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如眼前的鱼女,非是人鱼一般鱼尾人身的那般模样,而是一个个骑在鱼身上的女子,八名女子每人坐下都骑着一条大白鱼,白鱼的外型与鲤鱼酷似,但是每一条银白色的鲤鱼都有小马驹子般大小,张开巨口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满口如同锯齿般的利齿,利齿泛着星星点点的寒光,八名鱼女直向柳相如而来,似乎见到了美食一般恨不得一口就将柳相如吞入腹中,柳相如见状浑身栗抖,想拔出雷光桃木剑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却发现此时自己身边空无一物,临危之际忽然想起临行前师傅传授给自己的绝技四象手,当下急忙冲开四象诸穴,一抖手一巴掌迎着八名鱼女就拍了出去。
一瞬之间空气中风起云涌,周围的气息迅速聚集在柳相如的周围,一道漆黑巨大的掌影陡然而现直向鱼女而去,这一巴掌当即将冲到近前的两名鱼女拍了个正着,鱼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硕大的身形直接被拍进了水里,瞬间一片巨大的水花涌了起来,柳相如心中胆寒,一扬手又是数道掌影激发而出,八名鱼女纷纷被拍进水中,湖面上水浪翻涌不止,水中巨影绰绰,柳相如紧咬牙关猛地将九天玄雷释放出来,空气中数道炽红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只听“咔嚓嚓”数声脆响,湖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八名鱼女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一波波的涟漪兀自荡漾不止。
鱼女消失之后,柳相如当即恢复了自由,长出了一个口气后便转身上岸,蹲在岸边皱眉沉思良久,湖面上涟漪渐平之后,一片片巴掌大小银白色的鱼鳞漂浮了上来,柳相如见状惊愕不已,随手从水中抄起一片鱼鳞放在眼前仔细观瞧,厚重的鱼鳞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鱼鳞冰冷刺骨坚硬异常,柳相如将鱼鳞猛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噗”的一声,这片鱼鳞居然直挺挺的插进了泥土中。
柳相如正暗自惊愕的时候,忽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出,眼前忽然一阵大亮,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乃是南柯一梦,自己分明还在酒店的床上,此时小胖子周博文和沈三郎早已经梳洗完毕,正捧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吸溜着,发现柳相如醒来后,小胖子周博文顿时道:“大师哥,天都亮了,赶紧起来吧,晚了这面都沱了,唉你还别说,这地方别看小是小了点,但是这吃食还真的不赖,不说别的,就说这拉面吧,比京城的可地道……”
柳相如起床梳洗一番,吃罢早饭一直闷闷不乐,一直在琢磨着梦里的情形,这梦到底是日有所思呢,还是冥冥中有什么高人在给我示警。
柳相如这一宿没睡踏实,沈三郎亦是一样,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该如何打开缺口,查清这八女湖的来龙去脉,眼下的困难在于老村长身上,老村长和杨百顺虽然知道这八女湖的相关信息,但是从杨百顺口中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来,而老村长刘宝禄由于当年的那场遭遇,似乎对这八女湖讳莫如深,根本不愿意谈及此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很难改变这个老头子的思想意识,另外还有一个很可能的情况就是,也许老村长刘宝禄和杨百顺对这片八女湖的情况也都是一知半解,真正知情的乃是老老村长和老卜头儿,可这二人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舍生取义了,而且,如果杨百顺杨七爷没说瞎话的话,很可能这二老当年是有意隐瞒了这八女湖的事情,不想自己的后人再参与进来,至于以后出现什么问题,谁敢上算谁的,自己为了看守这片八女湖吃苦受罪不说,到头来这反哪反的没落下什么好下场,人家又凭什么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力不讨好,这种情况倒也合情合理,如此一来的话,要彻底弄清楚这片八女湖的来龙去脉,时不可解之时,还非得采取特殊手段了。
所谓的特殊手段,自然就是指平湖挖坑了,即便是真有妖怪,那妖怪总的有个藏身之所,这藏身之所不在湖中,自然就会隐藏在湖底,要是藏在天上的,那就不叫妖怪了。沈三郎一时寻思着有些走神,柳相如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梦境讲了出来,沈三郎说罢当即一拍大腿,道:“走,咱们现在就回会会那个刘宝禄,看看这个老东西究竟知道些什么……”
三人再次进入南梁新村的时候,路上偶尔能见到的几个村民都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三个外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进了南梁新村,此时老村长刘宝禄正在大发脾气,周天福站在院中被训得一声不吭,老村长见到周天福一语皆无,当即又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趁机挖我老头子墙角的就是我的外甥,说,人家是不是给你好处了,你拿了人家多少钱,憨娃和狗娃落水被人家救了上来,你就认怂了,你知不知道,南梁新村这是咱们的地盘,我咳嗽一声,就能他们三个走不出这南梁新村……”
老村长话音刚落,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沈三郎带着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不请自来,在门外听到老村长刘宝禄大发厥词的时候早已经按耐不住,要说沈三郎也不是个善茬子,当年也是嘴里不饶人的主儿,推门而入当即便接口道:“老村长,好大的威风,南梁新村是你的地盘?你的什么地盘,你是新社会的村长,还是旧社会的山大王,一个小小的村长就如此大放厥词,国家三令五申要打黑除恶,没想到在这南梁新村还隐藏着你这么一只大老虎,刘宝禄,你刚才说的是我们三个吧,来,仔细说说,你想把我们怎么着?”
