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见到胡三太爷脸上变颜变色,便知道情况有些棘手,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太爷,这些药……”
胡三太爷闻言看了沈三郎一眼,紧接着又一转头向辛家二哥看去,看罢多时这才摇了摇头,道:“你们是给他看病?不像啊,这小子身上虽然有毒素未排净,但是这些毒素都是慢性的,早已经跟他的身体融合了,这小子什么来路,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求药?”
文辉淡淡一笑,道:“胡三哥,不是给他看病,此人姓辛,行二,我们都叫他辛二哥,你要是觉得他小,就叫他二小儿就行。”“哦?不是给他看病,给谁看病,你们局里谁又捅了篓子了,说出来也让我老人家开开心?”文辉闻言脸色一变,头一转没有吭声,这时沈三郎急道:“三太爷,是董师兄他……他受伤了……”“哦?那个叫董伯召的小子,那小子身手不赖啊,这世上有谁能伤的了他,从这药单子上看,你们要的不仅仅的药材,还有……这可不是简单的药方,这是丹方啊……”
“胡老三,你问够了没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文辉来找你不够份儿,既然这样,沈小三,咱们走,到时候让九裳来,胡老三你有本事就继续给我抻着……”
胡三太爷闻言眉头一挑,急道:“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了枪药了,怎么,我是该了你的还是欠了你的?你上门找我来求药,还这样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的,我老人家就不管能怎么的……”
“不管怎么的,不管就不行……”
“嘿,我今天还就不服这个劲儿,还他妈跟我搁这穷嘚瑟,我去你妈的……”胡三太爷说罢冲着文辉就扑了过去,文辉面对这个老头子也是毫不畏惧,当下二人便厮打在了一起,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和辛二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三太爷和文辉滚在地上相互撕扯着,文辉的脸也花了是胡三太爷的胡子也掉了,二人就这么在地上如同地痞泼皮一般厮打,沈三郎见状急忙向辛二哥看了一眼,当下二人一起动手,赶紧的将文辉和胡三太爷分了开来,沈三郎这边紧紧地抱着胡三太爷,辛二哥那边也牢牢的将文辉控制了起来,即便是这样二人依旧挥舞着拳脚隔空相斗,虽然这时候谁也打不到谁,但是谁也不肯在气势上矮对方一头。
沈三郎无奈的看了辛二哥一眼,心说话赶紧的拉倒得了,原本要请胡三太爷出手,却不料没几句话文辉就把胡三太爷说急了,得罪了胡三太爷,就凭我们还搞个屁的药材啊……
当晚沈三郎便将胡三太爷送了出去,等到胡三太爷离开之后,沈三郎才冲着文辉急道:“我说文局啊,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九姨奶奶啊,就算是能找到九姨奶奶,等到九姨奶奶弄清了怎么回事,这事情可就晚了三秋了……”
文辉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没有言语,一屁股坐在炕上掏出香烟就抽了起来,沈三郎见状一把将文辉手里烟盒抢了过来,伸手掏出一只也点上抽了起来,边抽边道:“我说文局,这次咱们把三太爷得罪了,咱们受点委屈没什么,我就是这个出马弟子不当了也没什么,可是董师兄的伤……哎呦呦,文局,实不相瞒,我看着那个老东西心里也有气,可是我不也是忍着呢吗?那老家伙要不是我的三太爷,咱们又有事求人家帮忙,我他妈早就想上去抽他了,可是话可以这么说,事儿却不能这么办,文局,你说就凭咱们几个,这可咋整啊?”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倒是站在一旁的辛二哥忽然开口道:“沈三哥,你又……唉,等着挨嘴巴吧?”“诶诶诶,辛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就我又准备挨嘴巴,凭什么挨嘴巴的老是我,你给我说清楚?”
辛二哥淡淡一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爷俩不过就是假装打闹一场而已,看给你能的,还你也想抽人家,你抽一个我看看,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当孙子的敢抽爷爷的呢……”
“嗯?假的?辛老二,文局,你们这是……”
文辉微微一笑,随手撇了自己手中的烟头,淡淡的说道:“要是真打,像这种地痞无赖似的打法,我文辉都不稀的用,胡三哥能这么打吗?我文辉的身手是差了些,可是这些年来在十三局,咱爷们多多少少的也会那么一两下,再次也不至于用这种泼妇干仗一样的打法吧,再说了胡三哥真想招呼我,早就大嘴巴扇我了,还用得着跟我滚地板玩?”
