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老妇人从内宅里走了出来,关叔示意众人退下,思贤只瞥了一眼当即便是精神大振,也不顾关叔的阻拦,径直走到老妇人身边,伸手直向那位妙龄女子的脸上摸去。妙龄女子很显然没有遇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惊呼一声,急忙躲到了老妇人的身后,这一声惊呼似乎更加助长了思贤的嚣张气焰,当即更加放肆的往姑娘身上摸去。
老妇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在思贤身上推了几把却根本推不开这位身强力壮的大汉,思博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却不料思贤一把推开思博,道:“大哥,今天这事儿你别管,我非要检查检查这小妮子的成色不可……”
中年妇人见状急忙抢了过来,一把将妙龄女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这位好汉,既然我们有言在先,绝不会说了不算,只要你能将旱魃除去,我们姐妹二人愿意侍奉好汉,如若不然好汉非要一心用强的话,大不了我们姐妹们一死,入了旱魃的肚腹助长了旱魃的修为,届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中年妇人这番话说的思贤心里一呆,这时思纯忽然走了出来,道:“这位大姐,这里有我们在,管教它旱魃有去无回,既然我三哥看得上你们,也是你们的荣幸,如果你们不能拿出点诚意出来的话,恐怕我们很难相信……”
中年妇人闻言沉默半晌,这才毅然决然的说道:“好,既然几位好汉如此说来,那小女子就豁出去了,小妹尚未成年还需要照顾我家老母,既然你们要诚意,那就由小女子代劳了,这位好汉,请吧……”
“嗯?去哪?”
“这位好汉不是要点诚意吗?难不成就在这里让小女子把诚意拿出来?”
思贤闻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当即大笑着捏了一下中年女子的脸蛋,便跟着中年妇人进入了后堂,关叔见状急道:“思纯,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思贤出了什么事……”“放心吧关叔,我心里有数,那个妇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三哥从小就有这个臭毛病,既然你们做长辈的管不了,那我就给他涨涨记性,关叔,既然她们话说今晚上旱魃会亲自到此,那我们正好也不用四处奔波了,干脆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事已至此关叔也只好作罢,思博押着那一老一少和众人都退出了客厅,静静的守在暗处等着旱魃的到来,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忽听堂屋中一阵风声涌起,客厅中的烛影摇摆不定,一股异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蓦然间一位衣着华丽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的身形出现在客厅之中,女子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很自然的便坐到了桌前,伸鼻子仔细闻了闻桌上菜肴的气息,当即脸色骤变,似乎对这一桌上等的酒菜并不满意,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对这间冷清的客厅再次表示十分不满。
躲在暗处的关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女子非别,和先前在正堂上看见的那幅画像中的人物一般无二,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旱魃无疑,关叔紧紧地握了握手里的shǒu • qiāng,抬眼向思纯看去,思纯却直勾勾的盯着屋中的旱魃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旱魃在屋中绕了一圈,忽然一转头将目光所在了关叔所隐藏的位置上,随即刘梅微微一挑,笑道:“好啊,原来你们这些祭品都藏了起来,这是要本娘娘一个个把你们揪出来吗……哈哈哈哈……”
随着这一声尖利的笑声,旱魃伸出双手直向关叔所隐藏的位置抓来,关叔见状一惊,不等旱魃冲到近前,思纯忽然从暗处跳了出来,探出双掌直向旱魃的额头拍去。
陡然间发现一道劲风迎面扑来,旱魃急忙放弃了关叔,挥舞双爪直向思纯的双掌抓去,蓦然间只见旱魃双掌指尖处泛着点点的荧光,思纯心知不妙,这一双利爪早已经化为了不化骨,看来眼前的这位女尸正是上古僵尸始祖旱魃,这一户农家女子并未说谎。
眼看着这一双利爪就要刺破自己的一双肉掌,思纯腰眼一使劲儿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一双利爪的同时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幅银光闪闪的手套戴了上去,这一双银丝手套可不简单,整副手套乃是使用合金冶炼出来的金属丝线织成,不仅硬度奇高而且柔韧度也很强,里面用上等的丝帛和棉花做成了薄薄一层隔垫,这样不仅戴起来更加舒适,而且增加了摩擦力,更便于用劲。
思纯带好了银丝手套后立刻向旱魃拍去,旱魃一双利爪抓在这一双手套上是当即发出一阵金属相击的声音来,数点火星崩出之后,旱魃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眼前此人的一双肉掌居然能够得抵得住自己的一爪之力,趁着旱魃一愣的工夫,思纯再次翻身而起,双掌再向旱魃额头拍去的时候,掌中已经多出来了一道符纸。
这一道符纸印在旱魃额头上的时候泛出一片淡蓝色的光华,一瞬之间这一片淡蓝色的光华便将旱魃笼罩在其中,旱魃被蓝色光华罩住之后立刻定在了原地,思纯稳住身形长出了一口气,看了几眼旱魃这才冲着暗处喝道:“关叔,大哥,你们都出来吧,旱魃被我镇住了……”
关叔闻言立刻带着众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其中那一对母女见到思纯的手段之后也颇为惊愕,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的这位长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轻而易举的便镇住了这只祸害了她们整整一家的旱魃。关叔围着旱魃来回转了几圈打量了许久,这才低沉着声音道:“思博,你来看看,此物真是上古僵尸始祖之一的旱魃吗?”关叔说话的时候思博就已经认真打量了起来,约莫一刻钟之后思博才喃喃的说道:“关叔,根据咱们陈家关于这上古僵尸始旱魃的记载来看,这外形,相貌以及身上的不化骨来判断,应该就是旱魃无疑了,另外从此处的地势环境来看,四处俱是黄土高原干旱之地,唯独这一片山谷中郁郁葱葱水源充沛,这也符合旱魃存在的特性,所以这一点也可以佐证此物就是旱魃,况且如果此物不是旱魃,那又会是何物呢,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这旱魃娘娘当年的侍女丫鬟什么的也化成了僵尸,所以据我判断,此物确为旱魃无疑,不过……”
“不过如何?”
