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众人齐齐松了口气,随即却又忍不住心生好奇。
“这来的到底是哪位大人?”
“无论那位大佬是谁,有资格站在玄冰罹蛟脑袋上的,都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众人忍不住议论纷纷。
人群之中,几个乔装而来的学宫弟子面面相觑,皆是苦笑不已。
房佑安叹了口气,心知再瞒下去已无必要,便干脆站起来表明了身份:“诸位莫要紧张,这头玄冰罹蛟乃是紫府学宫玄冰殿一脉的镇殿灵兽。而那位骑在玄冰罹蛟头顶的,乃是我师尊冰澜上人!”
说着,他心中也是苦笑不迭。
他房佑安碍于学宫规矩,不得不隐藏身份参加宴席。结果他师尊倒好,一声不吭就骑着玄冰罹蛟过来,还真是……
算了,弟子不言师过,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什么?”
南六卫各天人老祖闻言都是吃惊不已。
先前也听闻王氏跟学宫关系非浅,却没想到还有学宫弟子隐藏身份藏在宾客中。
更夸张的是,大名鼎鼎的冰澜上人竟然会亲自前来。
“竟然是师尊。”
珑烟老祖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家师尊会亲自过来,还骑着玄冰罹蛟,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她激动不已,当即从窗口冲了出去,朝着玄冰罹蛟头上的人影行了个大礼:“珑烟拜见……”
“师尊”两字刚要出口,却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了解师尊真正的意图,实在不敢在如此公开的场合叫出“师尊”二字。
毕竟,师尊乃是学宫的上人,要注意影响的。
然而,她不叫,冰澜上人却没那么多顾忌。
“珑烟我徒。”
雾气渺渺之中,传来了冰澜上人的声音。
她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宠溺,语气中带着一抹笑意和骄傲:“你能破而后立,成就天人,为师深感欣慰。碍于学宫规矩,为师便不下来参与宴席了。”
一时间,在场的天人老祖都是噤若寒蝉,对于王氏的估算和评价都噌噌噌往上飙。
珑烟老祖的后台竟然如此之猛,而且如此受宠。
底下的房佑安实在没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
师尊,你这也叫碍于规矩?你骑着玄冰罹蛟,如此明火执仗地来给徒弟撑腰,当谁看不懂?
王守哲则是上前行礼道:“上人碍于规矩,不能参与宴席,守哲这就命人备上灵肴,上人可带回去慢慢吃。”
岂料。
站在玄冰罹蛟上的冰澜上人一声冷哼:“王守哲,本上人与珑烟徒儿说话,干你何事?躲远点,别碍了我的眼。”
“额……”
王守哲一脸无语。
这冰澜上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大,特别记仇,还斤斤计较。不就是得罪过她一下吗?这都多少年了,还耿耿于怀。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识相地躲远了一点。
“珑烟我徒,此宝乃是祝贺你晋升天人的礼物。”冰澜上人对珑烟老祖的语调便格外亲切起来。
说着,她随手一挥,便有一道晶莹寒芒自她袖中飞出,向着王珑烟飘飘袅袅而去。
珑烟老祖运起一道玄气将它接下,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件冰晶色的鳞甲,拿在手中小巧玲珑,宝光熠熠,颇为不凡。
一旁的房佑安羡慕不已:“竟然是‘玄冰罹蛟甲’。”
这“玄冰罹蛟甲”,是用玄冰罹蛟晋升六级灵兽前褪下的鳞甲,辅以各种珍贵材料炼制而成的法宝,虽然还达不到上品法宝的地步,却是一件极为难得的防御性中品法宝。
在玄冰殿的代代传承之中,向来只有极为受宠的亲传弟子,才会被授予此甲。
房佑安和珑烟老祖身为玄冰殿一脉的传人,自然不会没听过这法宝的名头。
“师尊,此物太过珍贵,我不能要。”珑烟老祖急忙拒绝。
“无妨。”天空之中,冰澜上人的声音飘下,“此物乃是冰澜殿代代相传,等你无用之时,再归还玄冰殿便是。”
“既如此,珑烟便拜谢师尊厚爱。”珑烟老祖感激的拜谢道。
她知道,师尊这是真心爱护她,怕她在外面打架受伤殒命,这才赐了宝甲。
传下宝甲后,冰澜上人便骑着玄冰罹蛟翩然而去,湖面上的冰雾也渐渐消散。
可未曾散去的,是那些天人老祖们对平安王氏的热情。
其实在此之前,有好些个不熟悉平安王氏的天人老祖,心中或多或少,都对这刚刚晋升七品的世家有所看轻。
然而,经过这一出,南六卫又有哪个世家敢再小瞧王氏?
前前后后热闹了足有一个多月,这场天人宴才算是彻底结束,长宁卫也终于渐渐归于了平静。
自此之后。
平安王氏便正式踏入了七品世家的行列,在南六卫站稳了脚跟。
也正是从这一天起,外界称呼王氏,也鲜少再用“平安王氏”这个称呼,而是改为称呼“长宁王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