“诶,我说文局,你们这是……”
“沈三哥,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连我都觉察出来了,咱们被盯梢了,有人一直暗中盯着咱们呢,刚才屋里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没有逃过那人的眼睛……”
“盯梢?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发现,诶我说辛老二,我沈小三的能耐虽然不高,但是这警惕性还是可以的,怎么我没有发现,你们都能发现?”
“盯梢我们的不是人,或者说,不是一般人……”
“这……这怎么可能?”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又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前不久古家的两位掌柜,还不是在老赵和老局长眼皮底下丢了三魂七魄,要不是胡三太爷及时赶到,说不定我们还真的就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文局,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也要抽了我们的三魂七魄?”
“抽了咱们的三魂七魄是小,弄到这些药材,或是弄到这幅丹方,兴许才是对方真实的目的……”
沈三郎闻言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的所以的向文辉看去,这时辛二哥又开口道:“沈三哥,有些事情不能只从表面上看问题,董天师受伤了不假,且不论对方是怎么伤的,对方既然能将董天师伤成这样,为什么不顺手取了董天师的性命呢,既然是咱们是对立面,直接把董天师弄死不是更好,为什么偏偏要留下一个活口?这说明对方的重点根本不在董天师这个人和他的伤上……”
“嘶……”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辛二哥,你这话说的有一定的水平,诶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也有两下子,这脑瓜行,够使,可是刚才你说有人盯梢我们,还说盯梢我们的不是人,我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知道的?”辛二哥笑道:“沈三哥,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个正常人,而我不是,我对这种东西比你敏锐的多,不过我没有你们秦处长那么高的本事,看不见那个东西但却能感觉得到……”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辛二哥,按你说对方的重点不在董师兄的人和他的伤上面,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辛二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开口,这时文辉忽然懒洋洋的说道:“沈小三,这年头一方被另外一方打伤,有很多可能性,比如一方可能和对方有仇,也兴许是一方侵占了另一方的经济利益抢了人家的媳妇啥的,亦或是一方想将另一方吞并,将主要的几个人物分离出来各个击破,不过眼下老董这个情况,和这些可能都无关,我猜想,对方兴许看重的是我们手里的这个丹方……”
“丹方?”沈三郎不禁狐疑道,文辉见状莞尔一笑,道:“丹方怎么了,你以为祝由科的丹方那么不值钱么?行了,自从有了沈佳宜,你小子这脑子啊,赶紧的准备酒菜,一会三爷来了没吃没喝的,到时候打你的嘴巴我可不管……”
沈三郎将酒菜端上来的同时还带了一幅沙盘,文辉见到这面沙盘的时候眼睛一亮,当即点了点头,叹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想这幅沙盘你还一直保留着,想当年我们在你们沈家屯里……唉,你们也都别闲着了,一起忙活忙活吧……”
文辉的沙影图阵还是相当保险的,有了沙影图阵的保护,自然不用担心还会有谁敢来窥视,就是来了肯定也什么都打听不到,果然不到夜半时分胡三太爷又来了,看着一大桌子的酒菜,胡太爷直接大马金刀的盘腿上了炕,指着沈三郎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再敢背后编排爷爷,就算有九姨娘护着,我老人家也非把你抽的你家老沈头都认不出来……”
沈三郎心里自然明白胡三太爷这是为什么发脾气,当下讪讪一笑,倒了碗酒急忙送了上去,胡三太爷瞥了一眼沈三郎,根本没有工夫跟他一般见识,接过酒碗匆匆喝了一口,便开口道:“文辉,你小子手里的丹方是祝由科的吧,我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董老弟是不是被人封了全身的经络?要将全身的经络疏通开,非得这种上古的丹药才行,普通的中草药根本不行,丹方上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我老人家都能打包票,可唯独这逍遥藻……”
文辉闻言眉头一皱,道:“三哥,这逍遥藻很稀有吗?”
胡三太爷一摆手,道:“不是这东西稀有,而是这东西不好弄,逍遥藻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水藻,不过只有长白天池的水藻才叫逍遥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