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辉听罢又个儿个儿的笑了起来,笑罢道:“诶呦三哥,我说您老这一把岁数还真不嫌磕碜,东北五大仙家的扛把子,整不过人家一个孙子辈儿的后生,还搁这沾沾自喜呢,要点脸儿行不?”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怒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没说吗,这小子的本事原本就已经超出了……好吧,你爱咋说就咋说,当初有言在先,我胡老三全听你的,你说我不知道磕碜,那我还就把这张老脸搁裤裆里了……”
胡三太爷说罢我们三人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文辉又道:“好了三哥,大晚上的不好意思把您请到这来开小灶,兄嗒我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那什么,以后有机会吧,等我得闲儿的,亲自给你老人家发帖,对了,您告诉黄小四也不用再装了,戏演的太过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把白七爷灰八爷他们都叫上,咱们京城里好好聚一聚,您老人家不是爱喝那个啥台酒吗?我文辉自掏腰包,管够!”胡三太爷闻言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还自掏腰包,你小子自掏腰包的时候,摆过酒席吗,一桌酒席有超过二百块钱的吗?话说的挺敞亮,怎么的在俺们这噶敲了我一笔不算,还打算骗着我老人家到京城里去给你上供?算了吧,京城里的大馆子太奢华,哪是我老人家这种人能享受到的,还有事没有,没事我老人家就走了,年纪大了可不比您们年轻人,觉睡不好一整天儿的都没精神……”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抬屁股就要走,文辉眼急手快一把又将胡三太爷按了下来,依旧摆出那一幅嬉皮厌脸的模样,道:“三哥,您看看这时辰,我可要提醒您老人家一句,这个时候可是最容易把人惊醒的时候,别看三嫂那一身行头差了点,可是您看看三嫂那身段,那皮肤,诶呦呦水灵的轻轻一碰可就见水儿啊,女人最在意的是啥你知道不?那就是容貌啊,三嫂这本事不一般啊,这就叫做驻颜有术,再看看您老人家,诶呦呦这一脸的老褶子,知道的是您老人家不注重外表,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人家天生了一脸的枯树皮呢,三嫂跟了您,那可真算得上还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文辉话音未落我和董伯召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碍于胡三太爷的面子还是捂住了嘴巴,文辉说的虽然也是实情,但是这话说的已经损到家了,胡三太爷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当即也冲着文辉怒斥了起来。
文辉笑嘻嘻的哄了胡三太爷几句,又将话题引到了胡三太奶的身上:“三哥,这话我是说的损了点,那我不也是习惯了吗?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您老人家提个醒,这个时候可是一个女人,尤其是像三嫂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晚上最重要的时刻,你知道女生的什么皮肤了,身条了,不单单是从饮食上控制的,这美容觉也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回去,开灯吧晃了眼能把三嫂惊醒,可不开灯吧又免不了碰到了盆盆碗碗踢到了个坛坛罐罐的,沈小三家里又不像您家里似的拾掇的那么齐整,总之您老人家一个没留神把三嫂吵醒了,嘿嘿,我看您老人家多半要吃不了兜着走,就算这时候由我们在场能给您老人家戳上一阵子,可我们终究还是要走的吧,到时候三嫂免不了要找您的后账,嘿嘿,就凭您老人家刚才在屋里收拾那些个茶壶茶碗的麻利劲儿,怎么着平时没少挨呲儿吧?女人呐,没有您老人家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您能把她伺候好了,人家指定跟你一心一意的过,两口子之间都是相互的,你不在乎三嫂的美容觉,你说三嫂能在乎你的脸面儿吗?”
胡三太爷闻言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的问道:“果真有美容觉这东西?怪不得大晚上你三嫂时不时的总把我从炕上蹬下来呢,还总嫌我的呼噜声大……”
文辉闻言嘴角一撇,一脸奸笑的又对胡三太爷道:“是吧三哥,做兄弟的都是为你好,今儿个我要是不说,估计您老人家再过个百八十年儿的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所以我说么,这个时候回去不合适,你想啊,您老人家那是有功夫的,就算您老人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炕上,那我们呢,我们一个没留神发出个动静来吵醒了三嫂,您说三嫂会把这笔账是算在谁身上……”
听到这里我和董伯召相视一笑,以我们对文辉的了解,这小子八成又开始冒坏了。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看着文辉直接道:“行了,有啥事就直说吧,还你们一个没留神发出个动静,我看到时候你们留着神也得故意打翻个坛坛罐罐弄出个响动来,你这是又打算冒坏是不是?”
“嘿你看看,你看看,我就怕三哥您误会才绕了一个大圈子,怎么样,您老人家还是起了小人之心了不是……”
“切切切……还有说的没有,没有我可走了,就算日后我是跪搓板也罢站麻将牌也罢,那都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跟你个小瘪犊子没半毛钱关系……”
“哎呦还站麻将牌呢,嘿嘿看见没,三嫂就是三嫂,这手段还真高啊,都这个时辰了,三哥您看咱们唠的正起兴呢,您回去不是也睡不着吗,来说说,三嫂她……嘿嘿,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吧?”