“关叔,我所担心的是,既然旱魃主动出来了,小五的这道蓝符能不能……一旦这符纸失了效,那我们岂不是又前功尽弃了……”关叔闻言将目光转向思纯,思纯看着眼前的旱魃不置可否,场面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关叔干咳了两声,道:“去,把老三拎出来,顺便把那个小娘们也抓住来,让她来也来认一认,要是这东西真是旱魃,就让那娘们带咱们去看看旱魃的坟墓,这么多年来旱魃一直没有离开此处,说不定它的墓穴周围有什么可以克制它的东西……”
思博闻言立刻向内堂跑去,这一去良久都没有回音,关叔等了片刻忽道:“不好,思博和思贤可能都出事了,你们几个抄家伙守着旱魃,思纯,跟我去内宅……”
关叔说罢随行的几个汉子“欻拉”一声拔出shǒu • qiāng对准了旱魃和那一对母女,关叔也拔出了腰间的shǒu • qiāng直奔后堂,走了两步之后忽然转回身来,一把抢过老妇人身后的那位妙龄女子让她带路,妙龄女子吓得颤颤巍巍的直向后堂走去。
来到后堂之后才发现后面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夜色依稀能映出后院中的大致的轮廓,关叔押着妙龄女子穿过后院,来到第三进的院中时发现,几间房间中只有一间亮着灯光,从这光线的强弱度中来看,屋中点的也是蜡烛,关叔拿着shǒu • qiāng刚想闯入屋中,身后的思纯忽然一把将关叔拉了回来,道:“关叔,您看……”
顺着思纯的指向一看,只见后院的一个角落中一个人影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摇曳不止,双手高高的扬了起来紧紧地按在后院的墙壁之上,关叔随手掏出身上的手电照了过去,只见此人正是刚刚来到后院的思博。
关叔见状心中火气,怒喝道:“思博,我让你干什么来了,你他妈干什么这是?”说着一脚就踢了上了去,挨了一脚的思博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随即双手更加使劲的向墙壁上扒去,思纯见状急忙冲上去,掌中一晃一张符纸直接印在了思博的后脑之上,符纸刚刚贴在思博的后脑立刻“噗”的一下就着了起来,思博浑身猛地一抖立刻瘫倒在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了两个人影,当即又是大声惊呼了一声。
思纯见状急道:“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是小五,你醒醒……”听到思纯的声音思博才逐渐安定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关叔才道:“思博,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遇到什么了?”
“关叔,思纯,幸亏你们来了,我看这宅子里面有古怪,我他妈刚才刚进后院,就觉得两脚一空直接掉下了万丈深渊,临危之时我双手四处划拉,终于抓住了一处凸出的岩壁才没有掉下下去,我使了吃奶的力气也爬不上去,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摔落悬崖之下,只能这么苦苦支撑,诶……对了,这……悬崖呢……关叔,这里有古怪……”
听到这里关叔急忙又道:“思博,到现在你都没有看见思贤吗?”经关叔这么一问,思博才想起这个正事儿,当下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关叔见状猛地一跺脚拎着枪就往那间亮着灯光的屋中闯去,思纯见状一把将关叔拉了回来,随即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伸出手指捅破窗棂纸向屋中看去,看了两眼之后忽然退在了一旁,示意关叔自己看。
关叔狐疑的凑到窗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着这个小孔洞往里观瞧,这不看则可一看老关叔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屋中早已经破败不堪,一张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土的桌上点着一只破旧的气死风灯,对面的床榻上幔帐也已经千疮百孔,一个描画的艳丽多姿纸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从面相看正是刚才他们见到的那个中年妇人,而此时思贤一身的衣服已经褪尽,正趴在上面反复做着那种机械般的动作,那个艳丽多姿纸人似乎发现了窗口处有人窥视,两道目光挑衅般的直向那个小孔洞看去,关叔见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紧紧地握了握枪把,才发现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
终于缓过一口气的思博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见到关叔和思纯二人均是一脸的铁青,当下也凑过去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退了开来,关叔稳了穏心神,晃了晃掌中的shǒu • qiāng一脚踢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进得屋中的关叔一瞬之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只见屋中那哪里是什么破旧的房舍,分明就是一处装潢的十分豪华的房间,四壁金碧辉煌家具也尽是灼灼发光,眼前乃是一张散发着金玉之气的牙床,牙床之上锦绣罗帐粉饰其上,一股淡雅的花香弥漫开来,透过这透明的幔帐,依稀见得一位绝色美人侧卧其中,身上披着一层淡淡的青纱,眉宇间透露出说不清的万种风情,饶是这位已经念过半百的老关叔此时也不禁涌起一阵冲动,那只紧握着shǒu • qiāng的手臂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不由自住的也向那张锦绣牙床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老关叔忽然感觉自己后脑出处一阵冰凉,这股冰凉一瞬之间便袭遍了全身,老关叔打了一个哆嗦睁眼再看,哪里有什么锦绣牙床,眼前分明就是那个妖冶的纸人,老关叔心中火起当即冲着纸人就开了一枪,于此同时思纯纵身而出伸手扣上一张符纸就印了上去,蓦然间一片蓝色的光华闪过,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纸人立刻化为一片灰烬,还在做着机械般动作的思贤当即发出个儿喽儿一声,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