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事求是的说,古家的这一套机关销器设计的确实十分巧妙,首先说这个位置,世家子的客厅之中设有机关销器,这个并不新鲜,但是在包间卧房之中设置机关销器的确实不多见,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设置机关销器的,大多是建造一些机关暗道之类的逃生的通道,这种将人困于牢笼宰杀的机关销器还是不多见的。客厅之中可以设置这一类困杀式攻击型的机关销器,那是因为世家子的厅堂面积都很大,尤其是在待客之时,宾主座位都是有讲究的,因此将机关销器的机括设置在主位之上,那是为了便于主人控制全局,启动机括之后,各种攻击型的机关销器便会触发,这时作为主人可以从容安全的从从其他通道离开,确保不会误伤自己。而在包间这种地方设置困杀式攻击型的机关销器则有很大的风险,如果遇到经验丰富的敌手,对方一进屋便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届时便会牢牢地控制屋中主人,一旦你启动机关销器,免不了要玉石俱焚,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请客的包间中设置困杀式攻击型机关销器,实用性并不强。
其次再说这个机关销器本身,如果不是启动了机关销器,任谁也看不出这座包间实则是一座牢笼,而却牢笼的正下方就是令人胆寒的钢刺,这种锋利的钢刺别说你从高空跌落下去,就是慢慢的踩上去也不免被扎的鲜血横流,而这座铁笼子四壁尽是一层厚厚的铁板,连个把手都没有,随着机关销器的启动,只要这个铁笼子稍微倾斜一下角度,居中之人就好比是漏斗里的豆子杯倒入粉碎机里一样,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笼子顶端乃是一面铁饼,铁饼的大小和中间那张圆桌的尺寸刚好一致,即便是被困之人掌握了那种传说中仙人挂画一般轻功,随着这铁饼的向下按压,也难免会慢慢的被挤入钢刺中被扎成一堆肉泥。
文辉打光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目的是想毁掉坑底的钢刺,却不料坑底的尖刺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硬度极高,饶是我们十三局特配的子弹都无法毁去这尖利的钢刺,古家大爷古德来的声音传出来后,我们三人匆匆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我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令我们更加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古德来的脑袋远远的出现在头顶上一个类似井口大小的位置上,我目测了一下,这口深井至少有二十来米,我们进入古家老店的包间时,分明就在地上,在这并不是很长的时间里,这间包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入了地下,看来这一切都是刚才被支出去的古家老六古德白那个老棺材瓤子的杰作了。
文辉见到此时shǒu • qiāng已经没用了,当下气的一把将shǒu • qiāng丢入了坑底,却不料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低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坑底的尖刺竟然将那把shǒu • qiāng穿了个透心凉。
随着铁笼渐渐下沉,我们三人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头顶上依旧是古家大爷古德来放肆的笑声,眼看着我们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了,文辉急忙掏出手腕上的卫星手表,拨通了刀白翎的波段之后下达了这位文局长兴许是这辈子最后一道命令:“白翎吗,我是文辉,我和董秦二位处长此时已经深陷古家老店的机关销器中,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尚无营救的实力,我命令你们即可返回京城十三局,请孙局出马实施救援,我们还可以坚持三至五天,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文辉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其实此时此刻我们都心知肚明,别说三天到五天,就是是三五个小时也坚持不到,文辉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如果实事求是的说出去,刀白翎和宋明娇可都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主儿,这两位姑奶奶根本不可能眼看着我们不管,此时她们是不可能执行命令的,即便是有宋明远可以带来一些全副武装的战士们,但是对于这种精妙的机关销器,那也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文辉挂掉电话之后,我们三人便静静的等着命运的审判,伴随着井口处古德来阵阵的狞笑,铁笼子缓缓地向坑地的刚刺伤压来,就在我们三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钢刺就在我们脚下,