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么说,这个死鬼老太婆还真有两下子,屋里面那口红皮棺材还在么?”
龅牙哥闻言一扑棱脑袋,道:“那俺可不晓得,自从看见了那个老太婆,俺就再也没有上过封门村,最多只在这封门村脚下承包片停车场挣俩零花钱……”
周博文闻言冷笑一声,道:“挣俩零花钱,嘿嘿,你真说得出口,就你们停车场这个物价水平,比起上海滩的南京路也不低啊,你老实说,这么多年来,那个老贼头没少宰外地的客人吧?”
龅牙哥闻言不干了,当即气呼呼的道:“什么老贼头,那是俺的村长,老村长都是为了俺们村儿好,你可别胡说,俺知道,这个停车价格是贵了点,但是你们这些城里人能开车到这里找刺激的都不差钱儿,与其拿拿些钱儿去胡花,倒不如让俺老乡挣了……”
“诶呦,龅牙哥,没看出来啊,你个愣头青心里还真有点弯弯绕,你说你们就是这十里八村的农户,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也不短吃喝不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想像城里人一样胡花乱造,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再这么宰人,告诉你,我可不答应……”
龅牙哥闻言急了,道:“小干事,恁怎么这么说话,老村长带领我们承包这一片停车场,可不都是为了俺们自己,俺知道这么挣钱有点不地道,可是我们也是为了全村的孩子们,俺村穷,虽然近些年来国家的政策好了很多,可是村里有点文化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了老的老小的小的,谁来照顾?有点良心的每个月还能按时寄回来俩个生活费,要是遇到那些个没良心的,在外面找了婆姨就忘了爹娘,生下了娃娃往村里一搁,所有的负担就留给老人,这些年来要不是老村长支撑着,俺村早就完了,为了让这些孩子们有机会念书学习文化走出这穷乡僻壤,老村长带着俺们挣下的停车费,都用在了村里那所小学里面了,别看老村长平时对我们又打又骂的,那是恁不知道,老村长对俺们才加好哩,打不是真打骂也不是真骂,每个月割一回肉改善生活,让我们这些小伙子们可劲儿的吃,他自己却用馒头蘸着肉汤解解馋,有一次俺看着实在过不去了,就把俺碗里的肉分给老村长一半,老村长眼睛一瞪,冲着俺骂道:‘龅牙子,瞅恁那个怂货,给恁碗肉都吃不了,真能给俺村老少爷们丢人,吃,给俺都吃了……’其实俺知道,那是老村长自己舍不得吃……”
周博文闻言一怔,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当下也不禁抬眼看去,看着那个顶替大龅牙扛货物的老村长不由得也是肃然起敬。
周博文这么一愣神,龅牙哥又道:“诶诶诶,我说小干事,实话俺都告诉你了,你可别来抓俺,俺们也是实在没辙了,老村长每个月都要到乡里去找乡长讨要经费,可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回,乡里说经费紧张,可是老村长却经常看见那些乡干部没少下馆子,刚开始老村长还以为是乡干部工资高,有一次撞着胆子跟着进去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下馆子用的都是公家的钱……”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你们村叫啥村,归那个乡管?”
“俺们村叫望门村,以前老一辈人都住在封门村,俺们其实是正宗的封门村后裔,所以才对这封门村有着特殊的感情,俺们村归马莲乡管,听老村长说,乡长马大白话不是个东西,平时大话吹得乌丢乌丢的,正经事却没见到他办几件……”
“妥了,龅牙哥,你们望门村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不过这件事情不忙,我们想先得办正事,再说说那个老鬼婆,这二三十年来,那个老鬼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么?”
龅牙哥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个道士郎中临走之前,告诉我们山上的封门村风水不好,是一块聚阴地,不是他没能耐,就算是他收拾了那个老鬼婆,不久之后还会出现新的老鬼婆,封门村在山间世代繁衍了也有二三百年了,二三百年来葬在那里的死鬼成千上万,有人居住的时候还好,阳气旺盛能镇得住,眼下人都搬走了,所以那一片自然而然的便会出现老鬼婆这种东西,不过也没有必要过度的恐慌,那些鬼王也都是本村居民的祖辈,一般不会出来祸害我们,只要我们不要轻易的触碰封门村的东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