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这番话说的二人不禁瞠目结舌,半晌之后还是文辉率先打破了沉默,道:“老局长,我说孩子们的事情那是后话,我看咱们还是先顾着眼前吧,神山谷中的蹊跷,我说秦卓,你可是我们阵中的大拿,你心里要是都没有谱的话,我看咱们倒不如直接收队回京城,直接把藏地送给太后老佛爷就得了……”
白衣男人闻言默默地摇了摇头,道:“老局长,文辉,这神山谷中确实无比的蹊跷,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都想不通他们在神山谷中到底布置了什么东西,如果只有类似镇墓兽那种大型的猛兽,以我们的实力,倒是也不惧,可是除了这两种情况以外,还有一种更为诡异的情况,走在最前面的一小队人马,从他们的人员编制和身上所携带的装备来看,应该是这一支科考队最为核心的成员,这些人在距离神山之巅附近的区域,居然整整齐齐的化为了一具具的干尸……”
“干尸……秦卓,要我说,在这神山谷中发现干尸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这里特殊的自然环境,人死了自然不会腐烂,受到大自然的风蚀化为干尸,也是合情合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是普通的干尸,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这十来具干尸十分特殊,死状很安详,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反而却带有一丝丝十分满足的惬意,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些人的发须皆白,倒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科考人员……”
“发须皆白……嘿嘿……有点意思,看来太后老佛爷,还真的从古代经卷中的学到了点能耐,秦卓,你我心照不宣,再藏着掖着可就没劲了……”
白衣男人并没有隐晦,道:“老局长,若是单从他们的年龄上看,科考队里出现一些年纪大的老学究也无可厚非,可从他们身上所携带的武器装备和科学仪器来看,事实却并不应该是这样,如果真是七老八十的老学究前来科考,能够登上高原的茫茫雪山就不错了,这些沉重的武器装备和科考仪器,是不可能让这些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们携带的,因此我判断,这些人原本就是正值壮年的人,而且他们的死因也很正常,乃是自然老化而亡……”
“什么?秦卓,你确定没有看错,自然老化而亡,这么说,这些人在神山谷一困就是数十年?那他们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呢?”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谁说他们是一困就困了数十年了,他们是一瞬之间迅速衰老,直接老化而亡……”
白衣男人说罢沉默了半晌,又道:“以我看来,神山谷的禁制应该包括三个部分,刚刚进入神山谷,遇到的应该是类似镇墓兽一样的大型猛禽,这种凶猛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现在不好确定,不过这一个阶段我们应该可以应付,第二个部分乃是前朝大内高手布下的刀阵,虽然这些大内高手身手非凡,但是凭借我们的实力,毁了他们的刀阵,也并不是没有把握,最后的一个部分,也就那些迅速衰老而亡的科考队员命殒之处,才是最为凶险的地方,从这一支科考队留在神山谷中的遗骸可以看出,第三帝国的军方在行动之前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有效线索,对于神山谷中的防御屏障了如指掌,集中所有兵力和火力对付前两个部分的敌人,将最重要最为核心的人员送进了神山谷最后的一部分,十几名科考人员和数台科考仪器立在神山谷内,说明这些人已经在开展工作了,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就是勘测神山谷这最后一部分区域,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欣慰而满足,说明他们发现了要勘测的科学结果,也得到了想要的科学结论,但是很不幸的是,他们已经无法出去了,我在现场发现了一台发报机,应该是用来传递科研成果用的,这些科学家真是大智如愚,既然他们发现了神山谷的秘密,却又想不到,他们的科研成果,怎么会通过一台发报机就能传出去呢?”
听到这里文辉忍不住道:“秦卓,说了半天,这神山谷最后一部分区域里,到底有什么啊?”
白衣男人闻言没有开口作答,这时老局长抿了一口酒,道:“文辉,秦卓刚才之所以不敢说,那是因为他也不敢确定,即便是真的确定了,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即便是大家都相信了,秦卓,你小子是不是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文辉闻言又道:“老局长,不是吧,这个世界上,还有秦卓搞不定的事情?”
“文辉,你小子少他妈穷打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道是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泱泱大国历史五千载,多少能人辈出,岂是我辈中人可以小觑的?”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你总得说出来吧,不说明白,你让我怎么相信呢?”
“唉……说出来有啥用?”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又灌了口闷酒,这才道:“文辉,刚才秦卓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那些年轻的科学家乃是一瞬之间迅速老化而亡,这说明什么问题你还听不出来?这说明那一块区域,要么是被人布下了阵法,要么是具有一种超自然的现象,如果只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能够加速时间的流逝,我们也就不怕了,可如果是人为设置的一种屏障呢,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文辉闻言一怔,夹在指间的烟卷不经意的掉落在地,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得了吧老局长,您是不是吓唬我呢,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可以加速时间流逝的玩应,照你这么说,我们生活一年长一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恐怕没活到一年,都他妈老死了不成,如果这样话,那可太玄乎了,从出生到死,岂不是连娶媳妇生娃都来不及,就挂了……”
老局长闻言鄙夷的瞥了文辉一眼,道:“文辉,你当局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第三帝国的军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到藏地来进行科考,他们科考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科研成果,他们要这样的科研成果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难道你就没有仔细琢磨琢磨吗?”