胡三太爷闻言当即面露得意之色,傲然道:“那当然,你三嫂当年那可是俺们东北这噶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儿,当时觊觎你三嫂的人,从大兴安岭这嘎嗒能排到另外一嘎嗒去,诶诶诶,我说你个小瘪犊子是几个意思,是不是想打你三嫂的注意……”
“诶呦喂三哥,您又误会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三嫂跟您在一起,咋的也过了差不多有个千八百年的光景了吧,您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嫂这相貌,这身条,还是跟当初一样的水灵,这说明啥,这说明三嫂从千八百年前就深知这驻颜之法,这么高深的术法,一般二般家的闺女可未必会,三哥你可不兴隐瞒,三嫂的家世,嘿嘿……不简单吧……”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你三哥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般二般家的姑娘能进得了我胡老三的家门吗,俺们东北这噶也跟你们一样讲究个门当户对,细说起我那位岳父老泰山的家境,别的地方不敢说,可在俺们东北这噶,他说自己是穷人那这片白山黑水之间就没有富人了,诶,你问这个干吗,怎么,连你三嫂的娘家都惦记上了,你小子这爪子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
“哪能哪能啊,再说了,就算我敢想也不敢去啊,其实我就是好奇,三哥,咱们都唠了这么半天了,其实这极渊中的妖祖,嘿嘿兄弟我多多少少的已经猜出些眉目来了……”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急道:“什么,你小子猜出来了?不对,你是在诈我是不是?”
文辉笑道:“三哥,这个还用诈你吗?我们早晚都要到极渊去处理妖祖,那早晚不都得知道,只不过我文辉就有这个琢磨劲儿,不愿意耗到最后等现成的,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有啥不能说的呢?”胡三太爷看着文辉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将脑袋凑到文辉的眼前,低声道:“小瘪犊子,你……当真猜出来了……”文辉笑嘻嘻的看着胡三太爷,道:“猜肯定是真猜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猜的准不准,要不我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别介,这一次我信你了,你要真想说出来的话,我就要提醒你个小瘪犊子一句,这事情在俺们这噶可是讳莫如深的话题,说出来的下场和泄露天机差不多少,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满大街的去嚷嚷一通,正好我也想试试看这事到底能不能说……”
文辉闻言又道:“就是个猜测,还不知道对不对呢,三哥看给您吓得,不过从你的反应上来推测,估摸着这一次八成我又猜出个bā • jiǔ不离十,三哥,您当了这么多年东北众仙家的扛把子,嘿嘿,不是白当的吧,就没有个条件啥的?”“条件?啥条件?”“嘿呦,装,可劲儿装,是不是这个也不能说?行,您不能说那我来说,反正也是我猜出来的,我就不信老天爷的眼神那么好,咱哥们离得这么近,天雷就偏偏只砸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再说了,我文辉就是一介凡人,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胡乱猜出来的东西也犯天劫,那他妈这世上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把脸转到了一边不稀得看文辉那副嬉皮厌脸的表情,文辉见状直接起身绕了半个圈子又来到胡三太爷的跟前坐了下来,道:“三哥,您说您们五大仙家还不就是一群那啥,为啥在东三省就可以享受仙家的身份待遇,可出了山海关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这问题刚才人家老董可都问出来了,既然您老不说那我就说说看,其实东北的仙家和关外的妖魔鬼怪没有一毛钱的区别,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们和他们的出身来历不同,一个是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一个是世人敬仰可以开堂口享受香火供奉的仙家,都是一样的玩应儿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要是让我选的话,我能可一辈子不出关那也不愿意做那人人喊打的玩应儿,有道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消别的,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要说这里面没有点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有些不大可能吧……”
文辉说道这里的时候,胡三太爷一扭头又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文辉见状再次抬起屁股绕了半圈又坐到了胡三太爷的眼前,继续道:“三哥,之所以你们东北众仙家能够享受到如此待遇,那就是因为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对不对?也许这一般二般的仙家还不知道这妖祖极渊的事情,但是众仙家五大堂口的祖师爷应该都知道吧?就算他们也不知道,那作为扛把子的您应该清楚得很,对了对了,他们应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初您老人家下过命令,五大仙家所有的弟子都不许擅自攀登云岭峰顶,其实这就是您的条件吧,或者是说您老人家的使命任务啥的吧……”
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胡三太爷假么假式的抬头向天上看去,文辉见状又是嘿嘿一笑,道:“三哥,不用担心,你是怕我泄露了天机引来天劫吗,没事儿,咱们大家伙儿不都在这吗,老天爷降下天雷把咱们都劈死了,赶明儿个妖祖真的从极渊中苏醒过来,您说谁来维护这白山黑水间的阴阳平衡呢?就靠你们那些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不是我看不上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那些可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应儿……咔嚓……”
文辉话音未落之时,只觉天空忽然一亮,紧接着一道利闪凭空而现直向文辉头顶劈去,我见状毫不迟疑当即迎着这一道利闪就劈出一记掌心雷,说时迟那时快,两道雷光一上一下便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半空中猛地一亮,一个巨大的电光球猛地爆裂开来将这沈家屯照的亮如白昼,文辉下意识的伸手猛地掩住了双眼,一股巨大的震荡袭来,同时将我和胡三太爷震出去十余米才停了下来。
这一道耀眼的光芒随着电光球的爆裂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董伯召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扣住了我的脉门,我调集体内的气息轻轻一震,董伯召的手刹那间被我震了开来,我道:“老董放心吧,我没事……”
我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后,胸腹间立刻又变得畅顺了起来,就在我刚刚坐回到文辉身边的时候,只见胡三太爷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道:“这个小瘪犊子老这么口无遮拦的穷白话早晚要吃大亏,我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子给他提个醒涨涨记性,你还真敢出手,好小子真他妈有点尿性,连天雷都不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