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说罢,抬头之间见到赵无量身后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人,众人之中还包括那个令他十分恐惧的董伯召,这小老头当下便准备夺路而逃,可是没等跑出两步的工夫却又停下了脚步,随即一脸赔笑的又走了回来。
文辉慢慢的走了过去,道:“康村长吧,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好大的手笔啊,说说吧,你们准备了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意欲何为?”
这个小老头正是消失已久的康万年,康万年闻言向众人身后看了几眼,文辉嘻嘻一笑又道:“康村长,你是在寻找你的外甥马福吗,别找了,马福他回不来了,不过这个马福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还真是条汉子,当年潜伏在古家老店中的时候可以卑躬屈膝,没想到为了你们这一处隐秘所在,竟然不惜一死也绝不透漏半句,还是说说吧,不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不知道你这个当舅舅的,有没有外甥那么硬的骨头。”
康万年闻言看了一眼众人,轻叹了一声,道:“文局,你们赢了,我说,我都说……”文辉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康村长,你先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秦皇陵地宫在何处?”
康万年闻言当下一摆手直接席地而坐,文辉也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康万年道:“实不相瞒,诸位,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的剑冢,秦皇陵地宫真正的位置,距离此处还有将近十里左右的路程……”“剑冢?康村长,你是说,这里是秦皇嬴政埋剑之处?”
康万年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不瞒您说,这里不仅是秦皇嬴政的埋剑之所,而且还是两千多年前,大秦帝国的秘密兵工厂,当年大秦帝国的百万雄兵,其所配备的刀枪剑戟弓石弓箭十之bā • jiǔ都出自这里,不过随着日月的变迁,这一处秘密的兵工厂只剩下了这一点点的遗迹,也就是秦皇的剑冢。”
文辉闻言又道:“你们打造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为的是将秦王剑挖出来?”康万年闻言瞥了一眼文辉,十分不屑的说道:“这怎么能说挖呢,要说请,是我们打算将这柄秦王剑请出来……”
康万年说罢众人当即有些忍俊不禁,文辉笑嘻嘻的又道:“对对对,是请,是请,你们为什么要请这把秦王剑,我看你们打造出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这手艺丝毫不差,直接铸剑不行吗,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呢?”
康万年傲然道:“这自然不同,我们的手艺再精,铸出来的剑再好,那也无法和秦王剑相提并论,因为秦王剑它……说得简单一些,那就是这把剑已经沾了秦皇龙气的,此剑一出世,便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佩此剑之人可享九五之尊朝夕间便可君临天下……”
文辉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我说康万年,怎么说你也当了这么多年村长了,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了,要说这把秦王剑是绝世好剑我承认,要说这秦王剑自带气场杀伐果断我也承认,就算说这把秦王剑可以影响人的心智,令人不怒自威有种天下大势谁与争锋舍我其谁的霸气我也相信,可要说只要戴上这柄秦王剑就可以君临天下,这玩笑开得大了些吧……”
康村长闻言淡淡一笑,转过头来对着干活的汉子们一摆手,道:“行了,这一批货出来,就把火熄了吧,文局长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余下的矿石都埋起来吧,费了半天劲开出来的不用就糟蹋了……”康万钧说罢当即又转过头来对着文辉道:“文局,要说你不相信也不算您没见识,不瞒您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这秦王剑的威力,我也不相信,文局,诸位,你们可知这秦王剑的来历?”
文辉淡淡一笑,道:“愿闻其详……”
康万年点了点头,道:“秦王佩剑有二,其一者,乃是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其弟子干将联合出品的绝代名剑,太阿……这把太阿剑,可以聚集天下无形的剑气,太阿一出鞘,剑气横扫千军尸横遍野,持有者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据说当年晋国伐楚,大军围困楚国都城郢都三年之久,为的就是得到这把绝世的太阿,眼瞅着楚国就要城破国亡,楚王召亲自登上城头,挥舞着太阿亲自指挥楚军卫国,就在太阿剑刚刚出鞘之时,只见一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霎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哈哈哈哈……康村长,这都是野史怪谈,你也信,我问你,既然这太阿剑如此霸道,那楚国为何没能一扫liù • hé一统寰宇,反而让嬴政坐上了千古一帝的宝座?”
康村长闻言当即解释道:“文局,一看你就是个不懂神兵之人,但凡是古代的神兵利器,不仅仅是器具本身的性能无比优越,而且神兵利器已经产生了灵识,这种灵识和所谓的修仙修道不同,是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每种神兵利器都有每种神兵利器的气势,有些神兵邪性,有些神兵霸道,而有些神兵则是仁义无双,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就拿这把太阿剑来说,太阿剑乃是一把威道之剑,人心中有了威道,才会表现出相关的气势来,因此内心之威才是真威,是以当年楚王召身处逆境威武不屈,内心之威恢弘,所表现出来一种勃勃的正义之感,正是楚王召这种内心中不怒自威的气势,激活了泰阿剑,凝聚了太阿剑的剑气之威!若干年后,秦王政威武,大秦铁骑气势如虹,其威道之势早已经盖过了其它诸雄,太阿剑,再怎么说它也只是一把剑,虽然对人有一定的影响作用,不过在这种千古帝王面前,纵使太阿这种绝世名剑,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秦将白起,长平一战可杀赵国俘虏四十五万之众,被人称为人屠子,据说这位人屠子自尽身亡之时,便是用的这把太阿,也只有这把太阿,才能镇得住这位人屠子死后的怨气……”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康万年,你想过没有,当年佩戴这把太阿剑的都是些什么人,楚王召据说是其第一任主人,后来几经辗转最终落到了秦皇政的手里,太阿剑的历代主人,都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君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康万年这个揍性,就是tā • mā • de是一个村长,还他妈没我官儿大呢,说句难听的,爷门里的一条狗都比你级别高,你他妈也敢配太阿剑?”
文辉这话音刚落,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康万年闻言脸色一变,道:“文局,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是当年,现在可是现在,当年讲究的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呢,现在讲究的是人民当家做主,社会主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别说你是个局长,你他妈就是个部长甚至是国级干部能怎么滴,就比我康万年一介村长出身高贵吗?”
见到康万年不软不硬的回了这么一句,文辉笑嘻嘻的也不生气,道:“是是是,康村长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要说你的目的就是打算佩戴这把太阿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先不问这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说这么多人力物力和把人组织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剑冢里,就不是你一个村长能办得到的,说说吧,这柄太阿剑,是谁吩咐你挖……请的,换句话说,请出这柄太阿剑,你要孝敬给谁……”
康万年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是不是你们这些当大官的,都习惯了以这种看不起乡下人的眼光看问题,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么,你文局可以做的事情,我康万年就不能做吗?”文辉笑眯眯的看着康村长,道:“康万年,你这话可就高抬我了,我看这话应该反过来说一说才对,你康村长眼下做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二般人敢想敢干的,你说你一个鲁班门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处剑冢的,别说这剑冢中也有机关销器,也是你们公输班家族做的,之所以布下这么多机关销器,就是为了这一把宝剑,说吧,你夺取这把太阿剑,究竟是为了谁,不要心存侥幸,你要是还不肯说的话,那我就再提一个人的名字,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你知道吧……”
听到“古德怀”这三个字的时候,康万年明显的浑身一震,在看向文辉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文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康万年不停地给他施加压力,半晌之后只听康村长长叹了一声,道:“也罢,不是我康万年不忠不义,而是……我说,我都说,我们请出这把太阿剑,是为了……为了另外一把秦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