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如冰雕的手有节奏地扣击桌面，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慵懒随意。
知晓他正在谈正事，凌雪薇就未上前打扰，而是打算离去。
这时，她忽然听到黑影说道“……‘天赐’已确定帝千绝失去了关乎娘娘的记忆，至于其他，与往常无异。”
“嗯，让他小心，帝千绝此人心思缜密，只要出手了，便有迹可循。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夜墨炎声音淡淡，透着几分冷意。
“那……帝君之意？”
“派人接应，寻找时机将他带回。”
“可若如此，帝君在佛陀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没了，重新再建便是，无妨。”
“是，属下明白了……”
他似有踌躇，夜墨炎扫了他一眼，“有话便说。”
“帝君，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决定启动天赐，为何比趁机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你是疑惑，朕为何没直接杀了帝千绝？”
“属下失言。”
这确实让他十分疑惑，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天赐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那么多年的努力，已完全得到帝千绝信赖，若当时他出手，帝千绝此刻恐怕早已命丧九泉。
届时，帝君图霸佛陀，一统中土，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帝君为何没有这么做？
“莫说帝千绝乃帝氏一族百年血脉传承者，手中的保命底牌必然不少。若当日天赐下杀手，万一不成，引来暗影，功亏一篑不说，他亦无法全身而退，那才是得不偿失。更何况……”
更何况？
“朕若想取他性命，绝不假手他人。此人虽是宿敌，但却不失枭雄之气，这么简单就死了，岂不可惜？”
凌雪薇讶异。
不止因为方才听到的信息，还因为自家男人的这段话，连那暗影何时走的都没发现。
直到夜墨炎低醇好听的声音传来，“还不出来？打算在那站多久？”
凌雪薇挠挠脸，走了出来，“何时发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