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谈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后,中年商人才抱着一大包协议离开了松云观,周博文笑嘻嘻的回到屋中,道:“叶师兄,我说你们茅山宗还真有不少的能人,别看这个喜观主能耐不怎么滴,脑瓜儿好使,绝不次于那个于六子,你知道就这一个项目这个小子抠了多少出来……”也不等二人搭话,周博文直接开口道:“这他妈小子抠了百分之七十……”
董亦白闻言急道:“周师兄,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董师姐,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可是这火候稍微掌握不好,满盘皆输,我还不是为了蒙大剑的那幅三清宴寿图么?”
“就为了那些茅山宗禁术?那幅松鹤延年图你们不是已经送回总院了么?”
“是啊,不仅图送了回去,夹层里面的东西老天师也看过了,确实是茅山宗禁术无疑,包括里面的零碎胶卷,都是多年前的东西了,这假不了……”
“既然茅山宗的禁术都拿回去了,你为什么还揪着于六子不放呢?”
“叶师兄,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往深了去想一想,我们刚开始说起松鹤延年图时,于六子并没有点破,说明他有吞画之心,可是后来自己弄了一幅假画,又将里面的茅山宗禁术都还了回来,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什么?”
“说明这小子已经知道了茅山宗禁术的事情,而且看出了别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要看那幅三清宴寿图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那幅真正的三清宴寿图,上面有比茅山宗禁术更为重要的东西……”
“哦?周师兄,还有比茅山宗禁术更重要的……”
“嘿嘿,等着看好戏吧,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热火朝天的,过不了两天,于六子肯定要露出马脚来……”
接下来的几天,喜观主亲自督阵,指挥着这些小老道干活,平时算计惯了的小老道将还可以继续使用砖瓦码放整齐放在一旁,直气的喜观主大发雷霆:“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们这是要重建火房么,重建重建,就是说所用东西都要用新的,这么点精神你们都领会不了,真能给我丢人现眼,明知道总院有人来监工,你们还这样卡唠唠的,就好像我平时亏待你们似的,都他妈给我搬走……”说罢一脚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砖瓦全部踢倒。
这一项简简单单的清理工作就干了三天,照着这个工程进度下去,恐怕一个周的时间有点不够用了,所有的小老道看上去都有点着急,唯独喜观主笑嘻嘻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天晚上,所有小老道终于将火房清理干净,可以正式动工之后,喜观主趁着夜色匆匆敲开了客房的屋门,看见三位总院的大人物之后忙不迭的道:“少天师,胖爷,师姑,我都打听了,那车旧砖瓦相老板拉走之后,于六子那小子没有任何反应,我说您们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认真了,诸位放心,我一定看好于六子,保证他连个屁都捞不到……”
喜观主离开之后,周博文晃着胖脑壳笑嘻嘻的道:“叶师兄,董师姐,这一下情况就明朗了,明天一早就要开挖地基了,今天晚上要是于六子有所行动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我们都要机警着点,这样,叶师兄,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我去守夜……”
叶仙童闻言心里这个美啊,可嘴上依旧道:“周师兄,就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要不然我跟你……”
董亦白抢道:“对,我看周师兄一个人也不行,叶师兄,你还是跟他一起去的好,你留在我这里多有不便……”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师姐,看您这话说的,早晚的事,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明年的今天,兴许你们都有孩子了,诶我说师姐,您看胖爷我能耐怎么样,以后我那小侄子干脆就拜我为师得了……”
周博文这番话臊的董亦白脸色通红,当晚叶仙童还是留在了董亦白的屋中,周博文在暗中守了一宿,却不料这一宿毫无动静,那个于六子仿佛真是白天干活累着了,整整一宿都在呼呼大睡,天色微亮之时,叶仙童和董亦白走了出来,将周博文换了回去。
周博文回到屋中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那个香就甭提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出一阵吵杂的声音,周博文瞬间梦醒,还不等洗把脸的工夫,只听院中一阵大乱,周博文来不及出门,凑到窗户上往外看,只见几个拿着锹镐的小老道边咋呼边下家伙:“看好了,往哪儿跑了,追,小心点,这东西有毒,被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