“科考就是科考呗,还有什么目的?”
不等老局长开口,白衣男人淡淡的答道:“那个时候,第三帝国已经濒临战败的边缘,他们迫切需要某种特殊的力量来改变战局,文局,你说,能让你一个濒临战败的帝国瞬间起死回生,靠的是是什么?”
“不是吧,这个秦卓,这个玩笑开大了吧,你是说,第三帝国的军方,要研究出迅速使人衰老的法子,将这种科技成果用到战场之上,从而改变整个战局?”
白衣男人伸手拿起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弄着眼前的火堆,跳动的火焰迎着白衣男人坚毅的面容,但见得白衣男人嘴唇微动,道:“他们的科研成果不单单是什么使人迅速衰老的法子,而是控制时间的能力,你想想,如果第三帝国的局方可以掌控时间,从而使战场上的时间静止,那会出现什么结果?不仅天上飞着的炮弹不会爆炸,就连所有盟军的战士们都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这才是第三帝国组织这次可靠的最终目的……”
“噗……咳咳咳咳……”文辉闻言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酒来,酒水喷在火焰上,火苗顿时猛地一闪,老局长拿着小片儿刀轻轻的将羊腿上的灰尘撇去,道:“文辉,秦卓说的不假,这种说法看似玄之又玄,但是别忘了,有些东西用科学来解释兴许有些超前,但是作为佛道中人,却对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早有预见,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理论基础,能否用于实践,既要看修行者本身的道行了,既然前朝慈禧太后老佛爷可以穿越神山谷抵达冈仁伯格齐之巅,那个所谓诸佛降世的地方,那就说明,太后老佛爷,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你说,我们能不能坐视叶赫帝国的苏醒,那怕是我们知道,一时半刻叶赫帝国还不会苏醒,有这么一个祸害,终究难以放心不是,我们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如果世间被掌控了,这个后果将极其危险,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太后老佛爷只掌握了令人迅速衰老的能力,还无法彻底的掌控时间,一旦被她悟到了佛门过去、现在、未来的奥义,那时间就是太后老佛爷重整河山再造世界的利器,兴许刚开始我们都错了,当年老佛爷动用国家的资源,四处寻找四大僵尸始祖的下落,希望通过上奇术来获得永生,后来发现旱魃遗骨终究是可遇而不可求,便将目光放在了更加长远的地方上了,如果老佛爷真的掌控了时间,便可以回到过去,凭借她的见识和心智,一旦改变历史,别说现在你我了,就连大洋彼岸什么老美老毛子的,都将不复存在了……”
“嘶……”文辉闻言神情顿时一滞,道:“他娘的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胃口到还不小,重整河山再造世界,如此说来还真的不是一句空话,如果此妖妇能够回到秦皇时期,凭借着自己的心智,恐怕夺得大秦帝国的皇权也并非难事,如此一来,别说我们现在了,就连什么大汉大唐大宋,都不复存在了……”
白衣男人伸手扯下一片烤的有些发焦的羊腿肉放在口中嚼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所以来说,这就牵扯出了一个佛门中的要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世佛,同时也牵扯出一个科学名词,时间,究竟是什么……”
“时间……乖乖,我重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秦卓,如此说来,难道你,都没有突破的把握……”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关于密宗要义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佛的解释,这一千年来恐怕早有不少的密宗上师参悟了出来,就比如说那位密宗传奇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原本是功高盖世的青年才俊密宗高僧,自从神山之巅回归后,终究大彻大悟,这便是给我们这些后辈之人指明了方向,很多人不明白般若鸠摩罗为什么在散尽修为之后才言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修行道路,自从我从神山谷回来之后,才彻底明白了鸠摩罗上师的意思,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佛前,任何佛法修为都是虚幻,根本不值得一提,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乃是掌控时间的法门,如果慈禧老佛爷真的悟出了三世佛的最终奥义,任凭我秦卓佛道兼修力可敌西天诸佛三清道祖,又有何意义呢……”
文辉闻言急忙放下了酒瓶子,急道:“秦卓,说句良心话,咱哥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自从你进入十三局的那天起,我文辉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明娇么,这只是一个意外,当年秦皇陵的事,我文辉心里那也不比你好受多少……”
老局长闻言不干了,急道:“文辉,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小子穷叭叭这些干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捞干的直给……”
白衣男人闻言点点一笑,道:“怎么,不放心你的闺女,雨兮是你的闺女不假,跟我的闺女又有何不同,你不放心我把她带进山,有这个必要么,如果太后老佛爷真的参透了三世佛的奥义,随便改动一下历史,你我都不存在了,相如博文和雨兮这三个孩子,还会存在么?”
“啊……这……”
“哈哈哈哈……文辉啊文辉,枉你号称十三局的小诸葛,当年你是何等的精明,看来还是那句话说得对,这人啊,就不能有牵有挂的,但凡有了牵挂,这脑子手脚都不好使了……”
白衣男人闻言默然道:“所以说文局,这一次行动和往常不同,我们所有人都处在存在与消失的边缘,所以,不存在谁危险不危险,只存在我们输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