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帘子一看,见拦车的是一个朴实无华,如同老仆般的老者。只是那内蕴的气息和力量,在灵台境的玄武修士眼里是瞒不了人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灵台境的强者。
老者抱拳朝王守哲一礼:“守哲家主,我家夫人想与您一晤。”
王守哲嘴角抽了抽。
就算化了妆,做了掩饰,他还能认不出自家宵翰老祖?
不用说,那后面马车上的所谓“夫人”,就是假扮成“姬夫人”的王梅了。
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也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绝,就见对面的帘子也被掀开了,一个风姿卓绝,妖娆妩媚的女子从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聘聘婷婷地到了他面前,含笑看向了他和徐安邦。
“守哲家主,徐家主,不知两位可否给亲身这个面子?”
不管是出于礼仪还是其他,王守哲和徐安邦都没法再拒绝,只好客气地邀请她上了马车。
三人共聚一辆马车,往皇甫氏主宅而去。
如此一幕,自然很快传到了正在筹备宴会的皇甫锦环耳朵里。
他闻讯不禁冷笑了两声:“那姓姬的女人还真是没有耐心,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行动了。她这一招左右逢源,既能给我们施压,也能顺便两头xià • zhù,倒真是打得好算盘。”
皇甫德运有些担忧:“锦环族叔,她不会真的和长宁徐氏,平安王氏他们合作吧?”
“哼~无妨。”皇甫锦环冷笑,“过了今晚,她就知道谁才是这长宁卫真正的主人了!”
……
此刻,徐安邦的马车中茶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尴尬。
其实马车内的格局已经算是比较宽敞的了,不过,因为有姬夫人在,王守哲和徐安邦只能挤在一边,与姬夫人对席而坐。
姬夫人眼神幽幽地看着王守哲,仿佛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然而,王守哲却是目不斜视,完全无视了她的委屈。
开玩笑~就算再委屈,他也不能跟她坐一边儿。不然,明年的今天可能就是他的忌日了~
“守哲,你这……”
徐安邦看看那风情万种的姬夫人,又瞅了瞅王守哲,眼神闪烁,心中也有些惶惶不已。
他这,该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
“咳咳~”
王守哲急忙咳嗽了两声,向徐安邦解释道:“五伯,这位姬夫人乃是守哲的合作伙伴。你千万莫要误会。”
“没误会,没误会。”徐安邦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连连点头,“我知道,这是守哲你的合作伙伴,绝对不是其他什么人。”
顿了一下,徐安邦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道:“守哲你放心,此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好吧。”见他如此认为,王守哲也知道解释是解释不清了。便懒得再解释了,瞅了一眼姬夫人说道,“姬夫人如今上我们的马车,难道就不怕皇甫锦环有所猜忌吗?”
“守哲家主说笑了。”姬夫人掩嘴一笑,眼波流转,魅力四溢,“我与长宁皇甫氏不过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他的手下,上谁的马车还用向他报备吗?”
“更何况,现在就是要让他猜忌。他想得越多,这心呐,就会越乱。越乱,就越容易出差错。”
她还真是个妖精,随便一笑,便愈发有一种魅惑众生的模样。可见,她在这一方面是如何钻研。据王守哲知道,她收集了不少媚术功法!
“你说的很有道理。”
王守哲点了点头,懒得与她再分辨。
她这分明是在假公济私,却又毫无破绽,继续计较也没有意义。
他转移话题道:“五伯,您这邀请我上马车,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倒是没有。”徐安邦捋着胡须道,“就是事到临头,心中总有些慌。更何况,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场fēng • bō会是守哲你一手操控。”
“关于此事,守哲再郑重的向五伯道个歉。”王守哲的表情也是严肃起来,拱手道,“此番局面,固然有我推波助澜的功劳。可五伯您心中应该也知道,以皇甫氏的霸道,一山容二虎亦是必然。”
“长宁徐氏既然想冲击七品世家,就必然会遭到其狙击。除非五伯愿意让长宁徐氏,一辈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八品世家的位置上,否则,与长宁皇甫氏正面较量是免不了的。”
“守哲,我承认,你的话很有道理。”徐安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随即却话锋一转道,“但是你设计拉我们徐氏下水,充当排头兵,此事伯父不可能毫无芥蒂。今日,你能算计我们,他日,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再算计我们?存了此猜忌之心,咱们两家的关系只会越走越远。”
王守哲听着他话中有话,便是笑道:“那依照五伯的意思是?”
徐安邦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番,随即说道:“要重获信任其实也简单。只要按照世家间的传统来便可。说起来,你我两族的嫡脉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联姻了吧?”
“嫡脉联姻?”
王守哲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说起此事,其实平安王氏心中依旧有些芥蒂,尤其是宵字辈的老人,提起当年那件事依旧满心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