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担心斩杀秃鹫产生的腥风引来更多的秃鹫,当下只能依靠宝剑发出的杀气来驱赶这些秃鹫,秃鹫虽然凶猛,当先俯冲而来的几只秃鹫被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拍中后,当下也是振臂飞起,在空中哀嚎数声,似乎是在和同伴们交流,告诫自己的同伴,下面这个家伙手里的木头疙瘩厉害得紧,挨上一下虽然死不了,但是也难受的紧,这几只秃鹫重新振臂飞起之后,秃鹫群果然变得安分的多,不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的俯冲而来,而是盘旋着伺机而动。
刀云海几个起落间便闪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高原雪山上的植被由于特殊的自然环境,保存的相当完好,山林中尽是一些高耸入云的美人松,颗颗粗壮挺拔,厚重的松针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小片的白雪,刀云海踩着粗壮的树干一借力,“噌”的一下跃起来多高,照着眼前的粗细合适的松枝一出手就是一道手刃,南疆刀家的刀法那可不是吹得,寒芒一闪的工夫,一条手臂粗细的松枝发出一阵“嘎吱吱”声音,紧接着又是“咔巴巴”数声闷响,长有十余米的松枝应声而落。
刀云海身形落下的同时又是一抖手,手臂粗细的松枝当即被斩成了数段火把长短的枝条,刀云海不敢耽搁,寻到几颗表面分泌出一层厚厚松油的美人松,抖手间掌中便闪出一层薄薄的刀刃,刀云海手起刀落,顿时一大片松油被切了下来。
刀云海切下来足够的松油脂,提鼻子一闻,一股松香的气息直达肺腑,匆忙间又斩断了几根相对绵软的松枝,用这些,绵软的枝条将松油脂绑在手臂粗细的松枝之上,不多时数根火把就制作完成,刀云海捧起火把抬眼观瞧,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大师兄柳相如正用掌中的宝剑驱赶着成群结队的秃鹫,当下便急忙纵身奔了出去。
刀云海身形掠出刚刚赶到山林的边缘,冷不丁一直白花花的大手朝着自己的面门就探了出来,刀云海大惊失色,当下反应也是极其迅速,抬腿一脚蹬在身边一颗松树干上算是稳住了身形,抬眼再看时,只见一个身高两米有余,浑身上下长着长长白毛的人形怪物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刀云海见状一怔,一个词语当即就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大雪山的雪怪?
雪怪浑身上下尽是厚长的白毛,就连脸上都被这种厚长的白毛所覆盖,在白毛的遮掩下,刀云海看不清这雪怪的五官相貌,不过依稀的可以从白毛的缝隙中看出雪怪口眼的位置,总体来说,这种雪怪应该是一种类人猿般的古怪生物,自从自己这一行人进入tiān • zàng墓场以来,两侧都是这种亘古滋生的原始山林,为何这雪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来生事,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若是平常,小哥我刀云海还能心怀慈悲放你一条生路,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小哥就给你放放血,管你他妈是雪怪还是山上的猴子。
想到此处,刀云海单臂抱住火把,手腕一番的工夫,又亮出了那把薄刃,寒光一闪的工夫以及凌厉的刀罡直向雪怪袭去,高大的雪怪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迈开大步伸出双爪,直向刀云海扑来。
凌厉的刀罡仿佛一道清风一般掠过,高大的雪怪似乎并没有感到疼,浑身上下的白毛依旧十分洁净,看不到半点血色,清风掠过,雪怪身后顿时发出一阵“咔吧吧”的脆响,数根松枝应声而落,刀云海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手头的自己清楚,这种刀风自己平时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了,关键时候怎么可能跑偏呢?
