌也燥了,下面的情况我替您白话白话行不?”
“哦?后面的事情你知道?你说说看……”
文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道:“那颗作为阵胆的天石坠入妖祖极渊中后,基本上就宣告了这座石阵已经名存实亡,可是一旦石阵被毁,那妖祖极渊不就便会重现天日,这也就是说,妖祖极有可能从里面逃脱出来祸乱人间,当时傅青主傅道爷可能不知道这妖祖极渊以及其中关押着的妖祖,但是也知道其中必有十分霸道的东西,于是便在那座废弃的石阵上再次布下了千古绝阵失魂引,不知道傅道爷有没有发现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身上的猫腻,至少傅道爷吸取了之前那一座失魂引的经验教训,牺牲了自己将自己作为阵胆之一封在了其中,凭借着这座千古绝阵失魂引,可以说这数百年来傅道爷一直镇守着这妖祖极渊的入口,是这样吧?”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还有吗?”
文辉道:“有,当然有了,既然傅道爷牺牲了自己,那云岭峰下的那座失魂引就只能交给那个大巫师阿布鲁来处理了,如果大巫师阿布鲁无法毁去那座失魂引,至少还可以封住那里确保无辜的人不会误入法阵枉送性命,冒复明虽然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但是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解开傅道爷布下的这座失魂引,因此他便没有法子再进入妖祖极渊中,先前您讲过,如果没有妖祖的认可,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是无法吸收妖骨舍利中的气息的,这也就是说当年的冒复明一定已经接触到了妖祖,至少也是间接的接触到了妖祖,按理说既然镇守妖祖极渊的石阵已经名存实亡,那妖祖应该不日就能脱缰而出,可这数百年来云岭血雾缥缈不断,却不见妖祖的踪影,这说明什么问题?”
胡三太爷道:“什么问题?”
文辉道:“这说明冒复明和妖祖之间还是可以联系到的,妖祖通过传授冒复明通过滋养妖骨舍利而夺舍重生,冒复明也恰好通过失魂引中的部分手段夺人三魂七魄来滋养妖祖,冒复明无法突破失魂引进入妖祖极渊,那么他是依靠什么来和妖祖去的联系的呢?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只老狈,说不定那只老狈就是妖祖养的也说不定,因为这只老狈能挖松石阵之下的泥土,自然也就可以挖通山体进入妖祖极渊之中,这个道理其实三哥您早就想明白了,因此这才派黄小四去追捕这只老狈,却不料老狈聪明异常,黄小四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它……”
文辉见到胡三太爷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当下又继续道:“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冒复明当初误入妖祖极渊乃是为了逃命,逃得性命的冒复明没有选择遁他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是继续留在这里兴风作浪,就说明这里有他想要却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而这东西一直牢牢地把握在妖祖的手里,我先试着猜一下,冒复明所渴望得到的,一定是长生之法。”
“哦?何以见得?”
“这个并不难推测,冒复明虽然已经活了数百年了,但是他这种活法估计比死也强不了多少,每到一定的时间就要重新夺舍而生,况且这种重生之法并非是长生之法,长生之法虽然传说已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传说中的长生之法乃是一种正道的法子,但是眼下冒复明所用的依靠夺舍而重生的法子,倒像是一种邪术,这种邪术看似也能帮助人实现长生,但是这事毕竟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也许每一次夺舍重生都要经历一番痛彻骨髓般的苦楚也说不定,亦或是每一次夺舍重生必须要借助妖祖的力量也说不定,否则的话以冒复明的手段没有必要一直赖在这里,一个周期就是四十年,每到这个周期时,自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偷几个三魂七魄就可以重生,没什么后遗症还可以掩人耳目,这多好?”
胡三太爷闻言手捻须髯微微的点了点头,文辉趁热打铁继续道:“妖祖为了从极渊中逃出,就必须依靠冒复明的力量,而妖祖拴住冒复明的,就是这个长生之法,只要妖祖一天没有从极渊中逃出,那么这个冒复明就别想获得长生之法,冒复明岂是久居人下之人,时间一久便又动了再入妖祖极渊的打算,可是自己毕竟不会钻山打洞,而那只老狈肯定也不完全听从冒复明的指挥,思来想去后冒复明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座失魂引上,大巫师阿布鲁不足为惧,傅道爷以身卫道亲自镇守失魂引,那可以破阵的也就只有胡三太爷您了,于是冒复明不惜以阵图做饵,三哥您果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穷数百年的光阴终于将失魂引十二时辰的时空破法参透,却不料一个没小心把阵图和这些年来的心血都丢了,是也不是……”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你所言一般,其实这些年来我没有出手对付冒复明,一是其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修为大涨,二是其用阵图来要挟我,令我欲罢不能左右问难,第三么,碍于他和妖祖之间的关系,我实在也不好意思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