那一阵针扎一般钻心的疼痛已经袭遍全身的时候,忽听“哗啦”一声,铁笼子之上的机关销器忽然戛然而止,就在我们以为救兵到来之际,忽听井口处的古德来狞笑道:“董处长,怎么样,你怕了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古德来跟你们十三局的人无冤无仇,当日你竟然对着我下了如此的狠手,我这一双耙子好悬没让你给废了,到现在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你们是真够损的啊,还想废了我的命跟(根)子,那时候你就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吗,发放心,我古德来可不像你们十三局的人那么卑鄙下流,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等你们被扎成肉泥之后,我会亲自将你们的命跟(根)子切下来,董处长,听说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小媳妇吧,嘿嘿,正好,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小宝贝儿送过去的,文局,秦处长是吧,别担心,你们的小宝贝儿,到时候也会有人替你们接收的,我让你们死了都得不到全尸,将来去投胎也是个阉人……”
大爷古德来骂完喘了口粗气,稳了穏情绪之后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存了个念想,想着日后有一天一定要报仇雪恨,今天虽然把你们三人抓住了,但是可惜让那个小娘们跑了,要是那个小娘们也在的话,我就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董处长,知道这个机关销器叫什么吗?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这是我们古家的拿手绝活,叫做珍珠倒卷帘,知道什么叫珍珠倒卷帘吗,简单地说珍珠织成的帘子倒着卷起来,这就叫珍珠倒卷帘,眼下这座铁笼子就好比是珍珠织成的帘子,只要我轻轻的往下那么一按,这帘子倒着卷了起来,你们猜会出现什么结果,嘿嘿,怕吗,别怕,我还不会现在就把你们送下去,我还没有玩儿够呢,好不容易把你们困在这里,怎么能这么快就送你们下去呢……”
古德来话音刚落,忽听另外一个男声传了出来:“禀告大爷,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大掌柜他们已经启程了,六爷也在催了……”听话音这应该是一个古家的仆人在传话,这句话就好比是直接判了我们三人的死刑,去不料古德来闻言当即吼了一句:“急什么,大掌柜走就走他的,古老六要是急着走就让他先滚,怎么,大爷我如今一双耙子废了,就连你小子也他妈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的了,别他妈忘了,你小子当初可是我古老大提拔起来的,别看老子现在废了,再废了也他妈是古家的大爷,能提拔你就能废了你,你小子以后少他妈在老子面前提什么大掌柜六爷的,要不是大掌柜让老子去趟雷,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德行,老子变成现在这样,最高兴的就是古德才和古德白那两个老不死的,老子这条命是康爷捡回来的,老子只听康爷的吩咐,滚,你他妈现在就给老子滚……嗯,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尼玛……”
“大爷别生气啊,您看你现在都成了这幅德行了,再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了,再说了,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将来还怎么替自己报仇啊?”古德来闻言当即暴怒道:“你……你他妈怎么跟爷说话呢,反了,真是反了,我他妈打死你不可……”
“大爷,若是以前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要畏惧您几分,不过眼下么,嘿嘿,别说打死我一个大活人,就是把六爷的黑龙牵出来,恐怕您也不是对手吧,我还知道,六爷的黑龙见到您那可是吓得连大声叫都不敢叫一声的,大爷,就凭您现在的这双耙子,筷子都捏不住了,还想打谁啊,大爷和康爷早就启程了,六爷催您赶紧上路那是心疼您呢,怎么您还不领情,既然您不领情的话,也好,那我就替六爷辛苦一下,送大爷您上路可好……”
古德来闻言一怔,当即喝道:“黑彪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他妈不是黑彪子,你是谁……啊……你是……”
听到井口处传出古德来惊呼之声后,我们三人顿时对视了一眼,董伯召当即冲着井口处大声喊道:“是大掌柜彭恒通彭爷到了吗?”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局、董处还有那位秦处长,各位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墨家嫡系传人彭家大掌柜彭恒通在此……”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咔啦啦”机括的声音传了出来,铁笼子上面的铁饼忽然转到了铁笼子的底下,随即铁笼子慢慢的向地面上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