一愣神的工夫,一道劲风迎面扑来,瞬间将刀云海又逼了回去,刀云海身形不稳,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身上的抱着的火把全部散落下去,雪怪一纵身直向火把而来,刀云海见状大惊,急忙脚尖一点树干,身形跃起探出另外一条腿直向雪怪的头顶踩去,雪怪扬起大巴掌便是一拂,刀云海只觉脚底一片柔软,瞬间一股大力袭来,刀云海单薄的身形直向空中翻滚而去。
刀云海伸手抱住树干稳住身形,抬眼往下一看,只见雪怪挥舞着巴掌三下两下便将绑好的火把尽数扯碎,随即将松枝上的松油脂抓在手里,不停的往身上抹去,松油脂抹在雪怪身上居然慢慢的渗透了进去,刀云海看的惊愕不已,只见一身白毛的雪怪身上,眨眼间变得一片油亮。
刀云海见状心说话好啊,我说你这厮怎么皮糙肉厚连小哥的刀罡都不尿,原来不是小哥的刀罡不好使,而是你身上太滑,小哥的刀罡根本劈不到你,小哥就不信,这一身能耐还奈何不了个你。
想到此处刀云海脚尖一点树干,身形好似猿猴一般飞掠而出,三纵两闪之际又来到了那一片分泌出一大片松油的树木前,手起刀落又是一大片松油脂被刮了下来,新鲜的松油脂被刮下来后,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松香,松香顿时引起了雪怪的注意,白影一闪的工夫,雪怪朝着刀云海飞速而来。
刀云海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多刮松油脂,赶在雪怪飞扑而至之前一提气又高高的纵了上去,雪怪身形虽然高大,但是并不会爬树,眼看着刀云海高高的躲在树上,当下暴怒异常,扬起两只大巴掌,朝着树干就是一顿猛锤。
树干剧烈的抖动使得刀云海难以保持身形,当下也只好用双腿紧紧地夹住树干,伸手抄起一块刚刚刮下来的松油脂,铆足了劲儿朝着树下暴怒的雪怪就砸了下去,这一下正中雪怪的面门,雪怪被砸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伸出爪子在脸上一抹,闻到这一股浓郁的松香,顾不得发怒,急忙又在身上涂抹起来,趁着这个机会,刀云海紧抱松油脂,身形一纵朝着另外一颗美人松掠了出去。
雪怪将掌中的松油脂涂抹完毕,抬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刀云海的踪迹不见,当即提起鼻子闻了闻,确定了松香的方向之后,又忙不迭的追了上去,躲在树上的刀云海眼看着大师兄时不时朝着山林观望,当下忽然眼睛一亮,心说话今天小哥我就调理调理你这个大块头。
刀云海躲在树上好似猿猴一般飞掠,慢慢的将雪怪往外引,正在驱赶秃鹫的柳相如见到刀云海空手飞奔而出时心头就是一阵沮丧,可未等这种沮丧之情从心头抹去,便被一阵惊愕所取代,只见刀云海身后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大家伙紧跟着就追了出来,柳相如一个愣神的工夫只听刀云海急道:“大师兄且退,看小弟我调理调理这个大块头……”话音未落刀云海伸手捏出一块已经被掌心暖的有些松软的松油脂,朝着身后的大雪怪就打了出去。
这一小块松油脂很显然无法满足大雪怪的胃口,大雪怪循着香味一把接住松油脂,将松油脂涂抹到自己身上之后朝着刀云海又追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刀云海飞速赶到柳相如近前,一把将柳相如推了出去,道:“大师兄,你闪退一旁,看我的……”
柳相如并明白刀云海要干什么,眼看着大雪怪“呜嗷嗷”的冲了过来,当下也只好虚晃一招躲了开去,刀云海一面用松油脂打向大雪怪,一面用刀罡劈斩盘旋在低空的秃鹫,工夫不大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松油脂混合着腐朽腥臭的气息,血腥之气一出,秃鹫群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刀云海的身上,刀云海一边驱赶秃鹫一边引诱大雪怪,将大雪怪引导秃鹫群中之时,陡然间一翻手腕,将已经暖的松软的松油脂一撒子便向空中的秃鹫群打去,刀云海手上是有功夫的,这几把松油脂打向空中秃鹫群的时候已经用上了南疆刀家修罗刀的手法,大片的松油脂撞在秃鹫群中仿佛散弹枪一般爆裂开来,将几只大个头的秃鹫崩的登时四分五裂,几只倒霉的秃鹫当即化为一片血雾,洋洋洒洒一点没糟尽,全都落在了一身白毛的大雪怪身上,与此同时,大片的秃鹫身上也都沾染上了松油脂的香味,这一下好么,腐朽的血腥之气吸引着秃鹫,而秃鹫身上的松香味又是大雪怪的最爱,这两伙势力当即便斗在了一处,刀云海一个就地十八滚离开了战场,站在大师兄柳相如的身边,道:“怎么大师兄,小师弟我这两下子还说得过去吧……”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才明白过来,当即笑道:“云海兄弟,还是你的主意多,这要是我,估计怎么琢磨也想不出这个主意来,诶对了,那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家伙是什么东西?”
