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都是碰运气,运气好的时候能收到紫檀木,运气不好的时候,可能一天都是歪瓜裂枣,她也不傻,遇到这样的,直接拒收拒卖。
空间的小baby,就放在她的眼皮底下,时不时的往里面看一下,哭了就找机会进去抱起来哄哄,喂喂,换换尿布啥的,农历九月十五出生的安宁,如今也两个多月了,随着营养跟进,她的皮肤还有小肉肉,就像发面馍一样,宣呼宣呼的,又白又嫩又可爱,日渐朝着安然的样子长起来。
不过对比安然乖宝宝,这个脾气不大好,她觉得有点像钱家人,幸好都长得像妈妈,可爱又漂亮。
说起孩子妈,安怡忍不住惋惜,好好的女人,为了给那样的人家生孩子,弄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有时候真的想问问女人,为什么要结婚?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生一次孩子就等同于鬼门关绕圈,碰上好人家算是烧高香,如果碰上自私自利,又重男轻女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孩子哄睡后,她继续出门做生意,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碰上了一个熟人,可是这个熟人似乎过得并不好,他竟然拿出自己的怀表来和她换粮食,而且面前的他,哪里还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整个一比他老了十几岁的沧桑老头子,弓着腰,满脸胡茬,明明一米八五的强大气场,现在怎么还弓着腰走路了?
要不是她对他的印象太深,尚且还停留在战争时期那一身帅气的军装战靴,怕是很难与眼前这个人对上号。
“你……,要换些什么?”
男人淡淡的开口:“能换什么就换什么。”
似乎手里的怀表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只是一袋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粮食,这无欲无求的样子,着实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儿,虽然她可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才让他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但内心还是有些同情。
最后,她给了他一斤精米,两斤小米,两斤玉米面,五斤杂菜粗粮。
居然这么多?
当男人震惊的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淡淡的回。
“这是你应得的,快点收拾好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男人看了眼她周围的那些破烂货,皱了皱眉,似乎想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忙,但一想到和自己在一起得下场,他默默背上小布袋,转身离开了原地。
安怡在背人的角落里,用眼睛观察四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窥视后,才将所有东西收到空间里,然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偷偷潜入了黑夜里。
现在天黑的早,她手里有手电筒照明,手电筒倒放在桌子上时,她的模样有些吓人,很多人甚至都不敢过来,要不是她开口召唤,这些人得吓死,交易完她关闭灯,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给了她极好的掩藏机会,即使有周围的雪做底色,也架不住黑夜里的黑,在没有路灯没有星星的寒冷冬天里,除非迫不得已,否则谁会冒着严寒跑到零下一二十度的外面挨冻?
那个男人……
就是当年她捡到蜡丸情报并归还的军人,他如今的样子,看来是受了不少罪。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功臣,事后都会被分到好地方当个领导啥的,最不应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偏偏,还被她给遇上了,她想跟着他看看他住在哪里,可人家防着她呢,和她一样隐入月色就不见了人影,无处可寻。
算算年纪,这个人最多四十出头,咋的还比她老那么多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本来这个年代的人生活水平就不高,和她这喝灵泉水,吃空间食物养生的人怎么能比?如何比?
她在空间的时候,经常不戴面具,长期戴面具,使得她皮肤都变成敏.感肌了,但是好处是,白皙又漂亮,是真的很漂亮,安怡的样子有多丑,伊水就有多美丽,哪个女人不爱美?可她的身份还有很多地方不够清楚,万一将来涉及到什么,她也能来个金蝉脱壳。
不过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因为伊水是没有身份的,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该怎么申报自己的身份和户口呢?没有身份和户口,如何买房落户?
所以,当下保护好安怡,就等同于保护好伊水。
安怡从11月中离开定远县,到1955年元旦过后才又回到定远县,差不多去了两个月,收获是兑换了不少好东西,整整一箱子的珠宝首饰字画,外加几十套大大小小的上等好家具。
空间出去的都是战争年代积攒的一些物资,对于解放之后的攒下来的物资,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回到定远县后,天已越来越冷,雪越下越厚,什么车都不通了,更别说自行车,人们的出行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11路,dia走。
雪都到她大Tui根儿,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儿是哪儿呢,也就能靠路边的树和界碑找地方,她穿着厚厚的皮裤,外面又套了一身防水的衣服,一路艰难的往家走,走个半小时,就得进空间歇一会儿,一个是防止冻伤,另外一个就是实在太累了……
这么厚的雪,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怪不得家里的房子没人也要烧炕,不烧炕怎么化雪水?
她在回乡下之前,已经把在县城房子里烧了炕,堂屋三间,东西厢房各烧了两天的炕,等雪水化了大半,她才往家走。
从县城到乡下的这段路,平时骑车可能也就一个多小时,但是用步行加蹚雪,她整整走了两天,一边歇,一边往家走,过往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大家都以这种方式蹚雪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雪还一直在下,即便是清雪,也只是清理本村的路,谁能想到这大雪天还有人往外走回来啊!
所以哪怕安怡回到了村儿,也没人知道,因为那个时候天都黑了。
安宁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好显露出来,首先光这段路,她都没办法解释,抱着这么大的孩子,她是如何蹚雪爬回来的,不现实,干脆就不提,等开春之后再说也行。
安然时隔两个月没见她,哇的一声就哭了,那委屈的小模样,让秋霞啼笑皆非。
“你这小安安,真是伤了你二姨和三姨的心了,我们对你不好吗?看到亲妈就忘了我们的好了?”
彩花也是哭笑不得:“姐,我们本来在那边住的,结果她晚上看到陌生地方,好像极度不适应,哇哇直哭,但是抱到这边之后,就不哭了,晚上把尿一次,喝一次奶,就能睡到大天亮,简直不要太省心,你给教的太好了,连这么大的孩子都知道心疼人。”
安怡也特别的想念自己的乖宝宝,换好衣服,洗了手之后,抱着安安不撒手,使劲儿的亲了亲。
“丑妈妈香吗?有漂亮姨姨陪着你多好啊,真是不识好歹。怎么样?这俩月没给你们造成负担吧?”
“看姐说的,咱都是一家人,哪能说两家话呢?我们俩白天就带着安安一边学习一边玩闹,屋子里烧的可暖和了,别人都去上扫盲班,我们俩就在家里预习你给我们的新任务,虽然有很多一知半解的地方,但囫囵吞枣也把初二的课程学了一遍,接下来你再跟我们细致讲一遍,应该就差不多了。”
安怡点点头,“我刚随手翻了下你们写的笔记,不错,一看就知道认真对待了,好好加油,如今的你们,已经干掉了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人不止,接下来真要上个高中或者技校啊,各大单位可能都抢着要,只要各方面俱佳,当个小干事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学历在关键时刻,可能比户口都要管用。”
现在他们一个班才十来个人,二十个都不到,而且每年都在减少,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越往上越难学,越往上家庭负担就越重,现在谁家不是七八个孩子,十几口子人?
像她们俩这样,背后有人供吃供喝供学习的有几个?所以说,与其说她们是不幸的,倒也不如说,她们成功逆袭,人生中很多的挫折,大概也是为以后的路铺就,只要熬过去了,迈过去这道坎,就离成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