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三叔,这嗑让你唠的,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小看我师傅,不说旁的,里面就是有佛祖藏着,他收拾我可以,敢碰小师妹一根汗毛那也得掂量掂量,小师妹,跟师兄下去瞅瞅……”
说话间柳相如抬腿就要往下走,沈三郎见状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嘿嘿一笑,道:“相如啊,你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几块料没用呢么,如此浪费岂不可惜,先看我的……”
沈三郎驱使着一个小沙弥半蹦跳半着沿着阶梯直向地下走去,约么着一分钟左右,陡然将沈三郎只觉腕间一紧,似乎下面的小沙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吸附住了,沈三郎大惊失色,当即变换腕间的动作,要将这具小沙弥拽回来,却发现腕间的拉力越来越强,顷刻间整只手掌都被勒的通红发胀,柳相如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当下就要往里闯,沈三郎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随即也是急忙撤回了腕间的雪蚕丝,忽听地面之下传出一阵“呜嗷嗷”的叫声,工夫不大一阵淡淡的血腥之气飘了出来,片刻之后再无丝毫的动静。
沈三郎闻声一惊,当即横开双臂挡在了阶梯口,探着脑袋往里看了几眼之后,随即又控制着一个小沙弥探了进去,柳相如见状急道:“三叔,还派这东西下去?这玩意行么?”沈三郎闻言急忙将食指竖在口边“嘘”了一声,紧接着低声道:“相如,别急,这玩意好不好使关键要看是谁用,你看好雨兮,别给雨兮吓着了……”
这一次沈三郎慢慢悠悠的将第二个小沙弥放了下去,自己干脆半倚在阶梯口处,二郎腿一翘显得悠然自得,就差嘴里哼出小曲了,好似眼下不是在探查底下的密室,而是在河边钓鱼一般。
沈三郎慢悠悠的晃动着手腕,眼睛微闭脑袋一晃晃的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惹着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和文雨兮直撇嘴巴,蓦然间沈三郎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感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手腕猛地抖了几抖,文雨兮见状大气都不敢出,柳相如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似乎听到一阵刀砍斧剁一般的声音,工夫不大但见得沈三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是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冒了出来,这一回沈三郎收回雪蚕丝的时候,居然带上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柳相如见状急忙捂住了文雨兮的眼睛,却见文雨兮轻轻的掰开了柳相如的手指,从指缝里仔细打探这条血淋淋的胳膊,沈三郎楞在阶梯口前仔细听了片刻,发现其中再无动静之后,这才一脚将这条血淋淋的胳膊直向柳相如踢了过去。
柳相如心说话三叔你可真行,也不怕把雨兮吓着,正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文雨兮的时候,却见文雨兮早就转到了身前,蹲在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前仔细探查起来。
看了片刻的文雨兮忽然抬头道:“三叔,这条手臂,是人的……”“废话,雨兮啊,你三叔眼神再差,这人手猪脚我还分不清楚吗?好好看,仔细看清楚了……”
文雨兮闻言掏出一根银针刺了进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又道:“三叔,没错,是一只人手,而且还是从活人身上撕下来的,不信你自己来看,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不过……”
沈三郎闻言走了过来,道:“不过什么?”
文雨兮皱着眉头道:“不过这里面有些事情好像说不通,如果这是从死人身上撕下来的,血液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即便是尸体保存的再好,血液也一定是干涸了的,可如果不是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这条手臂的骨龄,它……”
“它怎么了?”
“这条手臂的骨龄居然有……将近一百四十岁?”
“什么?一百四十岁?小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骨龄要是一百四十岁,那岂不是说……”
“大师兄,骨龄这东西我怎么会看错,这东西在我们祝由科的医术里面算是比较入门级的手艺……”
沈三郎闻言和柳相如对视了一眼,随即蹲下身来轻轻的翻看这条手臂,看罢多时沈三郎忽然伸出指尖在这条手臂上一捏,随即又是猛地一扯,只见一条破烂的布块从手臂上扯了下来,这块破布漆黑一片,看不住是什么材质,不过从形状上来看似乎是一段袖子,沈三郎看罢多时又将破布翻了过来,这时才依稀的发现,这居然是一块泛着淡淡金黄色的布。
沈三郎看罢多时冷笑了几声,道:“原来这么个意思,幸亏将这三个小沙弥带进来了,否则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好了,相如,不同担心,这一次我定要探出他们的虚实……”
沈三郎说罢也不再多解释,当下吩咐柳相如和文雨兮将屋中一些桌椅劈碎,随即将这些柴火状的木条尽数塞入最后一个小沙弥的衣服中,随即手腕一抖,便将最后一个小沙弥送了下去。
这一次沈三郎更轻松了,干脆连小曲儿也哼了出来:“在城东有一座……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个老员外他就本姓杨啊……说起这杨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柳相如闻声哭笑不得,急道:“三叔,您又唱串了……”
文雨兮正捂嘴乐的时候,猛然间只听又是一阵刀砍斧剁的声音传了出来,当下沈三郎急忙抖动手腕,不多时最后那个小沙弥一颤一颤的从阶梯口又跳了回来,沈三郎一把扯掉小沙弥身上的僧袍,身上的木条随即便掉落下来,沈三郎指着地上的木条道:“相如,你是练家子,招子放亮点,好好看看,对方的刀路和下刀的位置,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剩下的可就是咱爷们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