刀云海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听说这大雪山中有雪怪,也听人说这高原密林之中有野人,这东西长得是人形,但是浑身上下长满了白毛,这种白毛不仅结实,而是这家伙经常用山林中的松油脂涂抹白毛,好家伙,又滑又结实,我的刀罡居然都劈不中这东西,行了,有这个大雪怪给咱们帮忙,咱们正好可以缓口气,大师兄,您说是这大雪怪厉害,还是这些秃鹫霸道……”
柳相如笑道:“我看它们之间势均力敌,虽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笨重一个灵活,但是大雪怪并非一点智商都没有,相对于这些秃鹫来说,它要聪明得多,不信你看……”
刀云海循着柳相如的指向看去,只见大雪怪伸出巨大的巴掌朝天上挥舞了一阵,秃鹫知道大雪怪的巴掌力大无比,在空中稍微一展翅便躲了过去,时不时绕到大雪怪身后用尖利的喙啄一下,大雪怪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面,工夫不大腹背受敌,身上居然被秃鹫划出了好几个大口子,殷红的血迹逐渐渗了出来,淌在雪白的皮毛之上显得格外醒目,血腥的气息似乎极大地刺激了秃鹫的热情,数不清的秃鹫分批次上上下下忽左忽右,一时间将大雪怪弄得晕头转向遍体鳞伤。
刀云海见状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不是吧,我怎么看着这个大块头不行啊,要不算了得了,咱们也别搁着看热闹了,抓紧时间赶路是正经的……”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云海兄弟,急什么,你以为我们现在走就能走得出去,大雪怪和秃鹫虽然正打的热闹,但是为什么它们以前不相互攻击呢?”
刀云海闻言奇道:“大师兄,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怎么知道大雪怪以前没和秃鹫打过架?”
“咱们这一路走来,你可见过有打斗过得痕迹?”
“这……”
“不论是大雪怪也好,还是这秃鹫群也罢,都处在这一片tiān • zàng墓场当中,如果说是纯自然生态的结果,我看未必,这里面一定有人维持着tiān • zàng墓场的秩序,今天咱们俩个一出手,便打乱了这里的秩序,你觉得这tiān • zàng墓场的主人,还能会让咱们轻易的离开吗?”
柳相如说罢,大雪怪忽然双手仰面发出一阵“呜嗷嗷”的闷响,随即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刀云海见状心里一紧,急道:“不好,大雪怪力有不逮,这是要命丧群鹰之口了不成?”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大雪怪怎么说也是半灵长类动物,怎么可能这么笨呢,看着吧……”
柳相如说罢,正有两只秃鹫朝着大雪怪俯冲下来,眼看着尖利的鹰爪和鹰喙就要划破大雪怪的白毛,蓦然间只见大雪怪猛地探出双爪,一手一个直接抓住了秃鹫的咽喉梗嗓,被抓住的秃鹫当即手刨脚蹬的挣扎起来,尖利的鹰抓使劲的抓绕,却无法划破大雪怪的白毛,大雪怪猛地张开大口朝着一直秃鹫就咬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血腥之气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