周天福见到三人不请自来,当即走了过去冲这沈三郎挤眉弄眼的说道:“诶呦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您瞧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舅舅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南梁新村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没有什么大老虎小苍蝇的……哎呦……”
“滚一边儿去……”老村长见到自己的外甥对着三个外人一幅谄媚的嘴脸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一脚就把周天福踢掉在地,舅舅管外甥那是正管,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周天福从地上爬起来屁也不敢放一个便垂立在一旁,沈三郎冷笑道:“老村长,你在这南梁新村如此飞扬跋扈,看来上面一定有伞……”
“爸……听说最近有人来闹事,在哪儿,我派人把他们抓起来……”话音未落,一个便装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身后刚还跟着几个真枪荷弹的武警战士,中年男人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后又道:“爸,他们是什么人?天福,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天福见到来人当即有些心虚的叫了声“哥”,老村长冷笑了一声,道:“看见了吧,找事儿的都找上门来了,有德,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来人名叫刘有德,乃是老村长刘宝禄的独子,在自治区武警部队里也混了个小头头,刘有德看了一眼沈三郎,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孩子,狐疑道:“爸,你没弄错吧,就是他们三个来闹事?”老村长刘宝禄冷笑这看着沈三郎没有言语,刘有德似乎觉得对这两个孩子动手有些不大合适,于是对着沈三郎道:“孩子不懂事你当大人的也不懂事吗,告诉你,这南梁新村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看在孩子们面儿上,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滚,赶紧的滚出南梁新村,再来的话老子叫你蹲笆篱子……”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刘有德,你不配跟我说话,给我退在一旁,老村长,你刚才说的我可都记着呢,你说这南梁新村是你的地盘,你想轰谁就轰谁,来,看看这东西够不够……”说着沈三郎便将证件本抛了过去。
老村长刘宝禄撇着眼睛看了几眼,冷笑一声随手将证件本丢在地上,大有一幅爱谁谁的架势,沈三郎见状勃然大怒,吼道:“老不死的,你给我捡起来,相如,给你叔打电话……”
老村长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打了个哆嗦,刘有德从证件本上看出了端倪,当即俯身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当即恭恭敬敬的将证件本递给了沈三郎,沈三郎一巴掌拍在刘有德手腕上,刘有德手腕一疼证件当即又掉了下来,沈三郎又道:“老不死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捡起来……”
一刻钟之后,一辆武警大队的车辆停在了刘村长家的门口,一身戎装的葛陈扬忽然走了进来,刘有德见状一愣,道:“大队长?”沈三郎嘻嘻一笑,道:“葛大队,好大的官威啊……”自己的亲妹妹葛陈蕾就是半个十三局的人,葛陈扬又岂能不认识沈三郎,低头只看了一眼,当下面沉如水的说道:“刘有德,你小子有种,连国防部的证件都敢往地上扔,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带走,押回队里先关上一个周的禁闭……”
老村闻言当即一震,急忙将地上的证件捡了起来,沈三郎收起证件仔细擦拭干净,道:“现在才捡,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