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呢?”
李大夫追问道。
“没了。”
宿李氏摊摊手,眼神左顾右盼。
她这幅心虚的模样,反而好像做实了她在药里下毒的嫌疑。
“就是一些普通的草药!”
宿李氏又强调了一遍。
宿有粮无奈地看了眼他娘,他比老爹更清楚他娘心里有多讨厌宿有田和宿有牛,其实前头两个哥哥里,宿友牛真的算是很好糊弄的一个人了,这样的傻子对于他们兄弟俩根本就没有威胁,他娘下毒害他,反而会成为一个甩不掉的大麻烦,好在他娘应该没有留下把柄,谁也不能轻易指证他娘。
“李大夫,有牛是李氏从小带到大的,她不可能下毒谋害这个孩子,我觉得有可能是采摘草药的时候不小心混进了几株有毒的药物,或者老二自己不仔细,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宿奎山站出来替老婆子说话,他们的儿子刚成为秀才公,可不能有亲娘谋害继兄的污点。
他这个一家之主都站在李氏那一边,在本来就是猜测的情况下,谁又能给李氏定罪呢?
李大夫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二房的处境比村里谣传的更加艰难。
“找不到让他中毒的东西,我也只能勉强试试解毒,这一次的毒性积存在腑脏的比较少,大多数都沉积在受伤的那一条右腿上,我事先说明了,因为你们找我的时间太晚了,即便能解了这个毒,以后你们家老二的身体也不会很好,特别是他那条腿,可能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
李大夫的意思很明显,命能保住,但以后可能就成了病秧子了,还瘸了一条腿,大概率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干活了。
“而且这治病的药钱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得二十两银子。”
李大夫想好了,在药材里添加一些补身子的药物,就这两口子的态度,恐怕也不会想到给他煮鸡蛋、杀母鸡吃。
“二十两!”
李氏的声音惊讶到出现了一个破折音。
“治,咱们治。”
宿奎山咬着牙说道,他要是选择不治,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家里哪来的银子!”
宿李氏还要跳起来,却被三儿子给摁住了肩膀。
现在李大夫还在家里呢,她娘越是表现出重视银钱超过重视宿有牛的态度,就越是让李大夫坐实了宿有牛在家里受了很多苛责,还差一点被她毒害的现状。
在儿子的眼神暗示下,李氏只能深吸一口气,板着张脸一声不吭。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药方,等会儿你们给了银子,就让你们家老大跟着我去拿药。”
李大夫同情地看了眼还傻乎乎不曾看清楚自己处境的宿老二,这个傻憨憨似乎还被老两口给感动到了,觉得爹娘愿意花二十两银子给他治病,心里肯定是在意他的。
那么大的人了,还低着头,偷偷摸摸用袖子抹眼泪,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饶是李大夫这样历经沧桑的老者都被宿有牛的纯善所感动。
他觉得,其实宿家这个老二根本就不是村里传言中的傻,而是太过孝顺,太过信赖他心目中最好的爹娘。
老大夫在心中感慨,心目中有关宿家老二的形象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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