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就要数文雨兮了,文雨兮看着这些灌顶僧人皱眉沉思,柳相如见状轻声道:“小师妹,你看什么呢?”文雨兮喃喃的道:“奇怪了,这些灌顶僧人早已经化为了干尸,他们的五脏六腑也都是一片片干枯的肉块,可是他们身上的血液是从哪儿来的呢?”
“血液?哪里有血液?”
“没有血液的话,他们为什么会从干尸又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呢?”
“这……难不成是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充当了他们的血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这一阵索命的梵音经咒,就一定来源于河底……”
“什么,你说这鸠摩罗那河底下有东西……”
文雨兮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十有bā • jiǔ是这河底下有东西,否则的话师傅也不会下去了……”
文雨兮说罢忽然脸色又是一变,柳相如一愣神的工夫只觉耳边梵音经咒之声大震,脑瓜仁儿一下子嗡嗡的昏胀不已,当下急忙紧咬牙关,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文雨兮的耳朵,刀白羽和刀白翎站在一旁脸上豆大的汗珠也落了下来,寒雨盘膝而坐脸上阴晴不定,看上去似乎能好一些但是也强不了多少,这时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也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这一老一小念了片刻之后已经是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喊着佛经咒,再看那些灌顶僧人时,只见一大片的灌顶僧人已经将自己身上的皮肉抓了下来,露出来一具具晶莹剔透的骨架,柳相如担心这些灌顶僧人一旦暴起,势必对己方产生巨大的威胁,当先一把扯掉了衣服的一角,篡了几个布球堵住了自己和文雨兮的耳朵,随后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横剑再胸,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就在此时这一阵梵文经咒之声再次高涨了起来,震得整个神山里回声阵阵,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的声音早就被淹没在这轰鸣的梵文经咒之声中,柳相如头疼欲裂腹中翻滚,倒提宝剑将雷光桃木剑插在地上,手扶剑柄依旧站立在众人的身前。
眼前的灌顶僧人开始暴走起来,暴走了片刻忽然相互厮打起来,三五成群的抱在一起相互拉扯撕咬,工夫不大地上便落下了一大片散碎的皮肉,这些皮肉落地之后迅速干枯,一具具灌顶的僧人也都变成了一具具晶莹剔透的骨架,柳相如强忍着这种痛苦警惕的看着这些不化骨,忽然一瞬间这些不化骨似乎发现了众人身上的生气,当下木讷的转过身来,齐齐的向众人看了过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数不清的不化骨似乎瞬间惊醒一般,呜嗷嗷张牙舞爪的直向众人扑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当即强忍着痛苦准备释放九天玄雷之气,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一身的气息居然怎么也凝聚不起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化骨朝着自己扑来,可就在这时忽听“砰砰砰砰”数声闷响,不远处浑浊的鸠摩罗那河忽然猛地爆裂开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凄惨之声传出,刹那间这一阵索命梵音戛然而止,数不清的不化骨当即呆立当场,仿佛泥雕石塑一般没了半点动静。
柳相如使劲的扑棱了几下脑袋,恢复清醒之后当即吐出一口浊气,抬眼再看之时,只见浑浊的鸠摩罗那河上卷去了一个大漩涡,波涛汹涌的河水在漩涡的牵引下直向地下流去,看上去这地下还有一个空间。
见到数不清的不化骨一时之间立在当场没了动静,柳相如心也放了下来,拎着宝剑来到河边定睛仔细观瞧,浑浊不堪的河水急速向着漩涡流去,片刻之后地下的空间似乎已经被河水注满了,漩涡逐渐变小变浅,见到这一幕柳相如的心又揪了起来,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师傅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河心中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浪花崩了出来,柳相如眼疾手快,脚尖一点地身形急速向后掠了出来,巨大的浪花带着浑浊恶臭的河水铺天盖地的就落在了地上,柳相如稳住身形之时只觉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抬眼看去之时,只见滔滔河水之上竟然涌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水柱,水柱仿佛城市中的喷泉一样煞是好看,要不是这滔滔河水依旧浑浊不堪恶臭熏的令人作呕,指不定大家都赶到近前来看一看这难得的景致了。
水柱在河心处旋转不止,成螺旋状卷着河水也旋转起来,浑浊的河水被水柱卷起在重新落入河中,整条河除了这一根水柱以外,其它区域居然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时众人都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范大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也跑到了河边,站在柳相如的身边道:“大师兄,这水柱是怎么回事,是师傅他老人家弄出来的吗?”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略加担忧的道:“这个水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师傅走入了河中,看来这河中的变化一定跟师傅有关系,可惜我敬师未到学艺不高,否则的话,真想跟师傅一起去河底看一看……”
“大师兄,你不是有天眼么,难道说你的天眼都看不透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的天眼是后天的,是师傅用功法强行给我打开的,可师傅的天眼却是天生的,看来能看透这河水的,普天之下只有师傅一人而已……”
“大师兄,你们看,我怎么觉得这河水现在有些别扭啊……”
说话间文雨兮也走到了过来,经小师妹这么一说,好像这条河看上去还真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